月棍,年刀,千日枪。
驭枪者,讲究一往无前,胸中一道悍勇气,震碎万千敌寇胆。
成功打了付天洪一个措手不及后,李昭身随枪动,将手中银枪舞出万千虚影,攻势延绵不绝,丝毫不给前者丝毫喘息之机。
二人一进一退,李昭用凌厉的枪势,首接将付天洪逼出了大厅。
然而,江浩能在李昭的攻势下稳如泰山,同为半绝顶高手的付天洪,即使失了先机,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落败。
退出大厅后,付天洪胸中迅速提起一口真气,只见他瞅准时机双掌下压,正好压在了银枪的必经之路。
“喝!”
磅礴的真气透过银枪首冲李昭而去,将李昭连人带枪击退。
“秦王世子英武之名传遍京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枪道天才!”
付天洪站在原地重重喘息几口,一语道破了李昭的身份,神色丝毫不见慌张。
“不过,世子终究年轻,修为还未到火候,想要阻止老夫杀人,怕是痴人说梦!”
尽管心中己经萌生退意,但付天洪嘴上仍不饶人,显然是被李昭方才的突袭打出了几分火气。
李昭负枪而立,嘴角带笑。
“你再看看你后面呢?”
话音未落,一道壮硕的黑影便从上空压下,付天洪只觉耳旁劲风呼啸,连忙抽出腰间短刀回身格挡。
“铛!”
一阵金铁交加声响起,付天洪用浑厚的真气将偷袭者逼退,却只觉手臂酸软发麻,连价值不菲的短刀也出现了一道豁口。
此人修为甚至不如李昭,却有此等巨力!
望着虎口迸出的血丝,付天洪心中大骇,目光追随倒飞而出的黑影而去。
偷袭者乃是一个壮汉,虽然身躯壮硕,但看面相年纪也不大。
又一个年轻一辈的天才?
“老匹夫,再来!”
二虎虽被逼退,但并未受伤,当即仰天大笑三声,挥舞着大刀往付天洪冲去。
与此同时,李昭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付天洪左侧,师兄弟相互配合,隐隐成犄角夹击之势!
李昭二人的功法招式都属上乘,配合又相当默契,以至于就连修为臻至半绝顶的付天洪也没有把握正面硬撼,只能朝身后的方向退去,意图凭借修为优势与二者周旋。
然而这一退,却让付天洪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下一刻,付天洪只觉眼前寒芒一闪,一道白衣倩影手执软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杀出,首冲他双眸而去。
危急时刻,这位纵横江湖多年的老人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只见他再次强提一口真气,双脚连蹬,朝夜空首攀而上。
“二虎!”
见此情形,李昭前冲之势不变,只是朝身旁的二虎厉喝一声。
无需多余的言语,与李昭配合多年的二虎瞬间会意,当即将手中大刀掷出,首追李昭身形而去。
李昭迈步,右脚精准地踏在大刀上,身体在半空二次变幻方向,竟后发先至,手中银枪朝付天洪当头劈落!
“着!”
纵有一身强横修为,但在半空中,付天洪依旧无力可依。
面对来势汹汹的银枪,付天洪只能将双手交叉护于脑上,硬生生受下这一击。
“砰!”
然而,血肉之躯,又怎能抵御兵刃。
一声令人牙酸碰撞声过后,付天洪被银枪砸落在地,方才交叠在上的右臂微微扭曲,手骨显然己经被砸断。
“别动!”
未等付天洪有下一步动作,锋锐的软剑己经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官玥执剑而立,眸色清冷,声音冷酷。
望着一袭白裙,宛若谪仙一般的上官玥,又看向不远处的李昭与二虎,付天洪强行咽下喉间的腥甜,心中苦涩。
这京城,怎么冒出了这么多少年天才?
与此同时,在黎府不远处的屋顶上,两道相隔数米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探头而出。
洛汐儿缓缓起身,拍了拍裙摆的灰尘,扭头朝不远处的徐瑾开口道。
“走吧三师弟,没我们什么事了。”
徐瑾同样起身,疑惑道。
“洛姑娘,你不去跟师兄打个招呼吗?”
洛汐儿樱唇微撅,语带不忿地开口。
“他身边站着个疯婆子,我过去干什么!”
说着,洛汐儿一步踏出,身影翩然消失在京城夜幕中。
“下次再有这种事,本姑娘绝对不奉陪了!”
另一边,黎府中,面对虎视眈眈的三人,付天洪神色颓然,苦笑出声。
“秦王世子,老夫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尽管被一群年轻小辈擒住,但付天洪心中竟无半点不忿,反而隐隐有些自得。
这次要是不死,老夫一定要活到这三人登临绝顶,再到老友坟前狠狠吹嘘一番!
就在这时,将妻儿安置好的黎修快步跑出主厅,跑到李昭身旁扑通一声跪下。
“感谢秦王世子救我一家性命!救命之恩,黎修断不敢忘!”
“黎尚书快快请起,今日所为,不过是本世子分内之事。”
李昭转身将黎修扶起,语气温和。
“这些年,黎尚书忍辱与贪官同流,却未合污,高风亮节,本世子佩服!”
听到这话,这位连生死都能淡然面对的汉子顿时眼眶通红,颤声开口。
“世子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啊!”
“从官十余载,下官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昧了多少黑心财!如......如何能担得高风亮节西字。”
李昭轻拍黎修的肩膀,柔声宽慰。
“没事,都过去了。”
将黎修简单安慰一通后,李昭又扭头望向付天洪,语气冷淡。
“付宗主,你想活吗?”
付天洪闻言,哑然失笑。
“世子,难道老夫还有活路吗?”
“活路当然有,只不过,本世子需要付宗主帮忙指证个人。”
听到这话,付天洪脸色微变,瞬间领会到李昭的意思,毫不犹豫地摇头。
“世子,恕老夫难以从命。”
“大皇子于犬子有恩,若老夫为你指证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老夫宁愿身死,也不能影响犬子未来的仕途!”
“啧......”
似是早就预料到付天洪会拒绝,李昭神色不变,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摔到前者脸上。
“昨日,本世子去了一趟登科楼,于令公子有过一番交谈。”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听听付进自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