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总管姓张,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平时在厂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他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谁也不得罪。
但今天,他却被李工头架在了火上烤。
一边,是劣迹斑斑但擅长钻营的李工头;另一边,是脾气火爆但却是工厂业绩支柱的秦火舞。
“秦总监,”张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硬着头皮开口,“李工头举报的情况……是不是真的?您看,这影响不太好,要不……这批货先暂扣,等跟老板汇报了再说?”
他这话,说得极其委婉。
李工头却不依不饶,跳出来添油加醋:“什么影响不好?这就是监守自盗!张总管,你可不能徇私舞弊!今天这批货要是从厂里出去了,以后人人都学她这样,厂子还要不要开了?”
苏晚晴又急又气,她向前一步,试图解释:“张总管,您误会了,这不是私活,这是我们和莉莉的衣橱签的正式订单,我们是付了加工费的……”
“你闭嘴!”李工头轻蔑地打断她,“一个连自己作坊都开不下去的破产老板娘,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他妈说谁是破产老板娘?!”
苏晚晴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个冰冷而又充满了狂怒的声音,己经炸响在车间里。
是秦火舞。
她动了。
没人看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只看到一道黑色的残影闪过。
下一秒。
“啪!!!”
一声清脆到极点的耳光声,响彻整个车间,甚至盖过了远处机器的余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到,上一秒还嚣张无比的李工头,此刻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两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了鲜血。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秦火舞缓缓地收回手,眼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工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的人,也是你能侮辱的?”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脸色煞白的张总管身上。
“张总管,我再问你一遍,这批货,是走,还是不走?”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女王般的威严和霸道。
张总管吓得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走!当然走!马上走!”他连连点头哈腰,然后对着身后的保安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秦总监把货搬上车!耽误了给客户交货,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保安们如梦初醒,赶紧跑过去,七手八脚地开始搬货。
“秦火舞!你敢打我!我要去老板那里告你!你……”地上的李工头还在不甘心地咆哮。
秦火舞冷笑一声,她走到张总管面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张总管,我再跟你举报一件事。”
“李建国,也就是这位李工头,长期利用职务之便,在车间聚众赌博,克扣手下工人的计件奖金。昨天晚上,更是因为私人恩怨,故意用劣质色浆替换标准原料,意图破坏工厂重要生产任务,造成恶劣影响。这些事情,厂里的监控和我手下的姐妹们,都可以作证。”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你是打算现在就把他处理了,给我一个交代。还是,想等我亲自打电话给刘老板,让他来处理你这个……失职的保安总管?”
张总管的腿,当时就软了。
他知道,秦火舞说的,句句是实。他也知道,在老板心里,十个李工头,也比不上一个秦火舞的分量。
“带走!把他给我带走!”张总管指着李工头,声嘶力竭地吼道,“拉到保安室去,等候老板发落!”
“不!张总管!你不能这样!我……”李工头的叫骂声,在被两个保安死死捂住嘴拖走后,渐渐消失了。
一场风波,就以这样一种雷霆万钧的方式,被秦火舞彻底平息。
她用最首接、最霸道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告了,谁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女王。
林风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又刷新了一层。她不仅有头脑,有手腕,更有与之匹配的、不惧一切的魄力和“拳头”。
货车缓缓驶出工厂大门。
秦火舞那根紧绷的神经,似乎也终于松懈了下来。她疲惫地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林风走过去,递给她一瓶水。
她没有拒绝,接过水,猛地灌了几口,然后看着林风,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复杂地说道:
“小子,看到了吗?”
“在这地方,光有脑子和才华,是远远不够的。”
“你得让所有人都怕你。只有怕你,他们才会敬你,才不敢在你背后搞小动作。”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沧桑和疲惫,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提点。
林风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
“嗡……嗡……”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风、苏晚晴、秦火舞三人的手机,都疯狂地振动了起来。
他们疑惑地对视一眼,各自拿出了手机。
来电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名字——莉莉姐。
林风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莉莉姐无比焦急、甚至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林风!不好了!出大事了!”
“你们三个,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到店里来一趟!”
“快!!!”
电话被猛地挂断。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同时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那批货,出了什么天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