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经牵着狗剩走出来,今天要去赶集买年货。
“哼!”棒梗对着狗剩轻蔑地啐了一口,冷哼一声。
“真小气!”
两人不予理会,直接走向朝阳菜市场。
秦淮茹正忙着准备饭菜,贾家母子也无暇顾及他人,小当带着槐花在一旁玩耍。
再次看向石头时,早已不见棒梗的身影。
“哇,好香啊!”
再一看,棒梗竟站在林经屋檐下,双眼紧盯着上面挂着的腊肉。
“咕噜噜……”
肚子发出声响,棒梗不禁流出口水。
环视四周后,他发现了一根小棍子,顿时灵机一动,拿起棍子便去戳腊肉。
使尽全力左右晃动几下,终于把腊肉从钩子上拽了下来。
腊肉掉落地上,瞬间留下一片油渍。
“林经你这小气鬼,囤这么多肉也不分点给我们,哼!全被我拿走啦!”
意犹未尽,他又拿起棍子开始敲打连着的腊肠。
啪啪啪几声,腊肠接连掉落,原来还没解开捆住它们的绳子。
棒梗见到这些美食,眼睛发亮,抱起地上的腊肉和腊肠。
然而东西太多,带回去容易被发现,他决定暂时不往家里搬。
忽然,他瞥见旁边的狗洞,抱着肉快速钻了出去。
林经家门口还挂着一大串腊肠,狗洞旁也散落着一块腊肉。
钻出狗洞后,棒梗抱着肉跌跌撞撞跑到很远的地方。
“累死了,这下可以好好享用一顿了,馋得不行!”
口水几乎滴在肉上,他用袖子擦了擦,将肉放在附近的草地上。
从口袋掏出火柴,将周围的干草堆拢点燃,升起篝火开始烤肉。
院子里。
秦淮茹做完饭才发现棒梗再次失踪,贾家一家顿时慌作一团。
这时,林经推着装满年货的自行车回来,刚进院门就看见他们在四处寻找棒梗。
“哥,棒梗又不见了?”
狗剩见贾家人有的焦急万分,有的泪流满面,整个院子乱作一团。
“咱们别管了,回去吧。”
这事本与林经无干,他带着狗剩回到后院。
“哥,咱们的腊肠掉地上了!”
狗剩一眼瞧见旁边掉落的腊肠,地上还有隐约的脚印。
“是棒梗干的。”
林经一听便明白,除了棒梗不会有别人,再联想到贾家正在寻人,答案显而易见——偷吃后害怕被发现,慌忙逃走。
“这家伙怎么这样?好端端晒的腊肠,就这么被他糟蹋了!”
狗剩细心地将腊肠一个个拾起,擦得干干净净。
刘海中走进来,林经拦住他。
“二叔,我家遭窃了!”
“什么?!”
“您看,我的腊肠散落地上,还有脚印,分明是有贼光顾!”
刘海中仔细一看,果然有脚印,立刻紧张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得召集全院开会!”
“定要严惩这个偷食者!”
原本竹竿上挂满了腊肉腊肠,如今已少了大半。
此时秦淮茹仍在院外寻找棒梗,刘海中则去请阎埠贵和易中海。
很快,消息传遍全院,各家开始通知参加大会。
“一叔,我家棒梗还没找到,能不能先帮我找找?”
秦淮茹几乎急疯了,贾家母子无人相助,只能独自寻找,还请了院里的人,甚至让傻柱一同帮忙。
众人有的主张先找棒梗,有的认为应先处理林经家的偷窃事件。
贾家更是心急如焚,带把的东西丢了,能不担心吗?
“我家腊肉不见了,棒梗又不见踪影,这岂不是说明偷肉的就是棒梗?”
林经对众人说道,脚印足以证明一切。
"你胡说什么!我孙子不见是因东旭说了几句便耍脾气,与旁人无干!"
贾张氏拄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愤愤地指责林经。
"有无胡言,寻到棒梗自知分晓,我家门前的脚印便是证物!"
众人闻言惊愕,若真是棒梗所为,那可真是不知悔改,上次教训岂非白费?
"林经所言属实?这孩子又闯祸了!"
"听闻林经家晾晒的腊肉不少,竟被偷走一半!"
"贾张氏曾去林经家投毒,这孩子怕是受她影响才学坏!"
院子里议论四起,人们对贾家的好感直线下降。
此时秦淮茹也焦急起来,担心果真是棒梗所为。
"够了!先找到棒梗再说。"
易中海出面安抚,安排众人分头寻找棒梗。
林经回屋将剩余腊味搬进屋里,狗剩随后跑进来说:"哥,我在狗洞找到咱们家的腊肉!"
"这小子八成是从狗洞溜走的,走!"
林经判断方向,狗洞外几百米便是郊外,以棒梗偷的肉量,跑不了多远。
另一边,棒梗正躲在郊外享用烤肉,吃得满嘴油腻,浑然不知危险逼近。
他年纪虽小,食量却不小,片刻间已吞下一半。
肚皮撑得圆滚滚,仍不停嘴。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狗吠声。
棒梗停下动作,心中发怵,刚想咽下的食物竟打了个饱嗝。
"汪汪汪!"
狗叫声再度响起,棒梗回头一看,三五只野狗恶狠狠盯着他,吓得魂飞魄散。
嘴边还残留着食物的香气,那的烤肉味吸引了附近的野狗。
"别过来!"
棒梗大声喊道,但野狗们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锁着他手中的肉。
见它们仍不离开,棒梗赶紧将剩下的腊肠包好,慢慢后退。
然而,野狗们不但没有退却,反而步步逼近。
"不准跟上来!"
棒梗再次高声警告,恐惧中随手丢出一根腊肠,试图驱赶这些家伙。
腊肠刚落地便被野狗叼起,它们的眼神愈发凶狠,直勾勾盯着棒梗。
"汪汪汪!"
一只野狗率先发出低吼,另外两只随即冲向棒梗。
"啊!"
棒梗惊恐万分,紧紧抱住腊肉转身狂奔,三只野狗紧随其后扑了上来。
由于吃得太饱,棒梗没跑几步就跌倒在地,怀中的肉也脱手飞出。
眼见野狗逼近,他连忙将肉护在身下。
"这是我的肉!走开!"
棒梗大声喊叫,但野狗们毫不理会,甚至开始对他狂吠,唾液溅到了他脸上。
棒梗坚决不肯放弃腊肉,继续保护着,而野狗已经张口撕咬。
"啊!"
激烈的争斗中,野狗咬伤了他的手,棒梗疼得大叫。
野狗们毫不留情,持续攻击,模样狰狞可怖。
尽管手部剧痛,棒梗依然紧抓着肉不放。
他与多只野狗激烈对抗,一个小孩竟妄图夺回猎物,这简直异想天开。
眼看肉即将被抢光,棒梗也被踩倒在地。
"啊!"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棒梗痛苦地尖叫,远处寻找他的同伴听到了。
林经听见了这撕心裂肺的呼救。
"是棒梗,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秦淮茹也察觉到动静,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奔跑。
棒梗额头冒汗,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几只野狗早已逃走,棒梗全身颤抖着,身旁散落着被咬碎的腊肉。
再看地上,满是鲜血,正从棒梗身上涌出。
他身上的衣物已被撕成破布,双手与大腿都在流血,其中一条腿更是被咬下一大块肉,露出了骨头,血如泉涌,棒梗哭喊得极其凄厉。
林经赶来,秦淮茹等人也紧随其后。
环视四周后,他们发现棒梗倒在血泊中,模样惨不忍睹。
“棒梗!棒梗!”
秦淮茹失声痛哭,看到这情景,泪如雨下。
“快送医院!这么严重的伤,一定是被狗咬的!”
傻柱脱下外套裹住棒梗的伤口,随后抱起他狂奔去医院。
林经低头查看,发现只是些腊肉和腊肠残渣,众人皆知棒梗偷吃被抓,受伤也是自找的。
这样的惨况让林经默然,这次的教训太过深刻,比以往更为痛苦。
被咬下的肉块触目惊心!
“我们回去吧。”
林经带着狗剩返回院子,贾家又要忙碌了。
傻柱抱着棒梗赶到医院,一路上血迹斑斑,他的身上也沾满鲜血。
医生迅速将棒梗送入手术室,秦淮茹在外焦急等待。
傻柱累得气喘吁吁,满身血污。
“棒梗,你一定要挺住!”
秦淮茹泪流不止,嘴里不停呼唤着。
“别哭,棒梗会没事的,别担心!”
傻柱一边安慰她,一边准备支付医疗费用。
院内的人回到各自房间,纷纷议论此事,恰巧被隔壁贾家母子听到。
“什么?!”
贾东旭的情绪再度激动起来,这一消息让他难以承受。
“儿子,冷静些!医生说你不能这么激动!”
贾张氏急忙安抚自己的儿子,生怕他情绪过于激烈影响健康。
“老嫂子,别担心,秦淮茹陪着呢!”
易中海也出来劝慰,这家人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
自从上次捐款事件暴露后,接二连三的不幸接连降临。
“秦淮茹真是个不祥之人,当初真不该娶她!”
贾张氏满心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何必?
医院内。
棒梗被野狗严重咬伤,失去意识,大量鲜血从大腿涌出,那狗咬到了动脉,情况十分危急。
医生用了许多止血药才勉强止住出血。
查看伤口后,医生无奈地摇头:“感染太严重,必须通知家属进行截肢手术。”
野狗的攻击导致大面积组织损伤,伤口已严重感染,若不截肢,性命堪忧。
好在手指的伤口较浅,经及时处理得以保全。
“哪位是贾梗的家属?”
“我来!”秦淮茹情绪激动,泪眼模糊。
“抱歉,你儿子需要截肢。
伤口撕裂面积太大,失血过多,组织已经坏死。”
护士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秦淮茹顿时无法接受。
“怎、怎么会这样?”
秦淮茹难以置信,原本健康的儿子即将失去一条腿。
这对棒梗未来的成长、学业、就业以及婚姻都将带来巨大阻碍。
更糟糕的是,家里还有瘫痪的贾东旭和行动不便的贾张氏。
秦淮茹顿时感到窒息,仿佛压在身上的重担让她无法呼吸。
“如果不截肢,性命堪忧,这一点你必须明白。”护士说完便离开了,而医生已准备好进行截肢手术。
“我已经通知了家属,可以开始了吗?”
医生给棒梗注射了三剂镇静剂以防他醒来,手术室外的秦淮茹哭得肝肠寸断,不断自责当初为何没嫁给林经,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傻柱在一旁尽力安慰秦淮茹,得知棒梗即将截肢,他也深感痛苦。
贾家得知真相,确信是棒梗偷了林经家的腊肉。
贾东旭情绪激动,躺在椅子上,额头敷着热毛巾。
“都怪林经,放这么多腊肉在外面,才让棒梗去偷的,这都是他的错。”
贾张氏依旧将责任全推给林经,不停地数落对方。
这家人真是自作自受,林经没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算是宽容,他们却还在背后议论林经的不是。
“要是棒梗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林经那个混账!”
贾张氏拿起拐杖,朝后院走去,一路大声喊叫。
“林经,你给我出来!”
林经听见声音,从屋里走出,邻居们都站在门口围观。
“你嚷嚷什么呢?”
“林经,你这人真不讲理,要是我孙子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贾张氏恶狠狠地瞪着林经,出口便是粗俗言语。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来偷我的东西,我连赔偿都没要求,已经很宽容了。”
林经觉得他对贾家过于宽容,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若非你在院子里晾这么多东西,棒梗怎会偷吃?这全都是你的错,都怪你,你得赔钱!"
贾张氏竟说出这般荒谬的话,竟要林经赔偿,莫非她的脑袋被门夹过?
"哼!"
林经轻笑一声,贾家真是可怜至极。
"你笑什么?还不快赔钱!"
"贾张氏,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棒梗已两次上门行窃,你家腿脚不便,难道忘了吗?"
"你们祖孙俩,多次上门偷我家东西,甚至想...贾张氏,我不报警抓你们,已是手下留情!"
林经将贾张氏骂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没错,你们祖孙俩多次行窃,没报警就已经很宽容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小的都不学好!"
此时,聋老太太站出来指责贾家。
大家都明白,他们的行为足够报警处理,然而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每次行窃,都遭到惩罚,棒梗的腿被狗咬掉一大块肉。
林经料想,他的腿恐怕保不住了。
贾家父子二人,一个瘫痪,一个年幼便残疾,或许是院子中最倒霉的人。
"对啊,贾张氏,别再纠缠不清了。
老太太都开口了,这事儿只能怪你们自己!"
刘海中也站出来表态,平时大家也见林经晒腊肉,但从没人去偷。
除了贾家这种人,动辄偷别人东西,院子的人都看不过去了!
"那是林经害得我们这样,都是他的错,怎么不死!"
贾张氏怒不可遏,对林经恶语相向。
"怎会有这样的人,真丢尽院子的脸!"
"老贾若知道,恐怕走得都不安心!"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贾张氏听后怒火中烧!
怒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砰的一声,她直接昏倒在地。
贾张氏因愤怒晕厥,众人皆为她的举动震惊,连林经也不禁轻笑。
无奈之下,大家只能合力将她送回贾家。
棒梗失去了一条腿,左大腿被层层纱布包裹,仍有血迹渗出。
“咔嚓~!”
急救室门开,医生推着棒梗走出。
“棒梗~!”
秦淮茹步伐踉跄上前,棒梗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等消退,他会感到剧烈疼痛,至于何时苏醒,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将棒梗推进病房。
秦淮茹望着残缺的腿部,满是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