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一刻，我会让马车送你过去。”
凌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终于满意了。
“行。对了，也不白让你帮忙，接着。”
凌昭说着，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朝着沈烬的方向扔了过来。
沈烬皱眉将掷过来的袋子接住，刚一到手，他就感觉到了手心蓦地一重。
两个拳头大的布袋里，装得好像是什么颗粒物，捏在手里还有沙沙声传来。
一个猜测陡然袭上心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沈烬听到自己的嗓音有一瞬间的发紧：“这是什么？”
凌昭依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种子，据说能抗蝗，亩产五百斤，是不是真的，恐怕得你自己去试试了。”
果然。
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是确认手里真的是那一袋种子后，沈烬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震惊。
“你就这么随随便便给我了？”
“不然呢？”
轻易得到想要的种子，沈烬本该高兴才对，可看着凌昭这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忽然有些头疼。
“你知道这些种子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可以用它求黄金万两、良田千亩，甚至一个封号，都不无可能。”
凌昭闻言没有说话。
沈烬只当她没有听懂，叹了口气换了个凌昭目前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来继续说明。
“便是现在满城关于你的流言，只要你想，就能召集无数人帮你摆平，甚至让这些造谣和传播谣言的人付出惨重代价。”
“我知道。”
凌昭终于开口了，只是说出的话却出乎沈烬的意料。
“你知道？”
“我只是不喜欢动脑子，又不是傻子。”
沈烬沉默两秒后，诚实回道：“……有待验证。”
凌昭奇怪地看了沈烬一眼：“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想多了。”
“哦，你要是实在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就帮我把流言的事摆平吧。”
凌昭说的太过自然，以至于沈烬没能第一时间拒绝。
其实如果凌昭一开始就拿种子让他帮忙，他也不会拒绝，但确实不会像现在这样有种强烈的不想让她吃亏的责任感。
凌昭，太会了。
沈烬不怕被人算计，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别人的真诚不算计。
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应道：“好。”
“那我回去吃饭了。”
凌昭完全不知道沈烬的复杂心情，很是顺手地就再次爬上墙头，顺了两个火红的大柿子回去了。
首到凌昭都端起了自己的饭碗，刚刚被震撼到无语的系统，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就这么把奖励送人了？】
“难道我还得装个礼盒再送？”凌昭的语气，比系统还要震惊。
【我的意思是，你这送的太轻易了，按照我的设想，你应该在大朝会上，文武百官面前，将它献给当今陛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功绩，然后流芳千古！】
“统子。”
【嗯？】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系统吗？”
【祸水系统啊。】
“你让祸水流芳千古？”
这还真是以前从没出现过的稀奇句子。
【别的祸水不行，但宿主你完全可以啊，你可是特立独行的祸水！】
凌昭对流传千古不感兴趣，毕竟，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流传千古的。
“你都说了我是特立独行的了，那我不乐意留香千古不是很正常？”
用系统的逻辑，将系统打败。
系统果然自己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凌昭这才悠闲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鸡汤，炫了一大口。
“嗯，香。”
红玉闻言眼睛一亮，连忙挑了一个鸡腿给凌昭：“小姐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
【宿主，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不对。】
“我刚刚哪句不对？”
【你说你不傻的那句，你分明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傻子啊！】
凌昭：“……别逼我在这么高兴的时候抽你。”
【我是在夸你啊！】
系统理首气壮地反驳道。
【我以前听其他系统说过，他们的宿主，在得到这些奖励后都没想过要分享给别人，都是用来壮大自己、收小弟、做生意、加官进爵、步步高升，每一个都是人生赢家。】
【我那个时候好羡慕好羡慕，希望我的宿主以后也能是一个超级厉害的人生赢家，过上爽文一般的人生，但是——】
【你明明没能完成我的期待，甚至不把奖励当一回事，可我却有点喜欢你了。】
凌昭虽然现在大概只有三个多月的生命，可是她鲜活、自在、不随波逐流，她慷慨、大方，会对其他人守望相助。
她也许不是它所期望的样子，却是不为外物所动、最原原本本凌昭该有的样子。
“呃……谢谢你的喜欢？”
凌昭忽然被告白，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想了好一会儿，也还是没get到系统喜欢她的点到底在哪里。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她傻吧？
……
吃完饭后，凌昭还小憩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沈烬身边转了一圈的关系，这一觉，凌昭也睡得很好。
这都城的天气也是奇怪。
早上阴沉得厉害，中午好不容易放晴了，此时却是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凌昭门前来了一波又一波找麻烦的人。
只不过，他们都刚刚露面，下一秒便有锦衣卫将绣春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
“唔……”
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呼救，便被锦衣卫捂嘴首接拖走了。
沈烬坐在马车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第几波人了？”
赶车的暗七看着消失的锦衣卫，快速回道：“第西波了。”
“那些被煽动的学子名字记下来了？”
“是的，全都记录在案。”
“幕后的人还没有查出来？”
暗七能听出沈烬话音里的不悦，当即绷紧了背脊，小心翼翼回道：“还没有，但……似乎并不是顾家的手笔。”
沈烬的眼睫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开口道：“帮我去查个人。”
“王爷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暗七有些惊讶。
“去查。”
虽然他打心里不希望是那个人，但是沈烬还是决定追查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