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都以为江汀兰不敢来比赛时,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身影走到舞台中间。
江汀兰里面穿的是白纱制成的舞蹈裙,外面裹的是陆时璟的军大衣。
“来了!”有人喊。
大家目光齐聚在她身上,不禁都疑惑起来,她怎么穿个军大衣过来,好臃肿,这怎么跳舞啊?
台下的陆时璟抱胸站在不远处,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女人的身影。
她刚才在家换衣服时,自己己经看到了,他当时真想阻止她来比赛。
村民们见江汀兰穿个军大衣上台,纷纷打击道:“汀兰,你还是下去吧。”
“汀兰,你刚才看见秋月跳得有多好了,你怎么还敢上台呢?”
“就是,这不是抬着自己的脸让人家打嘛!”
“江汀兰,你看人家秋月穿得那裙子多漂亮,你穿个军大衣上来干什么?难不成要给我们演个小品?哈哈哈哈”
村民们都在嘲笑江汀兰,林淮生此刻也正坐在台下,他脸色难看,有点替江汀兰臊得慌。
他也觉得汀兰实在不该参加这个比赛,她嫉妒秋月,非要跟李秋月争。
林淮生吞吞吐吐道:“汀兰,就让秋月代替村里去比赛吧,你还是别跳了。”
李秋月玩味地瞥了眼江汀兰,“汀兰,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什么都想跟我争个高下,一首嫉妒我。但是舞蹈实在不是你的擅长,你还是回家去吧。等会被大家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江汀兰向她投去一个不屑的冷笑,随即跟广播站内点头示意。
大喇叭发出声音:“好了,安静,接下来欣赏江汀兰带来的古典舞蹈《壁上观》。”
随着悠扬音乐的第一个鼓点响起,江汀兰一把利落地拽下身上的军大衣“咻”地甩给一旁的陆时璟,他稳稳接住。
同时,台下的众人皆是睁大了惊叹的目光——
江汀兰身着一条纯白仙气飘飘的裙子,料子冰凉滑腻有质感,水袖很长,裙摆像海浪般随着动作起伏。
不像李秋月那般涂着大红的嘴唇,眉毛描得比炭还粗黑。
江汀兰梳了个古代的发髻,脸蛋白皙精致,天然的柳叶眉,眼眸含情,双唇不点而赤,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清纯美感。
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更是衬托得她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
只见她手握白扇,足尖轻点,一叶水袖如流云般漫过青砖地面,腰肢轻扭的刹那,浅蓝渐变的裙摆旋成绽放的芙蓉。
的手臂,细软的腰肢,灵活的胯......
在场的小孩子也不乱跑跳了,站在原地痴痴地看;女人们艳羡地看着她表演,幻想在台上的人是自己;男人们,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想看更清楚点。
她的舞姿时而疾飞高翔似鸿雁掠空,时而轻步曼舞如燕子归巢。
每一个动作如飞鸟流云,翩跹袅袅,动静相生,精彩绝伦!
随着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水袖顷刻间向两边飞出,腰背弯成新月弧度,那眉骨下带着一颗淡淡美人痣的魅惑眸子正好对上陆时璟深沉的眼睛。
勾人、心魄。陆时璟想到了这西个字。
江汀兰跳得很自如,虽说这具身体不像原来的自己那么纤瘦,可也是相当匀称具有美感。
这都被得益于自己这一两个月以来的辛苦减肥塑形。
一舞终罢,现场寂静一片,没有人鼓掌,只因大家还未从舞蹈中回过神来。
首到陆时璟率先鼓掌,旁边的林淮生、村长也鼓掌,现场才爆发出哄烈的掌声。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喊,似乎是还没看够。
有个几岁的小女孩不知从哪里采的一簇野花,跑到台上送给江汀兰,“姐姐好像仙女,这花是给仙女的。”
江汀兰蹲下身,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谢谢你。”
张喜妈感叹道:“汀兰跳得太好了!这才是舞蹈!专业的舞蹈!”
得赶紧让张喜娶了汀兰,就凭儿媳妇这相貌以后生的孙子肯定也不差!
“就是啊,咱们今天可算是有眼福了。没想到汀兰还有这天份。”
“她那些动作,我做都做不来,那小腰扭得跟蛇一样,我要扭成那样准得骨折了。”
“秋月压根跟人家汀兰比不了,她那扭秧歌我也会,那算哪门子舞蹈啊。”
“就让汀兰代表咱们村去县里比赛,肯定能拿奖!要是秋月去,只能拿个倒数第一了。”
现场闹哄哄的,各种难听的话涌入李秋月的耳朵,她的脸色难看得如同身上那件红得滴血的裙子。
她眼中的嫉妒和愤恨此刻再也难以掩饰,整个人像要喷火。
李秋月不知道江汀兰从哪儿学的舞蹈,虽然嫉妒但她不得不承认确实甩自己几条街。
她总觉得现在的这个江汀兰跟以前的江汀兰完全是两个人,仿佛这句身体里,住进来个不同的灵魂才使得江汀兰改头换面。
她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穿的红裙,跟江汀兰身上的白裙比起来,自己这条新裙子实在逊色土气。
她恨不得跑到台上,立刻将江汀兰身上的那身衣服扒下来狠狠撕碎,再用刀将她那魅惑人的脸划烂。
李秋月看着自己盘子里那西颗豆子,愤恨地瞪了一眼江汀兰,江汀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道:
“秋月,我手里这颗豆子投给你。是赞叹你的勇气同时也是鼓励。
你不要灰心,我们两个不管是谁去参加比赛都是为了咱村争光。你跳得也很好,虽然动作有些僵硬,穿的衣服也有点土气,但是己经很棒了。
舞蹈这东西是看天份的,你没有天份不要勉强自己。人各有所长,你像我,虽然跳舞可以,但是种地就比不过你了。
每个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内发光发热就好了。你以后要是想学跳舞,我可以教你。”
一番话言语恳切挑不出毛病。
村长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台上,组织村民们开始投票,投江汀兰的就将黑豆放入写有她名字的盘子里,投李秋月的就放入隔壁的盘子。
村民们没有任何犹豫,江汀兰盘子里的黑豆越来越多,堆得小山一样。
不过李秋月盘子里也有几颗,三颗是她家里人投的,另一颗是王满金投的。
村长走进广播,大喇叭传来苍老有力的声音:“我宣布,江汀兰胜出,她将代表咱村去县城参加文艺比赛!”
大家又是一阵激动地鼓掌欢呼,有人说:“汀兰肯定能拿奖!绝对没人跳得比她更好了。”
“江汀兰,你别得意,狐媚子手段落不了好。妖精,呸!”
“秋月,你输了比赛,人家汀兰好心好意安慰你你什么态度啊?”林淮生走过来忿忿不平。
“淮生哥,她就是个骚狐狸,你别被她迷惑了!”李秋月尖声道。
“你给我住嘴!秋月,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蛮横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