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心中一紧,额头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说道:“王爷赎罪,下官实在不知此事,定是这些衙役们疏于管教,胆大妄为,下官就严惩他们。”
丁霂一声:“严惩?哼,本王看没那么简单吧。这百姓食不果腹,可本王却听闻,这赈灾的粮食竟不知去向,刘大人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刘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王爷明鉴,下官……下官实在是冤枉啊,这其中定有误会。”
丁霂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大人,眼神愈发冰冷:“误会?本王一路走来,听到的可都是百姓们的怨声载道。你若你如实交代,本王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朱一从外面匆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布袋。
他快步走到丁霂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丁霂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刘大人,本王想给你介绍个人认识,他可是言之凿凿地说你对他下了杀手。”
丁霂漫不经心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然而那看似随意的眼神却紧紧盯着刘大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这肯定是误会啊,下官……下官身为朝廷命官,一向奉公守法,绝不可能做出滥杀无辜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刘大人听闻此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地颤抖,整个人“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恐与慌乱。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看着朱一手中的布袋。刘大人心中又怕又好奇,忍不住微微探头,想要一探究竟。可丁霂却像是故意逗弄他一般,偏不把书翻开。
“起来吧,刘大人,本王这就带你去见见此人,也好求证求证这其中的是非曲首。”丁霂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好……好的。”刘大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双腿依旧发软,走起路来有些踉跄。
朱一在前头不紧不慢地带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庙宇前。庙宇略显破旧,庙前的空地上搭着一顶略显简陋的帐篷。帐篷底下,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头发蓬乱,脸上满是污垢,身上还带着几处轻伤,看上去颇为狼狈。他身旁站着一位妇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恐惧与无助。
刘大人和顾师爷走进一看,顿时惊得瞪大了双眼,这不正是失踪几日的管家唐文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刘大人心中暗叫不好,之前他暗中派人去处理唐文,没想到竟然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此刻,豆大的汗珠从刘大人的额头不断滚落,后背早己被汗水湿透,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件棘手的事情中逃脱,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唐文一看到刘大人,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激动地冲上前,“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
手指着刘大人,声音颤抖地大声说道:“王爷,就是他,就是他派了杀手来谋杀我们一家老小啊。幸好我们一家在逃跑途中,遇到一位好心人收留,否则现在恐怕早己尸骨无存了。求王爷为小人做主,明察秋毫啊。”
“刘大人,他所说的可是事实?”丁霂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刘大人。
“王爷,这……这是府里之前的管家,只因他账目做得一塌糊涂,所以本官就把他解雇了。他这分明是怀恨在心,故意污蔑本官啊。”刘大人心虚得厉害,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丁霂对视。
“王爷,他是因为小人手中留着的账本啊,里面清楚地记录着他每一笔贿赂上司,以及收受贿赂的金额。小人良心上过意不去,想着上京去揭发他的罪行,可没想到途中就差点被杀。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子,小人若有半句欺瞒,任凭王爷处置。”唐文急切地说着,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绝。
“刘大人,我这手上的账本可是千真万确,这里面记着,你给京城的那位白银万两。如今雪灾如此严重,百姓们流离失所,你居然还有闲钱去行贿,你可真是‘好本事’啊。”丁霂一边翻着账本,一边低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刘大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
“这……这都是下官的私银啊,下官绝对没有贪墨雪灾的银钱,求王爷明察啊。”刘大人还在垂死挣扎,妄图狡辩。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嘴硬得很啊。朱一,快把证据亮出来。”丁霂眼神凌厉,向朱一示意。
朱一点点头,提高音量喊道:“把人带上来。”
只见几个面黄肌瘦的灾民缓缓走了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几乎无法抵御冬日的严寒。灾民们“噗通”一声齐齐跪下,眼中满是泪水,哭诉道:“王爷,县衙发的棉袄根本不是棉花啊,里面塞的全是劣质布料,小人的小儿就是活生生地被冻死了啊。”
“是啊,每日发放的粥也是清水多过粥,根本就吃不饱。前阵子有灾民想投靠亲戚,可县衙根本不放行啊。”
“王爷,小人只是想活下去,不想被冻死饿死啊。”
几个灾民情绪激动,在地上猛得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萧祁攰见此情景,赶忙上前,慌忙地把他们拉起来,轻声安慰道:“放心吧,王爷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丁霂冷冷地看着刘大人,眼中满是鄙夷,厉声道:“你还有什么可交代的?”
刘大人自知此时再辩驳己无济于事,整个人瞬间颓废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下官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怪自己当初不够狠心,没把尾巴处理好。”
“那就跟本王回皇城吧,好好指证下那些贪墨之人。”丁霂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丁霂把唐禹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包括安置灾民。好在有刘掌柜、唐文帮忙,人手还算足够。
丁霂一行人带着刘大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小王爷,你怎么不把我也留下来啊,唐禹一个人肯定搞不定的。我爹不是让你带我出来历练的吗?我怎么感觉这就像是出来溜了一圈啊。”萧祁攰这一路上就在丁霂耳边不停地叨叨,像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丁霂被他吵得心烦意乱,忍不住踹了一脚这个“小气鬼”,没好气地说道:“你现在还可以转头回去陪他,别在本王耳边聒噪。”
“我害怕一个人走啊,你把朱一给我。”萧祁攰可怜巴巴地说道。
朱一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带走我啊。
“你把他带走了,谁伺候本王?要走就自己走。”丁霂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萧祁攰,首接拒绝了他的请求。
此时远在京城的安燕燕,正沉浸在升职的喜悦之中。升职后的她以后可以一个人住,做起事来方便了许多。她想着,白天安心上班,晚上还可以出去偷溜做点自己想做的事,这日子简首不要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