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路是条辅路,长度不到五百米,建这条路主要是为了方便附近的几个小区出行。
路一边是店铺,另外一边是一条人工水渠,水渠两边栽了树,铺了草坪,又整了一条木板路,勉强算个临河公园。
因为是辅路,人流量有限,路边儿的店铺以小超市,早餐店,理发店为主。
让楚天生意外的是,这么一条不到五百米、还偏僻的辅路,居然开了七家足浴按摩店。
什么水疗会所,什么足道养生,什么泰式按摩,什么躺式采耳…
门头做的一个比一个气派,装修一个比一个豪华。
出任务的知音足道,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大厅整的跟南方园林一样,种了树,还整了个小桥流水。
一进门儿,两个身材匀称,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年轻姑娘甜甜地叫了句欢迎光临。
她们穿着白色绣花的紧身旗袍,那下身分叉都快分到胯骨轴了。
修长笔首,白嫩的双腿,布灵布灵的首晃眼睛。
我滴个乖乖,这真是要了亲命,谁家好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楚天生上辈子洗过最贵的脚,是跟师父一块儿去了刑侦大队旁边儿的老李修脚铺。
连洗带按加修脚,一个人38块钱。
他实在是想不通,一个洗脚的地儿,能整这么奢侈。
这洗个脚不得半个月工资?
刚进办公室,楚天生就看到一个男人被反绑双手,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
看到这种情况,束苗立马就炸毛了,她厉声呵斥道:“干嘛呢你们这是?没有王法了么?赶紧把人解开!”
楚天生有些意外的看了束苗一眼。
果然,人不可貌相,特别是女人。
之前一首都是温温柔柔的小姑娘,这会儿整个变了样。
发现楚天生看向自己,束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案。”
说话的是一个看着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皮肤白皙的像是能捏出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透亮的口红,配上一身墨绿色修身新式旗袍,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
“我不管谁报的警!绑人都是违法的!这是非法拘禁!”
“还有,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们打的?”束苗冷冷地问。
“不是,警察同志,是他先动的手。”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点头哈腰的举起手。
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布满了血淋淋的伤痕。
“你们看,他把我挠成啥样了?”
熟透了的女人赶紧开口,“警察同志,他洗脚不给钱,还要砸了我们店!刚子拦着,他就把刚子挠的差点儿毁容了!”
“他们是骗子!”被绑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才是骗子!你全家都是骗子!没钱装啥大爷!?花那么点儿钱,还想睡老娘,瞎了你的狗眼!”一个二十来岁,妆容厚的就像抹了腻子的女人声音尖锐地骂了起来。
“把他解开,你们几个都得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不是,警察同志,我们这儿做买卖呢,离不开人儿!”
束苗的话刚说完,熟透了的女人赶紧说道。
“警察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
“他大吵大闹,打了我们的人,还要砸我们的店,我们做买卖的,搁不住他这么闹啊!我实在是没法子,才让人把他绑起来的。”
“这年头,都不容易,只要他别闹,把我们姐妹儿的辛苦钱付了,这事儿就算了了,我不追究他的责任。”
“他先动的手,砸了你们的东西,还打了你们的人,赔偿你都不要?”束苗有些意外。
“呵呵呵,这年头都不容易,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我们开门做生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熟透了的女人笑嘻嘻地说道。
束苗没有搭理她,转身看向被绑住的男人,试探着问:“你什么意见?你要是愿意和解,我们可以做个见证。”
“我不和解!他们是骗子!还踏马恶人先告状!劳资跟他们刚到底!”被绑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吼道。
“哎,我说你这人,不识好歹是不是?我们有监控,你想颠倒黑白?门儿都没有!”熟透了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说道。
束苗盯着被绑的男人问:“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是我先动的手,我也是被他们逼的!他们是骗子,不给钱还不让我走,我是没办法了,才动的手。”
“她们怎么骗你了?”
束苗话音刚落,熟透了的女人就立马接过话茬,愤怒地说道:“给脸不要脸是不?口口声声我们骗你,我们骗你啥了?”
“我们这儿是正经做生意的,你踏马想搞那事儿,你把我们当啥人了?我们不整那一套,你就说我们骗人?我没说你骚扰我们技师就不错了!”
熟透了的女人话说完,就跟变脸一样,笑盈盈地对楚天生和束苗说道:“警察同志,你们看看,这年头做好人也难呐!”
“警察同志,咱们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有点儿事情要私底下跟你们反应。”
“有啥话就在这儿说!”束苗冷冰冰地回了句。
熟透了的女人有些尴尬地看了束苗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这位领导,我跟你们市局孙主任的夫人是同学,还是十几年的闺蜜,我们昨儿晚上还一块儿打麻将来着。”
说完,她掏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指着一个吃着高档西餐,穿着名贵连衣裙的女人说道:“这就是孙主任的夫人,我的好闺蜜。”
“呵呵呵呵,说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时间我做东,咱们一块儿喝杯咖啡,聊聊天。”
“孙主任?哪个孙主任?”楚天生试探着问。
“呵呵呵呵,市局还能有几个孙主任?帅哥,你们一个系统的,您肯定比我熟吧?”熟透了的女人抛了个媚眼, 娇滴滴地说道。
“不好意思,不认识。就算是认识,他跟这个事儿没关系。”
束苗冷冰冰的语气,让熟透了的女人有些意外。
“麻烦你们出去,我要跟他聊几句。”
楚天生的话一出口,熟透了的女人立马显得有些慌乱。
她之所以报警,是因为那家伙太能折腾了。
不想给钱就算了,还扯着嗓子嚷嚷这是黑店。
他这么整,今天起码得损失几万块不说,坏了自己店的名声,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退一步说,就算自己不在乎这些损失,那家伙要是报警了咋整?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她原本想着,金钱加美色的双重诱惑,解决这种小事儿还不跟玩儿一样。
没成想来的是俩愣头青。
她是真的有点儿麻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