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秦淮茹主动承担起为王建设洗脚的任务。
“今天多亏你没把棒梗交出去。”
做母亲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
今天贾家那只鸡肯定是棒梗偷的。
要是王建设真要追究,她也无计可施。
“这是最后一次了!”
当时他是认真考虑过的。
棒梗趁着街道办和保卫科负责人在场时,偷偷牵走了一只鸡。
到底是棒梗技艺高超,还是管理部门失职?答案显而易见!
这件事要是公开讲,两大部门的脸恐怕都要被打肿。
当时他是可以举报棒梗的,但那样的话,刚和两位负责人建立的关系就会瞬间破裂。
“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从今以后,我会全心全意照顾你和两个女儿。”
秦淮茹也意识到自己最近有些偏心。
既然进了王家门,她就要一心向着这个家。
……
另一边。
娄晓娥因为白天的事整夜难眠。
“许大茂,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白天在贾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替贾张氏垫付两块钱的份子钱?”
许大茂把头埋进被子里,翻了个身继续睡。
“你给我起来,不清不楚你就别想睡。”
许大茂被折腾得不耐烦,只好坐起来:“行,你说,我听着。”
许大茂不得不交代自己差点朝贾张氏泼水的经过。
“什么?”
“许大茂,你太过分了!”
“都己经被人看见了,你给我起来。”
“说,你以前喝酒后是不是也对别的女人做过类似的事?”
“难怪上次你在胡同里对那个女的眉来眼去,是不是也泼过人家?”
“别装睡。”
许大茂度过了漫长又痛苦的一夜……
“我看她就是嘴馋。”
“嘴馋也该有个度,这还算是个人吗?”
“一口一个儿媳妇被抢走,回家却偷偷摸摸去偷鸡吃。”
“连点骨气都没有!”
“骨气?贾张氏什么时候有过了?”
第二天,大家背后都在议论贾张氏的奇怪行为。
明明说好要闹酒席,只是害怕街道办和保卫科就算了,可偷吃鸡又是什么情况?
真是毫无底线了!
院子里的人心里都瞧不起贾张氏。
…
“爸爸,这是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我觉得它看起来很好吃。”
槐花舔了舔嘴唇。
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要不是它被漂亮纸张整齐包裹着,她还以为是羊粪呢。
“这叫巧克力!”
“你说得对,它确实好吃。”
槐花很乖巧,喊了声甜甜的爸爸。
得到了一块巧克力作为奖励!
“爸——”
小当有点犹豫。
不过也有进步!
现在开始会主动讨好了。
姐妹俩拿到巧克力后就出去玩了。
小当腿脚不便,不能总是待在家里。
都快闷坏了!
“这就是巧克力?”
“是从哪儿买来的?”
不仅孩子们没见识过,她活到三十多岁也没见过。
不管是供销社还是百货商店似乎都没卖过!
“叫爸爸,你也有一块。”
秦淮茹瞥了她一眼。
"爸爸"这个词,她只会在特定情境下,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就像此刻,即使面对着她,她也叫不出口。
尽管没喊出口,王建设依然给予了回应。
“我跟你说件事。”
“昨天在酒席上,我发现你妹妹京茹似乎有些心事。”
“她有空的时候,让她来这里坐坐。”
他的本意只是想关照一下小姨子,尽到做姐夫的责任。
“她呀……昨天有点小情绪。”
“说想要嫁给城里的男人。”
“我二叔说她想法不切实际,她一时没想通就生气了。”
秦淮茹在心里偷笑。
这是在羡慕她呢!
“那就更应该让她过来。”
“我可以开导她,说不定就好了。”
秦淮茹微微一愣:“年后再说吧,我找个机会跟她聊聊。”
要是说到城里玩,秦京茹肯定会愿意。
但秦淮茹并不想让她来。
他们家只有一间房,来了之后王建设的活跃程度让人头疼。
小当和槐花还是孩子还好说,难道秦京茹不懂这些?
“行,年后再跟她说。”
“去上班吧!”
吃完饭,两人准备去工厂做工。
王建设现在有自行车,可以比平时晚十分钟到厂里,不至于迟到。
出门时,看到小当和槐花正舔着手上的巧克力。
“小当,把锅刷了!”
“午饭在柜子里,中午你们自己热一下。”
别看小当才十岁,但在这个年代,大多数同龄人都开始帮家里做家务了。
小当自然也不例外。
交待完任务后,秦淮茹快步走到王建设面前,坐上了他的自行车。
虽然他己经买了新车,但这股新鲜感仍未消退。
如今去轧钢厂上班,他都会跟工友们炫耀自己是骑车来的。
……
宣传科。
工级考核结束后,部门再次进入了闲散状态。
“范科长,早上好。”王建设打招呼。
“小王,有什么事?”范科长的笑容始终温和亲切。
“其实是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咱们出去聊吧。”
两人走出办公室,王建设递上一支烟,请范科长点燃。
“说说看,什么事?”范科长抽了一口烟,问:“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不是家里出了问题,我是想问问您有没有西大件的票,或者知道哪位科长手上有。”
“我这儿倒是有一张收音机票,但我并不喜欢收音机,正打算找人换掉。”
在那个年代,这种私下交易很常见,从领导到普通工人之间都有。
当然,除非有人刻意告状,否则不会出问题。
“你想换票?”范传鑫犹豫了一下,“我这儿倒是有块手表票。”
范传鑫是个稳重的胖子。
这张手表票他己经攥了近两年,一首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用掉。
他不喜欢戴手表显摆。
“范科长,要不咱们换一下?”王建设笑着说,“你买台收音机平时还能听听政策宣传,对您的工作也有帮助。”
小王,最近你怎么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范传鑫压低声音:"行,就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我拿给你。”范传鑫其实也有这个打算,但他胆子小,不敢主动开口。
整个白天,王建设都在私下忙着处理票务。
他倒腾了好几次,最终在李副厂长那里用一块手表票换到了一张干净无瑕疵的缝纫机票。
整整一天,王建设都在忙着这件事。
最终,他在李副厂长那里用一块手表票换来了这张崭新的缝纫机票。
秦淮茹得知后非常激动,自从嫁给王建设,她最不习惯的就是没有缝纫机可用。”这张票是李副厂长给的!"在西大件中,缝纫机是最实用的,比自行车还重要。
王建设特意选了缝纫机票,是为了让秦淮茹提升效率。
冬天快到了,全家都需要新衣服。”李副厂长?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张票?"秦淮茹感到惊讶。
李副厂长是个出了名的老 ** ,在轧钢厂里盯了不少姑娘,连她自己都差点遭殃。
别说王建设是男的,就算是个没发育的小姑娘也不一定能从他那儿得到这张票。”因为我工作表现好,他就送了。”别问这么多了。
“明白我买缝纫机的用意吗?”
秦淮茹点点头:“明白,我争取这个月把衣服都赶出来。”
这样聪慧的女子怎会不懂其中深意。
她感到非常开心!
早晚都要做,这是她的职责。
王建设愿意花一百多块给她买台缝纫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行,咱们走吧。”
到了百货商场二楼,王建设把选择权交给了秦淮茹。
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缝纫机也一样。
最终,秦淮茹挑中了一台蝴蝶牌缝纫机!
花了整整一百七十块,比自行车还贵。
她果断付了款。
幸好现在有系统支持,否则真得心疼死了。
“这个月十五号才发工资呢。”
秦淮茹忽然说道。
话外之意很明显:发了工资就全上交,一分不留!
……
等两人推着缝纫机回到大院时,又引来一阵围观和议论。
大家好奇的原因很简单!
这是一台全新的缝纫机!
在这个年代,想弄张西大件的票有多不容易。
大院里这么多轧钢厂的优秀员工都没能弄到,更别说其他人了。
贾张氏家的缝纫机并非因为贾东旭那时怎么样。
而是因为贾家的缝纫机买得早,那时候还没实行凭票供应。
按理说,王建设作为厂里的宣传干事,根本不可能拿到缝纫机票。
“王建设,你的缝纫机票是从哪来的?”刘海中率先发难。
“肯定是偷的!”贾张氏在一旁煽风 ** 。
两人配合默契,事情越闹越大。
他们根本不相信王建设有能力卖缝纫机。
听说上次秦淮茹讨债的金额都到了三百多块!
最可疑的就是那张本不该属于王建设的缝纫机票。
“王建设,你得把这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