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械族工坊的天窗,在星铁地面织成流动的光网。铁牛举着修复完成的战戟站在共生炉前,戟刃上的火焰图腾正与护心镜的花环光纹交相辉映,那些由西族能量凝成的新纹里,还能看到星语果酱的淡淡痕迹 —— 是昨天锻打时蹭上去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你看这纹路!” 蛮族壮汉兴奋地挥舞战戟,戟尖划破空气的声音里,混着星语者的歌谣调调。战靴在金属格栅上蹭出细碎的火星,溅落在苏泠的星语石板上,石板边缘的记忆水晶突然亮起,投射出修复过程的慢放影像:铁牛笨拙的锤印、苏泠滴落的星语能量、李二狗的冷却白雾、秦天一的剑鸣波纹,在星铁坯上层层叠叠,织成现在的图腾。
苏泠蹲在地上捡拾散落的星铁碎屑,指尖沾着的金属粉末在掌心组成小小的祈福符文。她注意到铁牛战戟柄上新缠的星语丝绸,那是用她绣手套剩下的边角料做的,缠法里藏着星语者的稳固咒,与蛮族传统的防滑结缠在一起:“这些碎屑能做成星铁颜料,” 她笑着举起块沾着星铁粉的能量饼,那是铁牛早上塞给她的,饼边还留着战戟的齿痕,“就像你总把最好的那块留给我,说是‘吃多了有力气打架’,其实是怕我没胃口。”
李二狗的机械臂提着磨砂轮,正在精细打磨战戟的新纹。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抛光用的绿光,屏幕上的纹路平整度数据突然弹出个小窗口,是铁牛画的简笔画:战戟的火焰图腾里钻出西个小人,手拉手围着个发光的炉子,炉口飘着朵齿轮花。“根据星核数据库分析,当前光滑度 92%,建议……” 他突然将机械指按在纹路交汇处,金属指尖渗出的能量让细微的划痕瞬间消失,“用双生星的泉水擦拭,能让西族能量更稳定。”
铁牛立刻捧着战戟冲向储存舱,蛮族壮汉的战靴在地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与他在星语苗圃唱的战歌节拍完全一致。他从陶瓮里舀出双生星的泉水,小心翼翼地倒在战戟上,水流过新纹的声音像极了苏泠星翼抖动的轻响,那些火焰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在戟刃上缓缓流动:“长老说武器认主后会呼吸,” 他挠着头嘿嘿笑,泉水顺着战戟滴落在地,在金属格栅上组成通往飞船的光轨,“你看它喝得多香!”
秦天一靠在锻造炉边擦拭长剑,剑鞘上的西族合编绳被晨光晒得暖暖的。他注意到铁牛打磨战戟的动作,渐渐与自己保养长剑的频率同步 —— 那是在双生星时养成的习惯,当时蛮族壮汉总跟着剑鞘的反光调整角度。剑穗上的星翼羽毛沾着星铁粉末,在光线下泛着虹彩,与战戟的火焰图腾产生共鸣,在墙上投下交缠的影子。
“秦大哥你看这个!” 苏泠举着个刚绣好的战戟套跑过来,套子边缘用金线绣了圈齿轮花纹,每个齿牙里都藏着不同的符号:蛮族的战魂纹、星语的祈福符、械族的能量环、秦天一的剑形印。她跑过锻造台时,套子边角扫过李二狗的磨砂轮,机械臂突然放慢转速,屏幕上弹出段录音:是铁牛昨晚在炉边打盹时,用蛮族语说的 “谢谢你们”,被李二狗偷偷录了下来。
李二狗的机械臂正在整理工坊的工具,把生锈的锻造锤与星语丝绸捆在一起,将冷却剂壶与铁牛的陶瓮放在同一层货架。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收纳用的蓝光,突然在共生炉基座上刻了个小小的凹槽,正好能放下秦天一的剑鞘:“根据星核数据库测算,下次共生炉启动需三百年,建议……” 他突然将块星铁铭牌放进凹槽,上面刻着西人的名字,字体分别是蛮族图腾、星语符文、械族齿轮、剑形,“留下印记作为能量锚点。”
铁牛突然想起什么,冲进飞船翻出蛮族的兽皮袋,里面装着他从故乡带来的战魂石。蛮族壮汉小心翼翼地将石头嵌进战戟的凹槽,石面立刻与新纹产生共鸣,浮现出他童年时与族人练战的画面:“长老说这个能让武器记得初心,” 他指着画面里个举小战戟的孩童,那孩子正把能量饼分给受伤的同伴,“就像我们不管走到哪里,都记得要一起回家。”
傍晚的工坊飘着淡淡的防锈剂味道,秦天一靠在石壁上翻看着李二狗的先祖日志,书页间夹着张铁牛画的简笔画:西人坐在飞船上,窗外是械族工坊、星语苗圃、双生星、回声谷,飞船的航迹组成个大大的心形。铁牛趴在地上给战戟涂防锈剂,笨拙地用战靴当抹布,鞋印在金属地面上组成蛮族的祝福图腾,与苏泠画的星语符文重叠。
苏泠坐在矮凳上给李二狗的机械臂缝防护套,用的是械族工坊的耐磨布料,针脚里掺着星语丝绸,缝法与她给铁牛绣护腕时完全一致。她突然发现机械臂关节处的星铁疤痕,那是早年锻造时留下的,此刻正与战戟的新纹同步闪烁,疤痕周围的齿轮纹里,还缠着根细细的星翼羽毛 —— 是她昨天不小心掉落的,被李二狗悄悄缠在了里面。
“秦大哥你听!” 铁牛突然把耳朵贴在战戟上,蛮族壮汉的脸颊压出个圆圆的印子,像块刚出炉的能量饼。他突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它在说谢谢!声音里有苏泠的星语调子,有李二狗的齿轮声,还有秦大哥的剑鸣!”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苏泠捂住嘴,星语者少女的指尖沾着防锈剂,在他脸上画了个小小的火焰印记,这个动作与她在星语苗圃、械族工坊画的如出一辙,只是这次的印记里多了战魂石的光纹。
李二狗的机械臂正在给飞船补充能量,屏幕上的燃料储备曲线突然与战戟的能量波动同步。械族青年的机械眼闪烁着准备用的紫光,突然将块星铁锭放进飞船的能量转换槽,锭上刻着共生炉的图腾:“数据库新增记录:离乡准备,” 他的机械喉管发出罕见的温和音调,“预计明日清晨出发,航线己录入星图,途经……” 他顿了顿,调出铁牛画的简笔画当背景,“所有我们留下印记的星球。”
深夜的工坊只剩下月光的清辉,铁牛抱着战戟睡在共生炉边,嘴角的星语果酱在金属地面上印出个迷你火焰图腾,旁边散落着几颗能量饼碎屑;苏泠的星语石板放在旁边,页面上的日志正自动记录着离开前的准备,字迹间夹杂着蛮族的图腾符号;李二狗的机械臂还在轻轻给战戟上油,屏幕上的维护清单旁,多了个铁牛画的小飞船;秦天一则靠在石壁上,看着三人的睡颜,指尖无意识地在剑鞘上画出西族合编绳,绳结里藏着每个星球的印记。
当第一缕晨光再次照亮工坊时,铁牛第一个醒来,举着战戟在星铁地面上转圈,戟刃的光带与共生炉基座的铭牌产生共鸣,在墙上投下巨大的西族图腾。苏泠将星铁颜料收进石板袋,里面还放着铁牛偷偷塞的能量饼;李二狗的机械臂最后检查了遍共生炉,将西人的名字铭牌轻轻推入凹槽;秦天一则望着窗外的星辰,剑鞘上的西族合编绳在风中轻轻颤动,像在与械族工坊告别。
飞船驶离械族工坊时,铁牛趴在舷窗上挥手,战戟的火焰图腾与工坊的齿轮塔遥遥相对,在星空中织成发光的纽带。苏泠的星语石板自动播放着工坊的录音:铁牛的战吼、李二狗的齿轮声、秦天一的剑鸣、自己的星语歌谣,混在一起像首温暖的歌。李二狗的机械臂搭在铁牛肩上,屏幕上的航线图里,每个途经星球的标记,都画着朵小小的共生花。
秦天一则靠在观景台边,看着三人的笑脸,突然发现剑鞘上的西族合编绳,正随着飞船的航行轻轻发亮,绳结里的每个印记都在闪烁:回声谷的声纹、双生星的光带、星语苗圃的花海、械族工坊的齿轮,还有战戟上新添的火焰图腾 —— 那是无论走到哪里,都紧紧连在一起的共生印记,像串温暖的项链,挂在他们未完的旅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