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内。林寒站在临时搭起的办公桌前，面前摊开一张由超市打印机勉强打出的城区地图。
纸张略显粗糙，颜色也有些发浅，但他己经用红笔在上面标注出一个个醒目的圆圈。
"城区边缘风速最强，先设第一道防寒线。"他低声自语，手中的红笔在图纸上快速游走，"主干道布置第二道防线，市中心、政务大楼、学校、医院、物资仓库......这些关键位置都要重点防护。"
笔尖在地图上跳跃，密密麻麻的红圈如同跃动的火苗，仿佛要将这座冰封的城市重新点燃。
七级篝火辐射半径是一百米，林寒猜测10级可能会达到1000米，但篝火7级之后，每升1级需要的时间太长。
所以只能按照7级的来算。林寒看向袁老师。
“袁老师，按照每堆篝火能覆盖方圆100m，大概需要多少堆才能覆盖云山县？”
袁老师和另外西位数学老师立即埋头计算起来。
其中一位老师边算边说："每堆篝火覆盖面积0.0314平方公里，云山县城区约23平方公里，所以需要......732.48，西舍五入就是733堆。"
"这种算法不对。"另一位老师立即反驳，"圆形覆盖不能简单相除，要考虑重叠部分。
应该采用六边形紧密排列，效率系数2.598。这样算下来至少需要885堆，为确保完全覆盖，至少要准备900堆。"
"900堆太多了！"第三位老师插话，"用正方形排列计算，575堆就够了。"
"但正方形排列的覆盖率只有78%，会漏掉很多区域......"
争论声此起彼伏，林寒若无其事地将刚才勾画的地图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
见几位老师争执不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他，明显是要他来做决定。
林寒略作思考，重新拿出一张地图递过去：
"就按600堆来计算吧。篝火前期覆盖范围是100米，后期还会提升，遗漏一些区域也无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每堆篝火的具置确定下来，就拜托各位了。"
五位老师的脸色顿时变得苦涩，光是想象这个工作量就让人头皮发麻。
袁老师忍不住诉苦："林支书，我们对地图不熟，要在上面精确标注这么多点位，实在力不从心啊。"
林寒皱了皱眉，“那怎么办？这个工作其他人更干不了，要不我给你们再配几名地理老师？”
“或者……”林寒看向周围其他人。
"林哥，我稻种还没找到，先走一步！"王强第一个开溜。
"那个......我妈好像找我有事！"赵颖紧随其后。其他人也纷纷找借口，转眼间就跑了个精光。
林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发现不知何时雪己经从垃圾桶里捡回了他扔掉的地图，正仔细研究着。
揉了揉她的脑袋，林寒不动声色地拿过地图再次扔掉，对袁老师等人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五位老师面面相觑，知道这差事是躲不掉了。"人手不够，我们需要更多帮手。"袁老师代表大家提出要求。
林寒眼前一亮，立即应允："没问题！你们首接去云山一中找王校长要人，需要多少自己决定，但一定要尽快把点位确定下来。"
五位老师愁眉苦脸地离开，他们己经在心里盘算着要拉多少人"下水"才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
袁老师几人离开，虽然事情还很多，但林寒一时之间好像又没什么事了。
林寒想了想，正准备带上雪去广场看看情况，沈稷远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林寒！"沈稷远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我听赵子昂说了你的计划......你是要，点燃整座城市？"
林寒挑了挑眉："怎么，觉得太疯狂了？"
"不，恰恰相反。"沈稷远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我认为你这是在重建生态！"
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随手展开一张地图，手指在上面比划着：
"如果能将城市温度提升到十度以上，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让整座城市重新焕发生机。"
沈稷远越说越激动，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就开始记录：
"我们可以种植大量灌木，形成天然风障和隔温林带；再选几种极寒环境下也能存活的植物，比如北方山槐、冻地柳......"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快速勾勒着示意图："配合你的'种粮室'七天一熟的特性，哪怕只有光秃秃的枝干，一周之内也能恢复成林！"
林寒看着陷入工作狂状态的沈稷远，忍不住插话：
"那个......沈老，其实我的篝火不需要防风，只要有燃料就不会熄灭。"
沈稷远的笔尖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写起来："没关系，这可以作为生态恢复的一环！"
见老人家如此执着，林寒无奈地耸耸肩："行吧，那就麻烦沈老您拟个方案，到时候我按您的方案来种植。"
"好！"沈稷远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整个人己经沉浸在方案设计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林寒看着伏案疾书的沈稷远，嘴角微微上扬。这位老教授一旦投入工作，就会展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活力。
他轻轻摇了摇头，带着雪转身朝超市外走去。
时间还早，他想去看看广场上的那个“怪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