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市高级人民法院穹顶的正义女神像蒙上了层薄尘,姜妍妘站在证人席上,掌心的汗浸湿了阮月英的日记。终审法庭座无虚席,隆盛残余势力的律师团西装革履,而旁听席前排,清河镇的孩子们手腕系着蓝丝手环,像一串等待被点亮的星辰。
“原告方是否还有新证据提交?”审判长的法槌声回荡在空旷的法庭。姜妍妘打开防水箱,取出布满弹孔的硬盘:“这是隆盛地下实验室的核心数据,记录了从1985年至今所有污染罪行,包括与境外势力勾结的跨国洗钱链。”
投影屏亮起的瞬间,整个法庭陷入死寂。画面里,张明哲与外籍人士举杯庆贺,背景墙上的放射性废料储量图清晰可见;另一帧画面中,隆盛的货轮将毒剂伪装成化肥,运往全球各地。姜妍妘的声音穿透沉默:“这些数据,是谚翊用生命换来的。”
隆盛首席律师突然站起:“反对!证据来源非法!”他的话音未落,法庭外突然传来骚动。玻璃幕墙外,无数蓝丝蔷薇气球冉冉升起,气球绳上印着“还我蓝天”的标语。法警冲出去阻拦,却被整齐列队的人群挡住——那是国际环保组织的志愿者,他们胸前别着的徽章,与谚翊母亲日记里的蔷薇标志如出一辙。
“请允许新证人出庭。”审判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法庭侧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拄着拐杖走进来,蓝丝发绳在他腕间随风轻扬。姜妍妘的心跳几乎停滞——谚翊的左脸有道新的疤痕,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他身后跟着国际环保组织的主席,对方手里捧着联合国环境署的调查令。
“我带来了更关键的证据。”谚翊将U盘插入控制台,南极冰层下的秘密基地影像出现在屏幕上。画面里,冷冻舱中保存着隆盛自冷战时期起的罪证,包括当年苏联实验室的合作协议,以及张明哲签署的“污染合法化”备忘录。“这些证据,足以让隆盛在全球范围内接受审判。”
隆盛律师团阵脚大乱,首席律师的假发歪向一边:“这是栽赃!”他的狡辩被清河镇孩子们的歌声淹没。孩子们捧着自制的蔷薇花束走向法庭,每个花束里都藏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受害者的名字。姜妍妘认出其中一张——那是林晚的字迹,娟秀的字体写着:“愿所有黑暗,都终结于黎明。”
审判长敲响法槌:“现在宣判!隆盛建筑集团及其关联公司,犯故意环境污染罪、反人类罪、跨国走私罪……”每念一条罪名,旁听席便响起压抑的抽泣声。当“判处罚金人民币五百亿元,全部用于环境修复与受害者赔偿”的声音落下时,姜妍妘望向窗外,蓝丝蔷薇气球群正掠过法院尖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法庭外的广场上,谚翊走到姜妍妘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盒。盒盖内侧用蓝丝绣着完整的蔷薇,中间嵌着枚崭新的蓝月亮吊坠:“在南极冰层下找到的,阮月英为你们姐妹准备的成年礼物。”他的目光温柔,“林晚的牺牲没有白费,联合国己经成立专项调查组,全球的隆盛实验室正在逐个清查。”
姜妍妘戴上吊坠,双月合璧的瞬间,仿佛听见姐姐的轻笑。国际环保组织的志愿者们围拢过来,将蓝丝蔷薇花环戴在她和谚翊颈间。人群中,小周带着孤儿院的孩子们跳起欢快的舞蹈,他们手腕的蓝丝手环在阳光下闪烁,如同永不熄灭的希望火种。
夕阳为法院的正义女神像镀上金边,姜妍妘望着广场上绽放的蔷薇花海,终于读懂阮月英日记的最后一句话:“当蔷薇开满云州时,黑暗就会彻底消散。”而此刻,黎明的曙光己经到来,那些用血泪书写的真相,那些跨越生死的守护,都化作了照亮未来的永恒光芒。
在城市的角落,某间秘密实验室的监控屏突然亮起红光,显示“蔷薇计划”己100%完成。屏幕上,世界各地的污染土地上,蓝丝蔷薇破土而出,根系深深扎入土壤。画面右下角弹出最后一条指令:【使命终结,愿光明长存】。而在云端,林晚的虚拟账号自动注销,注销前发送的最后一封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云州纪念公园的蔷薇花海,在阳光下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