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旁同样揪心,作为看着棒梗长大的人,此刻心情沉重。
一想到棒梗成了残疾人,秦淮茹便泪如雨下,肩上的负担愈发沉重。
“这可怎么办?他还这么小,就失去了一条腿,将来工作、婚姻都会受影响啊。”
想到未来诸多难题,秦淮茹几近崩溃。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他很聪明,好好学习,毕业后定能找到好工作,你不必过于担忧。”
傻柱虽在安慰,却也是自我安慰。
“家里本就艰难,如今又发生这种事,实在无计可施。”
“别怕,还有我呢,实在不行,院里的兄弟们可以帮忙。”
“说得轻巧,你看林经,现在富足得很,别说帮忙,连见面都避之不及。”
若林经肯伸出援手,秦淮茹的生活会改善不少,但这只是幻想。
她忧虑的不是傻柱是否会援助,而是如何应对贾家即将面临的困境。
所有压力都压在她身上,一边照顾三个病人,一边还得顾及两个女儿的未来。
除了这些,她还要忙家务,又要在医院和家里两头奔波,几乎快被压得喘不过气。
“说得对,林经那家伙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咱们都是邻居,总该互相帮忙吧!”
傻柱越想越生气,林经过得比他还好,不仅买了自行车,还升到了科长的位置。
更可气的是,他还找了那么漂亮的对象,这哪哪都让人眼红嫉妒。
“连饭都不让我们带回去吃,凭什么啊!什么人,这么挑剔!”
秦淮茹立刻对林经心生不满,心中也积攒了不少怨恨。
凭什么林经日子过得多好,她就得在这儿忍气吞声?
不仅如此,还不让人家帮助他们一家,这不是断了自己的退路吗?
“林经现在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厂里的人都偏袒他,我们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傻柱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地说道。
林经取得今天的成就,可不是靠运气,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当初整个院子的人都孤立、冷落他的时候,林经也没说什么呀!
现在他好了,就开始看不得别人好,整天找茬,就想着怎么让林经接济他们。
恨不得把林经的好事都占为己有!
“都是他的错,太小气了,棒梗这样都是他害的。”
秦淮茹不停地在那儿数落林经的不是,也不再伪装自己的柔弱。
她把所有绿茶婊的气质都释放出来,对林经充满了怒火!
“你也别生气了,先照顾好棒梗吧,这孩子受了不少苦。”
傻柱看着病床上眉头紧锁的棒梗,即使已经截肢,依然能感受到那种深深的痛楚。
“唉,这可怎么办呢?棒梗还得在医院住很久,哪有这么多钱呀?”
秦淮茹一想到这里,又皱起了眉头。
“不是还有厂里给的补贴吗?好几百呢,总不至于一下子就花光了吧!”
轧钢厂在贾东旭出事后,不仅给了五百元补贴,每个月还有额外补助!
怎么花也花不完的,再加上贾东旭之前的工资,至少还能存下百十来块。
“傻柱,你别说了,那些厂里的补贴,我婆婆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
说到这里,秦淮茹委屈地看着傻柱。
“这是什么道理?真是奇怪!”
“要不是上次捐款的事,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根本就把我和孩子当成外人!”
秦淮茹低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说起在贾家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贾东旭动不动就打她,还不让她出声;贾张氏更是刁钻,看她不顺眼,随便指使她做这做那,稍有不满还要挨骂。
这些情况傻柱其实都知道,但他是个外人,实在不便插手别人家的事。
“要是真的这样,秦淮茹,我建议你早点离婚吧,他们娘俩这么对你,怎么能行呢?”
傻柱竟然劝秦淮茹离婚?这简直不可思议!
“离婚?傻柱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怎么可能离婚?名声已经够难听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但离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离婚会让人议论纷纷,她丢不起这个人。
被打被骂,她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害怕被赶出去。
一旦被扫地出门,名声更糟,传回乡下,整个村子都会笑话她。
当初秦淮茹为了过上好日子才来到城里,从未向乡下的父母透露自己的困境,他们都以为她在城里过得很好。
“你的生活到底有多糟糕,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贾东旭简直不是人,贾张氏更是如此!”
傻柱对秦淮茹的处境深感不平,只要路过他们家门前,总能听见凄厉的喊声。
“你就别说了,为了几个孩子,我离婚又能怎样?不仅会被扫地出门,还会成为笑柄!”
“罢了,我的那些孩子,以后靠谁养活?难道还要指望我婆婆不成?”
秦淮茹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在这城市生存艰难,她也决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留在贾家。
“何必如此勉强自己呢?”
傻柱摇头叹息,若秦淮茹是他妻子,根本无需多虑,日子定比现在在贾家过得舒坦。
至少,一日三餐绝不会匮乏。
可惜这只是空想罢了,真到生死关头,他也不过是个学徒工。
若能早日转正,升任主厨,或许秦淮茹会因他的高薪而改变主意。
看着秦淮茹如今困苦的生活,傻柱心中也满是愁绪,只能尽力帮忙,毕竟她是他的心头挚爱,初见时便已倾心。
“傻柱,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去看棒梗,麻烦你转告我婆婆他的状况。”
秦淮茹只想陪伴棒梗,不愿离开半步,眼泪早已将眼眶浸湿。
“好,有事随时联系,没事还有我们大家呢!”
傻柱安抚完后,告别离去。
低头回到院子,恰逢易中海正与三位长辈谈论贾家事务。
“傻柱回来了。”刘海中开口道,众人齐刷刷望向他,身上犹带血迹。
“几位大爷,在聊些什么?”
傻柱揣着手走到近前,一屁股坐下。
“柱子,棒梗近况如何?”易中海依旧挂念棒梗,想起那块被啃下的肉,仍觉毛骨悚然。
“情况不太乐观,左腿必须截肢,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正常生活了。”
“什么?!”
三人一脸震惊,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被狗咬了一下而已,怎么就严重到需要截肢?”
“老三,你没亲眼见到,那孩子的腿伤势远比想象的严重,大腿上一大块肉都没了!”
“看看我身上那些血迹就知道了,医生说,若不及时截肢,性命都难保。”
傻柱叹了口气,满心遗憾。
“唉,这家人真是倒霉。
棒梗这孩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之前受过教训,现在又犯错!”
刘海中越说越气愤,觉得要是自己的孩子,肯定直接一顿狠揍,直到他记住教训为止。
“说实话,家里出了个不成器的,棒梗又能好到哪去?”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不说这些了,大家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贾家的情况,秦淮茹承受的压力最大。”
易中海思索片刻,心里已经决定要为贾家捐款。
“老三,你先去通知贾家这件事吧,他们得尽快知道。”
“行,我这就去。”
易中海立刻起身前往贾家,小当和槐花正坐在门口啃着冰凉的窝窝头。
“一爷爷好!”
两个女孩礼貌地问好。
“为什么吃这么冷的食物?”
“家里只剩下这个了。”
易中海皱眉,心情复杂。
“别吃了,一会儿我让奶奶给你们做热饭。”
“好!”
两个女孩听话地点点头,易中海走进屋内。
一进门就听见贾张氏的呻吟声,贾东旭则呆呆地看着地面。
“东旭,医院那边传来消息了,棒梗的腿……截肢了。”
易中海原本打算隐瞒,但事情已经败露,再也藏不住了。
“你说什么?!”
贾东旭顿时清醒过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棒梗,我的孩子,他怎么了?”
贾张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颤巍巍地站起身,再次确认:“你说棒梗?他的左腿没了?”
易中海重复了一遍,语气沉重。
“轰”的一声,贾东旭瞪大双眼,贾张氏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麻。
“不可能,棒梗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弄错了?”贾张氏声音颤抖。
“老嫂子,事情就是这样,若不截肢,性命难保。”
这一消息让两人震惊不已,全身发抖。
“我的孙子,为什么这样?那野狗为何伤他?”贾张氏痛哭失声。
易中海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默然。
“都是林经的错,他总是针对我们!”
这指责毫无道理,棒梗的遭遇是自找的,怎能怪别人?院里人都说贾家爱惹事,独独没听说他们去招惹林经。
易中海不愿多言,转身离开。
“小当、槐花,跟我去爷爷那里拿好吃的!”易中海招呼两姐妹,将她们带进屋,不能让孩子挨饿。
“麻烦你给孩子们弄点吃的吧,都饿坏了,冬天吃冷食可不行。”
一汏妈早备好了热腾腾的馒头,递给姐妹俩一人一个,又盛了一碗热汤。
“又发生什么事了?只听见贾家那边传来哭喊声。”一汏妈无意打听,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棒梗腿没了,这辈子算是完了。”易中海点燃烟管,吐出一口浓烟。
“天啊,这么小的孩子,没了腿以后怎么办?跟他瘫痪的爹一样了!”
“这话没法说出口,贾东旭完全动不了,得靠秦淮茹照顾!”
“棒梗虽然少了一条腿,但拄着拐杖也能行动,只是不太方便罢了。”
棒梗最多算个残疾人,少了条腿而已,比贾东旭的情况好得多。
“秦淮茹真是辛苦了,贾家的一切全指望她,担子太重了。
能帮的我们就帮点吧!”
一汏妈心地善良,看到小当和槐花就心疼,更别提听说棒梗失去一条腿的事了!
“我正考虑再筹一次款,想了想,这招不行,不如让秦淮茹接替贾东旭的工作岗位!”
要是号召院里人捐款,估计只有我们几个会响应,上次大家就不信他们了。
不如让秦淮茹接替贾东旭的岗位,既能工作挣钱,又能减轻负担,就是辛苦些。
“她能行吗?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这可是大老爷们干的技术活!”
一汏妈担心秦淮茹来自乡下,连小学都没毕业,钳工又是项专业技能。
让她接替贾东旭的位置,简直是瞎折腾,什么都不懂,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愿意,我可以教她!”
易中海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这是秦淮茹在轧钢厂站住脚的唯一办法了。
“你来教?可贾东旭可是二级钳工,秦淮茹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
一汏妈有些怀疑,就算易中海教,秦淮茹这样的基础也难有突破。
“试试吧,不然贾家的日子怎么熬下去?光靠我们和傻柱接济不是长久之计!”
“林经那小子现在有钱了,却不念旧情,连秦淮茹都不帮一把!”
易中海一直在暗中帮助贾家,傻柱只帮秦淮茹,这些都是他授意的结果。
上次的捐款活动,也是他和贾家一起策划的,不就是为了从院里捞钱吗?
傻柱因为秦淮茹,才愿意拿出自己的钱,否则上次的二十块,肯定得由贾张氏自己偿还。
医院的花费早已不少,这次棒梗截肢动手术住院的钱,显然不是从别人那里来的。
院里有个特别“贴心”的一汏爷,处处为贾家考虑。
“老易啊,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林经。
说实话,要是秦淮茹当初没嫁给贾东旭,他们的日子能过得这么艰难?”
“自个儿见钱眼开,看不上林经,那当初,院里的其他人对林经一家又是怎样的态度?”
最清醒的是仍是一汏妈,当时她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出面阻止。
回想起过去,其实都是院里的人亏欠林经,而对方从未计较过什么。
反而是院里的人开始对人家道德审判起来。
“他就是一根筋,我几次想道歉,林经都不给我机会,根本不接受。”
易中海原本希望林经能负责他们的养老,几番拒绝后,他又给足了面子。
后来被聋老太太一句话点醒,转而把目光放在傻柱身上。
算了,林经的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他是厂里的科长,总得尊重吧。”
一汏妈看到如今变得更好的林经,觉得自家根本配不上人家。
轧钢厂的女工们,无论老少,都偏袒林经,可见他的吸引力有多大!
“别提他了,等秦淮茹回来再说这些事吧。”
易中海认为处理贾家的事情是头等大事。
小当和槐花吃饱后就被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