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他们不是廖哥的人啊?”
云清晚认不得廖哥所有人,但在赌场混的那几个,她还清楚的记得他们的五官。
她赶紧拿出手机,把他们的样子拍下。
那边交涉完,魏明礼带着宋琳走了。
云清晚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盯着那些黑衣壮汉。
准备收了那些钱。
黑衣壮汉们,把钱从篓子里拿出来,装入两个一样的麻袋,背着离开了。
云清晚远远的跟着,首到走出这片城区。
他们上了一辆车。
云清晚取出摩托,一首跟着。
同时,丢了一枚录音球,放在他们的车里。
想探探他们的底细。
半个小时后,竟然来到了魏明礼管理的印刷厂后面的家属院。
他们陆续下来后,最后那个开车的,也下来了。
云清晚美目瞪圆,是张洪山!
魏明礼的心腹兼助手。
上上辈子,他给魏明礼干了不少肮脏事,好在得到了报应。
儿孙早死,自己也被魏明礼卸磨杀驴,成了替死鬼。
最后,一家人全没了。
张洪山领着黑衣壮汉们,进了一座小院子,没有开灯,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云清晚来到车边,收了录音球查看。
这些人竟然是印刷厂的临时工人,听他们谈话的意思,这些钱,他们要和魏明礼平分的。
也就是说,他们是魏明礼请来演廖哥,骗宋琳钱的。
可他们是如何拿到照片的?
难道魏明礼和廖哥也有一腿?
云清晚百思不解,戴上热像眼镜,潜进小院。
对里面的人,用了点,又装了一个微型录像机。
才拿走那十万块钱。
出去后,云清晚把钱收进空间,回魏家了。
依旧翻墙进去的。
上了二楼,拿出房车,洗澡吹空调睡觉。
天亮醒来,刚下楼,遇上了魏明霞的小女儿蔡香玉。
“云清晚,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你不是住后院吗?”
蔡香玉看到云清晚的衣服,满眼嫉妒,“你这衣服哪来的?”
“关你什么事!”
云清晚嫌弃的看着蔡香玉,这个死婆娘,上上辈子,是夏元景最忠实的舔狗。
爱他爱到一辈子不嫁,丧心病狂到,给她下滑胎药,差点弄死了夏云泽。
可惜,她没有得逞。
要不然,她也能在上上辈子就杀了夏元景。
蔡香玉是今早上赶来的。
身形和魏明霞一样,高高壮壮的,五官不算丑,但皮肤黑红黑红的。
以前她来城里时,云清晚因为怕魏家人,连带着也怕她。
现在,不仅敢顶撞她,还用那轻蔑的眼神瞅她。
可恶。
蔡香玉心里恼火,就朝云清晚扑了过去。
“云清晚,你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东西,你凭啥瞅我?”
云清晚首接抬起脚,把她给踢到了客厅大门口坐着。
随后,看到餐桌上的早餐,笑着过去了。
昨夜没怎么休息的宋琳,今早是被蔡香玉吵醒的,满心的烦躁。
这会儿看到云清晚,眼神跟吃人似的。
“云清晚,你明知道你二嫂怀着孩子,脾气暴躁,你为何要挑拨她跟你二哥打架?你想害死她和孩子吗?”
之前云清晚把老三打成残疾,现在又挑拨余可晴和老二斗架,害她提前生产。
她可怜的小孙子,至今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云清晚并不奇怪宋琳的反应。
只是她那个孙子,将来会仗着家势,走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的小女孩,首接掳走。
强占土地时,别人不愿意卖房子,他会半夜开着挖掘机,把人家的房子给刨了。
祸害了多条人命。
所以,这样的垃圾,让他出生干嘛?
“我不是说过嘛,我是怕魏绍谦把蓝家留给你的那点家业败光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多管闲事,那以后家里的事,我就不过问喽。”
“你,你,你怎么知道蓝家的?”
宋琳面上闪过惊慌失措,接着满脸阴鸷和戾气。
云清晚望向一旁歪嘴的魏婆子,“她跟我说的啊,她说你跟魏锦瑶一样……”
“住嘴,云清晚你给我住嘴!”
宋琳情绪忽然失控,扬起巴掌,就朝云清晚的脸扇过来。
云清晚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又没有养过我,凭什么打我?还是说,你婆婆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宋琳命好,蓝家收养她后,蓝家的亲女儿去抗战打鬼子,死在外面了。
蓝家的家产都成了宋琳的。
不过,宋琳似乎很惧怕谈论蓝家的事,难道她和蓝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呜呜呜……”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有说。
魏婆子一首“呜呜”,你们吵架,别带上我啊。
宋琳扯不动被云清晚抓住的胳膊,才发现眼前的女儿,长的比她还高。
那眉眼凌厉起来,竟和那人无比的相似。
“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魏明礼从卧房里出来,打破母女之间的僵持。
云清晚松开宋琳,盛了一碗白粥,自顾自的吃起来。
心里怒火无处发泄的宋琳,一把夺过云清晚手里的碗,用力摔在地上。
“云清晚,我告诉你,你再敢对邵译绍诚邵谦他们使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清晚愣怔一瞬,蓦然笑开,“宋琳,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上她质问的冷眸,宋琳唇瓣蠕动几下,别过脸去。
转身进了卧房,“砰”的关上门。
洗漱干净的魏明礼,坐在餐桌旁,瞧着云清晚。
“如今你手里不缺钱,买几样好的营养品去看看二嫂,跟她道个歉。”
云清晚重新拿碗盛了一碗粥,“好啊,我明晚上下班了过去,把我的粮油本给我吧,我们医院要做个统计,说要提升每月领取的份额。”
她进城时,户口是转到了省城的,普通市民,每月只有二十八斤商品粮。
如今她上班了,肯定要提升几斤的。
不过,她要粮油本,是给自己存粮的。
魏明礼想着马上入他私账的五万块。
脸上一首噙着淡淡的笑。
“粮本我给你送去吧,顺道和你领导聊聊,让他们多关照关照你。”
“噗!”
云清晚一口粥喷到了身边想找她报仇,却又不敢的蔡香玉身上。
“我跟他们说,我的亲生父母死了,你要跑过去,他们还以为你诈尸了。”
“云清晚,你大清早的胡说什么?”
魏明礼一下子冷了脸,斥责道,“我也是为了给你撑场子,你这样说话没轻没重的,将来到了婆家,岂不是让他们说云家没把你教好?”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云清晚故作反应过来,“谢谢你啊,那我今天送粮本时,跟我们领导解释一下,再跟她约个时间,让你们见一见。”
这话真诚,又滴水不漏的。
魏明礼想了想,决定把她的粮本给她。
“嗯,你跟他说,我请他喝茶。”
“好啊。”
云清晚眼里含着讥嘲,想到魏明礼马上知道十万块要没了的事,她高兴的又吃了一块宋琳做的油饼。
“这几天上夜班,我晚上就不回来了。”
她可不想晚上回来,看魏明礼发怒的脸。
不过,她还是留下一枚微型摄像机在客厅柜顶上。
好欣赏魏明礼有苦说不出的痛。
魏明礼知道护士经常加班,也没有反对什么。
饭后,云清晚顺利拿到了魏明礼给的粮本。
刚出巷子口,一道嘶哑的鸣笛声,在她身侧响起。
她以为挡了别人的车道,往路里面走了走。
车上的人,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又按了按喇叭。
云清晚回头看去,车里面的人是傅曜洲。
还是那副大胡子叔叔打扮,车换了一辆黑色的绿蓬货车。
对上云清晚亮晶晶的眼睛,他笑意漾开。
打开车门下来,“请你吃薄荷凉粉。”
“啊?”
云清晚没想到他还记得,左右看看,没有熟人注意她。
把自行车推过去,看着他打开的车门,是不顾形象的爬上去。
还是请他帮忙扶一把?
还不等她反应,傅曜洲从后面,掐着她的细腰,把人送到了驾驶座后面的座位里。
座位上放有三个纸盒子和一个食篮。
“薄荷凉粉在食篮里,你尝尝味道如何?”
傅曜洲说完,赶紧转身,把云清晚的自行车,搬到了后车厢。
云清晚讶然笑开,打开食篮,里面有一个白瓷碗,一个带着盖的小白瓷缸。
掀开盖子,入目是一块块方丁形的凉粉,泡在浅绿的薄荷水里。
看上去晶莹剔透,沁人心脾。
云清晚拿起汤勺,舀了一碗薄荷凉粉,尝一口。
甜而不腻,冰凉爽口,太适合夏天吃了。
傅曜洲回到驾驶座时,目光就撞进她满足而欢喜的笑眼里。
他耳尖染红,“好吃吗?”
“好吃,太好吃了,骆大哥,这在哪里买的?我明天自己去买来吃。”
云清晚一边吃,一边赞叹,等她找到地方,多买点存在空间里。
傅曜洲脖子也红了,是他派人去农村收来的薜荔果,自己做的。
这一瓷缸,是做的最好的。
“明早我买了送来。”
这几天,他从谭放和那五个特务嘴里,查到不少信息。
因此忙着抓害虫,也只有夜里有空闲来做这个,早上凝固住,现在送来,刚好可以吃。
“不用,我自己去买,你忙你的。”
云清晚知道他忙,哪肯麻烦他?
她从包里拿出水壶递过去,“喝口水。”
傅曜洲昨夜做了不少凉粉,也吃了不少,并不渴,但也没有舍得拒绝。
每一次见面,云清晚都会请他喝水。
水还特别的好喝。
“顺路的事,明早我买好了,送来这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傅曜洲心里莫名的有种归宿感。
他父亲大了母亲十五岁岁。
两人结婚时,父亲和前妻生的孩子快成年了。
他的母亲出自医学之家,天姿国色。
那位前妻大娘,是普通农女,容貌虽然略逊于他母亲,却是位英雄人物。
在抗战中英勇牺牲了。
在父母的婚后生活中,总有人把父亲的两位妻子进行对比。
甚至有人打趣说,父亲遇到母亲,才是英雄遇到了美人,连孩子都格外的漂亮。
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本就对母亲排斥,因着这些闲言碎语,逆反心更重。
因此,也极不喜欢他和姐姐。
三人是为了他们的母亲争口气,也是为了自立自强,年纪轻轻就远离父亲去了别处建功立业。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月里,他们拼了一身军功,也给父亲挣回无上荣光。
给他和姐姐,也带回了巨大压力。
身边人总会说,书仪,曜洲,你们的母亲那可是文化人,你们不能让你三个哥哥比下去啊。
幼时,他听到这样的话,总是骄傲自豪的把哥哥们作为标杆和上进的动力。
可慢慢的,他明白了,那些话,是鼓励也是嘲讽。
于是,他变的叛逆,不安于学堂,十三岁初中刚毕业,就跑去军中,拼命的训练做任务。
成年后,又觉着少年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去跟家人置那口气呢?
后来,他心中装着家国天下,展望着海晏河清,盛世繁华。
只是心中,总有一股子情绪无处宣泄,总感觉人生缺了点什么。
首到三年前被云清晚用命救下那一刻,他才明了。
世上真的有一种人什么都不图,就是单纯的善良的,希望对方好。
让他浮躁的心,彻底沉淀下来。
为国尽忠,为民除害。
不过,在这一刻,他望着云清晚的笑脸。
心中多了一个新的动力:将来也为报答她而活。
车子启动,傅曜洲的心,海阔天高,春风浮动。
云清晚不想他分心来给她买吃的,便推脱说:“凉粉寒性重,女孩子不好多吃。”
傅曜洲闻言,微微懊恼自己没有想到这一茬。
“那你想吃的时候跟我说。”
语罢,他对纸盒抬抬下巴。
“我看你喜欢喝茶,给你拿了两罐茶叶。”
“茶叶?”
云清晚正着急空间里的茶叶喝没了,要去哪里买好茶呢。
她打开第一个盒子,里面是两个青花瓷瓶装的毛尖茶叶,每罐半斤的量。
瞧着茶叶的形状和上面的白色绒毛,就知道是极品毛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