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之南,石门之后,尚有生机。”
宋濮留下的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沈墨脑海中炸响,似一盏在无尽黑暗中亮起的明灯,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绝望与迷茫。
生机。这两个字,对于刚经历惨烈厮杀、险些被活埋在地下魔窟的沈墨一行人而言,不亚于仙丹琼浆。
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石室北方,那面看似平平无奇、布满岁月侵蚀痕迹的石壁。
在尚方宝剑淡淡金光的映照下,他仔细观察,果然在靠近北斗七星对应方位的某个不起眼角落,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与周围石材质地和颜色略有不同的人工雕琢痕迹。
那些痕迹被巧妙隐藏在天然岩石纹理和厚厚尘埃之下。若非宋濮留下关键暗语,若非沈墨心细如发,又有尚方宝剑感知异样,恐怕任谁也发现不了。
“就是这里。”沈墨心中猛地一跳,几乎肯定宋濮所说的“石门”就隐藏在这石壁之后。
“元帅,您发现了什么?”冷锋、沈二牛等人见沈墨神情有异,纷纷围上来紧张问道。
“宋兄可能还活着。”沈墨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颤抖。“他给我们留下了线索,生路就在这石壁之后。”
“什么?宋大人还活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众人闻言又惊又喜。他们虽与宋濮相处不长,但都知道这位年轻翰林不仅是元帅倚重的左膀右臂,更是王朝栋梁。若他真活着,对所有人都是天大好消息。
“快,我们想办法把石门打开。”沈墨当机立断。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
那石壁浑然一体,坚不可摧,毫无“门”的痕迹,也无开启机关或按钮。
他们尝试手推、肩撞,甚至用冷锋的绣春刀撬,石壁却纹丝不动,仿佛与整座山脉连为一体。
“少爷,这根本不是门啊。”沈二牛用尽全力,累得满头大汗,最终无奈放弃。
“是啊,元帅。”冷锋仔细检查石壁每个角落,眉头紧锁。“石壁后似乎有些中空,但其厚度和材质非同小可,凭我们手中工具难以破开。”
沈石头和沈铁柱尝试用仅剩的几枚“袖珍手雷”轰炸,威力虽炸开表面碎石,但对厚达数尺的岩层无异于杯水车薪。
难道宋濮的线索有误?或他们找错了地方?
就在众人气馁绝望之际,沈墨目光再次落在沾满血迹的《西域异闻录》上。
他忽想起宋濮在八字暗语前,还写下“禁地有变,神树复苏,玄武图谋长生不死”等字样。
禁地有变,指的是什么?与之前的大崩塌有关?
沈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仔细将《西域异闻录》从头翻阅,特别留意宋濮用朱砂圈点或批注处。
终于,在一页记载“上古机关秘术”的残破书页上,他发现一段宋濮用细微蝇头小楷补充的注解:
“天地易位,星辰逆转,阴阳交泰,生死循环。此乃上古大能夺天地造化,逆转乾坤之无上秘术也。其枢机在于‘血引’与‘星应’。若遇绝境,或可借力打力,死中求活。”
血引?星应?
沈墨目光一亮,想到之前玄武社尊主在石室中央用翰林院学者鲜血绘制的巨大邪阵,那不正是以血为引沟通未知力量的媒介?
而“星应”,沈墨抬头望向石室穹顶,因崩塌露出的一小片深邃夜空,北斗七星熠熠生辉,斗柄恰好指向这石壁。
“原来如此。”沈墨豁然开朗,明白宋濮线索的含义。
“血引,星应,北斗之南,石门之后。”这是一套环环相扣的机关开启之法。
玄武社尊主选择在此用鲜血布置邪阵,恐怕不只为夺龙魂,更为借助邪阵力量和天上星辰感应,开启通往“神魔禁地”更深处的石门。
只是他功亏一篑,作法自毙。
而宋濮在临死前洞悉此秘,用自己的方式留给沈墨。
“宋兄,你真是我的良师益友。”沈墨心中充满感激与敬佩,知道又欠宋濮一个天大人情。
“大家听我号令。”沈墨强压激动,沉声说道,“我们或许找到开启石门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