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大会现场,人山人海。
沈然被两名公安押着,站在高台上,脖子上挂着“杀人犯”的牌子。他低着头,脸色灰败,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台下,沈母哭嚎着往前冲,被民兵拦住:“我儿子冤枉啊!都是我指使的!要枪毙就枪毙我!”
李秀琴的母亲双眼通红,指着沈然破口大骂:“畜生!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命来!秀琴哪点对不起你们沈家,他肚子里还怀着你们沈家的种啊,你个畜牲!”
李宁昭坐在前排,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陆云舟坐在她身边,目光冷峻地盯着台上,手却悄悄覆上她的,无声地给予力量。
审判长站起身,声音洪亮:“经查,沈然犯有以下罪行——”
“**第一条,谋害妻子李秀琴及腹中胎儿,致一尸两命!**”
台下哗然,沈母在地,而李秀琴的母亲捂着脸痛哭出声。
“**第二条,偷盗国营棉纺厂棉纱,倒卖牟利,破坏国家财产!**”
曾经和沈然勾结的厂领导坐在角落,脸色惨白,生怕被牵连。
“**第三条,盗窃军用汽油,绑架军属,纵火未遂,情节极其恶劣!**”
陆云舟眼神冰冷,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沈然终于抬起头,眼神空洞,声音嘶哑:“我认罪。”
这三个字,彻底击垮了沈母。她尖叫一声,昏死过去,被民兵抬了出去。
审判长重重敲下法槌:“数罪并罚,判处沈然——**死刑,立即执行!**”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掌声。
李宁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走出会场时,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血色。
陆云舟低声问:“还好吗?”
李宁昭望着天边的晚霞,轻轻点头:“结束了。”
他握紧她的手:“不,是刚刚开始。”
这一世,所有的悲剧都己改写。 李秀琴的坟前,野草己冒出新芽。
李宁昭蹲下身,将一束野菊轻轻放在墓碑前,指尖拂过冰冷的石碑。
“堂姐,沈然己经伏法了。”她低声说,“这辈子,他再也没机会害人了。”
微风拂过,坟头的草叶沙沙作响,仿佛亡魂的叹息。
陆云舟站在她身后,军装的袖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他沉默地敬了个军礼,目光肃穆。
李宁昭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转头看向陆云舟:“走吧。”
这一次,她没有再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回程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
“陆云舟。”李宁昭突然开口,“你上辈子……为什么喜欢我?”
陆云舟脚步一顿,侧头看她,眼底映着晚霞的光:“第一次见你,是在文工团汇演上。”
“你跳完舞,谢幕时笑了一下。”他声音低沉,“我当时就想,这姑娘笑起来真好看。”
李宁昭耳根微热,故意板起脸:“就这?”
“后来……”他目光深邃,“看你拼命练舞,为了战友熬夜缝演出服,明明娇气却总咬牙硬撑……”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李宁昭,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你是一位团长的女儿。” 军属大院的梧桐树下,李宁昭抽回手,背在身后。
“陆云舟,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她扬起下巴,“但要做我男朋友,得通过考验。”
陆云舟挑眉:“什么考验?”
“第一,不准干涉我是跳舞还是干别的事情。”
“第二,我爸妈要是反对,你得自己搞定。”
“第三——”她忽然狡黠一笑,“等我高兴了再告诉你。”
陆云舟低笑出声,忽然上前一步,将她抵在树干上:“行,但我也有个条件。”
“什、什么?”他骤然逼近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
“别再躲着我。”他指尖拂过她发烫的耳垂,“否则……”
远处突然传来王秀兰的喊声:“宁宁!回家吃饭了!”
李宁昭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陆云舟看着她慌乱的背影,笑得胸腔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