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日子那天，福尔康特意请了会宾楼的柳青柳红来帮忙。小燕子穿着一身新做的湖蓝色布裙，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柳青拿着黄历翻来翻去，嘴里念叨着“这个日子宜嫁娶，就是天气可能不好”“那个日子晴空万里，就是冲了生肖”，急得首拍桌子：“哪那么多讲究！随便挑个大晴天不就行了？我想快点嫁！”
柳红笑着敲了敲她的脑袋：“傻丫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总得挑个吉利日子。”她说着，偷偷给福尔康使了个眼色，眼里满是揶揄。
福尔康走过去，把小燕子从石桌上拉下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听柳青的，他比咱们懂这些。选个好天气，好时辰，让你风风光光嫁过来。”
小燕子撇撇嘴，却还是乖乖点头，转身就拉着柳红往厨房跑：“我去看看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等会儿咱们边吃边挑！”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柳青忍不住对福尔康说：“尔康，小燕子能遇到你，是她的福气。”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往后可得好好待她，她看着大大咧咧，心里其实软得很，受不得委屈。”
“我知道。”福尔康点头，眼里的温柔藏不住，“我会用一辈子护着她。”
正说着，永琪和尔泰也来了，手里提着几个礼盒，说是给小燕子的嫁妆。永琪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笑着说：“没想到小燕子这丫头，居然是咱们几个里最先成家的。”他拍了拍福尔康的肩膀，“以后可得看紧点，别让她跑回大杂院，忘了自己是福家的媳妇。”
“她要是想回去看看，我就陪她去。”福尔康笑着说，“她高兴就好。”
尔泰在一旁打趣：“看来我哥是彻底被小燕子收服了，以前谁能想到，铁血铮铮的福大少爷，也有这么‘妻管严’的一天。”
几人说笑间，小燕子端着一盘刚出炉的桂花糕跑出来，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块：“快尝尝！我刚跟厨房学的，甜不甜？”
桂花糕的甜香弥漫在院子里，混着阳光的味道，温暖而惬意。
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选了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福尔康特意让人把城外的小院子重新打理了一遍，种上了小燕子喜欢的向日葵，在那棵大槐树上架了个秋千，还在院角开辟了一小块地，让她可以种些自己喜欢的菜。
小燕子每天都跑去看进度，一会儿指挥工匠“秋千要再高些”，一会儿念叨“向日葵要种得密一点”，忙得不亦乐乎，倒像是她在布置新房。
福尔康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指手画脚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偶尔她累了，就拉着他坐在树下，分享从会宾楼带来的零食，说些天马行空的话。
“等咱们成亲了，就去大明湖好不好？”小燕子靠在他肩上，嘴里叼着块糖，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没见过湖呢，听说那里的荷花可好看了。”
“好。”福尔康握住她的手，“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游遍名山大川，看遍世间风景。”
他看着远处的天空，湛蓝得像一块宝石。心里无比确定，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宫墙的束缚，没有身份的枷锁，只有身边的人，和眼前的岁月静好。
婚期越来越近，府里的喜庆气氛也越来越浓。红绸子挂满了廊檐，喜字贴满了门窗，连下人们走路都带着笑意。
小燕子穿上福尔康特意让人做的新嫁衣时，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穿着大红衣裙的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好看吗？”她拉着裙摆，转头问站在身后的福尔康。
福尔康看着她，眼里的惊艳几乎要溢出来。红色衬得她皮肤雪白，眉眼明亮，少了几分往日的跳脱，多了几分娇羞，却依旧是那个鲜活灵动的小燕子。
“好看。”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的小燕子，怎么看都好看。”
镜子里，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温暖得像是一幅画。
明天，她就要嫁给他了。
没有格格的仪仗，没有百官的朝拜，却有最真挚的祝福，有最自由的未来，还有一个愿意护她一生，让她永远做自己的人。
小燕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身后的福尔康，忽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藏了整个秋天的阳光。
往后的日子，会很好的。她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