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逼赖赖了那么一大堆，就这么轻而易举让他们走，我心里不痛快。】
凌昭淡定地给自家系统顺了顺毛。
“放心，他们不会走的，而且——我这句话，也不是说给他们听的。”
【啊，那是谁？】
“等着看就行。”
夏芒被凌昭的气势震得心头一跳，他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要离开。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为了陷害顾凌昭，他甚至故意弄伤了自己的手臂，若是就这么夹着尾巴逃了，那不是白受这罪了？
而且，那个神秘女人也说过——
“只要你能让顾凌昭出手为你诊治手伤，我就给你黄金百两，并且我会给你一封举荐信，让你能拜入大儒廖停之名下学习。”
不，不能走。
走了的话，他的困境不会有任何变化，甚至会雪上加霜，但是，只要他能坚持下来，逼着凌昭给他诊治，他就有机会翻身，甚至更进一层。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从雪地里蹿起来，用仅剩的好手去抓凌昭的衣角，恳求道：
“不是说你们医者都一片仁心的吗？救人不该是你们的本能吗？为什么不救救我？我己经跟你道歉了、下跪了，也磕了头，就算我千错万错，难道就不能有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就是，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夏公子的诚意己经足够了吧，顾小姐未免太铁石心肠！”
“对啊，若不是你不让医馆施救，夏公子也不会这样求到你面前，你不就是想让他这样求你吗？”
“他求都求了，赶紧治吧。”
谁人也没有注意到，因为被杜仲毒了嗓子，无法说话的王快嘴，此时紧张地从袖子里滑出一根银针。
他深深地呼吸着，看起来就像是在为夏芒气恼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看着夏芒。
他想起了昨晚神秘女人找到他时，说过的那句话——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明日凌昭若是不愿意给夏芒诊治，你就趁着他们两个有接触的时候，将这根针刺入夏芒身体。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我会给你十两黄金，这是定金，不要让我失望啊。”
“呼——”
王快嘴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他太需要钱了，说书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他赌的。
而且……而且，他也不只是为了自己啊，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等有了钱，他就可以把她们赎回来。
对，他是为了自己的妻女，他也是没办法。
王快嘴将自己说服了，颤抖的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根银针刺向夏芒，夏芒会怎么样。
有些事情，不能去思考后果，要不然就会停滞不前。
所以——
“夏芒，哪怕是死，也请你去死吧！”
王快嘴猛地将那银针朝着夏芒的后背刺去。
而就在他动的一瞬间。
“轰——”
一道雷霆忽然从天而降，猛地劈在了王快嘴身上。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到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王快嘴就这么吐出一口黑烟，然后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的皮肤被劈得黝黑，头发都卷曲成了一团乱麻。
因此，手里那根银针就显得尤为的刺眼。
“他要做什么？”
只是被夏芒找来闹事的两个人见状愣了一下。
另一人猛地看向凌昭，眼里带上了一丝惊恐：“难道他要用毒针刺顾凌昭，被天，天罚了！？”
夏芒闻言，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
雪天怎么可能有雷霆霹雳？
“轰！”
又一声清脆的雷声响起！
那两位“人老，实话不多”的两人，也在雷光下倒了下去。
“！！！”
夏芒怕了。
他真的怕了！
在来找凌昭之前，他真的以为天罚不过是某个权贵为了给凌昭挽回名声，搞出来的噱头。
原来竟是真的吗！？
不不不！
夏芒被吓得两股颤颤，他疯狂想要头也不回地逃离这里，甚至恨自己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可是，他腿软了。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都是那个女人让我来的，放过我，放过我吧！我……”
夏芒的话还没有说完，又一道雷霆降下。
而且好巧不巧，偏偏劈在夏芒的另一只好手上。
“啊——！！！”
夏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而他那只好手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显然是废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瘫倒在雪地里，浑身抽搐，涕泪横流。
很快，他也眼睛一翻，与来的那几人躺一块不动了。
像是一堆劣质的柴禾。
【啊啊啊啊我爽了！】
【啊，不对啊，打脸是打了，你的名声还没挽回呢！】
“别急。”
【嗯？】
系统正要追问，下一秒，它就看到有大理寺的衙役一脸惊讶地围了过来。
“顾小姐，这是……”
衙役们此时人都是懵的。
莫名其妙接到线报，说是这里发生了命案。
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时，一到那巷口，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夹杂着粪水的臭味。
然后他们忽然就不能动了，只能在巷口看着这边。
多亏夏芒几个人声音挺大，倒叫他们把这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但正因为这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们才觉得不可思议。
雪天的雷啊，还是西道！
说书先生都不敢这么编故事吧？
凌昭闻言蹙了蹙秀气的眉，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不知道，他们忽然高喊着什么天罚啊、饶命啊，然后就全部倒下了。”
凌昭的语气太无辜了。
但大理寺的衙役们没一个怀疑的。
“没事，这事交给我们查清，你不用担心。”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都出来了，总得要有点收获嘛。”
大理寺的衙役们倒是实诚。
“好，那劳烦你们，把人抬走吧。”
带头那人，首接一扬手：“抬走。”
众人连忙将地上还剩着一口气的几人，拖拽离开，甚至还用手帕小心地收好了王快嘴手里的银针。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巷口。
凌昭看着雪地上拖拽的痕迹，眼神毫无波澜。
她低头嗅了嗅手中的梅枝，轻声自语道：“那女人？”
难道是散播她流言的幕后黑手？
会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