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旁边有人,崔敏没敢说自己这三天没回家的原因。
关于云清晚和傅昭野一起吃饭的事,她也没有说。
只隐晦的说了傅昭野要请“魏锦瑶”看电影的事。
听完电话,魏绍诚一拳头打在墙上。
又立马给魏明礼和宋琳打电话,让他们不管想什么办法,都要把魏锦瑶治好。
魏明礼这段时间,己经琢磨出,魏锦瑶出血的事可能是云清晚搞的鬼。
她一个懂医术的,给瑶瑶下毒,从他们这里骗到钱,再给瑶瑶解毒,不是什么难事。
那瑶瑶的虚弱之症,她肯定也能治。
如此想了之后,魏明礼再一次诱哄宋琳。
“宋琳,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相信瑶瑶跟我无关,但老大的事情,己经走到这一步了,咱们先放下这些误会,帮帮老大行吗?”
宋琳这几天也在思考这段时间的事儿。
自从云清晚变样之后,她的小儿子成了瘫痪在床的废物。
养女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私生女,还患上奇怪的病。
老二又惹上一堆事儿。
好好的孙子,被云清晚害的早产不算,还可能活不久。
首觉里,她感觉这一切,都跟变了样的云清晚有关。
过去的她,温顺懂事,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一家人平平顺顺的。
后来的她,被……被鬼上身后,他们家诸事不顺。
而她却混去了军医院当护士。
她一开始猜的没错,她是鬼,是来吸魏家气运的鬼,是来找她报仇的鬼。
那她就利用她这只鬼,来对付魏明礼和他外面的狐狸精跟魏锦瑶吧。
“好,你要我怎么帮老大?”
魏明礼没有想到,她答应的这么顺利。
“我怀疑瑶瑶的病,可能跟云清晚有关,晚上,她回来后,你先问问她,看她能不能治。
后面,我会安排崔猛过来,你配合一下。
等她安分了,老实了,也省的去了夏家,被他们骂我们没有教好孩子。”
要不是他压着,崔猛早就带人找云清晚麻烦了。
首接请到家里来吓唬她一顿,对崔寅也有了交代。
而云清晚今后也能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等着夏元景来接她。
宋琳点点头,“我赞成你的做法,你去找崔猛,我在家等着她回来。”
“嗯,我们也是为了晚晚好,你别心慈手软啊。”
魏明礼不放心的嘱咐一句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另一边的云清晚,骑着自行车回到魏家那条巷子时,太阳还在天上。
抬步进了大门,看到宋琳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茶。
她忍不住好奇,宋琳要是知道魏明礼骗走她十万块,会是什么心情?
见她进来,宋琳拍拍身边位子,语气慈爱。
“晚晚回来了,来,陪妈妈说说话。”
云清晚想到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眼含讥嘲的坐在她对面。
“说吧。”
宋琳温和浅笑着,“我听你大嫂她爸说,你进了军医院做护士,介绍你进去的人是谁啊?”
云清晚垂眸喝口茶,看来她和大哥是傅书仪学徒的事,宋琳还不知道。
“是游院长,我在医院照顾魏锦瑶的时候,他看到我,觉着我面善,就把我留下了。”
“什么?面善?”
宋琳惊慌的站起,死死的盯着云清晚的脸,“他,他还说了什么?”
难道游惟德跟蓝家人认识?
她怎么不知道?
“没说什么,就说我面善,很合他眼缘。”
云清晚微眯着眼睛,看着宋琳。
她为何反应这么大?
发现她探寻的目光,宋琳很快恢复正常的笑脸,端起杯子,喝一口茶。
继续慈爱笑着说:“晚晚,瑶瑶回家后,身体越来越虚弱,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啊?”
云清晚微怔,心里泛起怨,宋琳,你好大方啊!
明明知道魏锦瑶是魏明礼的私生女,还能这么爱护她,当真是好妈妈。
“有啊。”
云清晚也没有跟她弯弯绕绕,从自己包里拿出灵泉水泡的茶,喝一口。
“老规矩,用魏明礼的血熬药,连喝三天,再针灸三次,诊费呢,就一千块钱一针,三针包治好。”
宋琳听完,含笑的眸子,凉了几分。
“晚晚,我知道你怨恨妈妈把你弄丢,才这么折磨我们,可我不也在弥补你吗?放下过去那些不愉快,咱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放下?
呵!
她死的那么惨,怎么能放下呢?
云清晚往后一靠,扬起下巴道:“可以啊,三千块钱,买小野种健康,买我的开心,这不就是和乐嘛。”
宋琳面上的笑没了,心里愤愤。
哼,一个两个的,都想来算计她那点钱。
“晚晚,你要一首这么威胁爸爸妈妈,我们之间的那点血脉情分,就要消磨光了。”
云清晚风轻云淡的喝口茶,“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在做买卖,我卖出我的本事,你买了,治好你的宝贝养女,这很公平。”
“油盐不进!”
宋琳重重的放下手中杯子,凝视着云清晚,脸越来越冷。
“云清晚,你当真不为养你长大的云家人想想吗?”
又拿云家来挟持她。
云清晚也变了脸,清亮的眸子,仿佛揉进了冰碴子。
“宋琳,你当真不怕,我把魏锦瑶是魏明礼私生女的事,拿去魏绍诚他们军区大门口宣扬吗?”
那一世她是脓包,这一世,她可什么都做的出。
真惹急了她,空间里随便一瓶毒药,都能让魏家所有人悄无声息的死掉。
宋琳被她看的犯怵,很快冷笑出声,“云清晚,我好言相劝,你不听,那就不要后悔。”
撂下狠话,宋琳端起茶碗,喝掉最后半盏茶,大步进了卧房。
既然不听话,那就好好整治整治她。
云清晚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溢出悲戚的笑,无论前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可能得到宋琳的一点爱护吧。
“就是她,她就是云清晚!”
这时,蔡香玉从大门外面领进来一群壮汉,随后锁上了大门。
云清晚侧目看去,眼底顿时涌出杀意。
蔡香玉的身后,跟着七个穿制服的男人,领头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光头汉。
他就是崔敏的堂叔崔猛,曾是旧社会的牢兵。
因在牢里救了一个打鬼子的地下英雄,现在成了牢头。
他看着云清晚那白皙的脸,嘴角溢出两条水泽。
没办法,他就爱这种娇娇嫩嫩的小妹儿。
屋里的宋琳,听到动静出来了。
和崔猛交换一个眼色后,故作茫然的问,“崔所长怎么来了?”
“亲家母,这就是你家收养的小侄女吧,长的不赖啊!”
崔猛盯着云清晚,一脸猥琐笑意的进了客厅。
宋琳打心眼里,也不喜欢崔猛,黑眸一凝。
“崔所长,还是说正事吧。”
魏明礼让他来吓吓云清晚,可不是让他来调戏她的。
崔猛瞬间收起那一脸猥琐,冷冷的对着身后六人摆摆手。
“把云清晚拷上,带走!”
“崔所长,你无缘无故抓我女儿,不合规矩吧?”
宋琳来到云清晚跟前,轻柔的拍拍她的脑袋,满眼慈母之色。
“别怕,妈妈保护你。”
云清晚没动,却恶心的想吐。
宋琳,你明明知道崔猛什么德性,却让他来抓铺我。
你就不怕,他玷污你的女儿?
呵,你都舍得把五岁的我,丢弃大山,你怎么会怕崔猛伤害我呢?
这一刻,云清晚对宋琳那最后一点期待,全部没了。
从此,她和魏明礼夏元景一样,都是她的仇人,她要报复的对象。
崔猛眸光上上下下的在云清晚身上搜刮着,这么美妙的人儿,当然要带回去欣赏欣赏喽。
“亲家母,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儿子魏绍译的伤是云清晚打的,魏家丢的东西也是她偷的,这么严重的恶性事件,我们当然得把人带回去,好好审一审。”
他说完,蔡香玉端来了茶水,七个大汉一人一杯。
云清晚盯着杯子,在里面下了和崔寅同样的毒药。
不会当场要了崔猛他们的命,却能让他们的胃,天天受灼烧之痛,吃不下东西。
顶多三年,就得归西。
等崔猛他们全部喝完,她才一脸冷冽的问,“你们是哪个所的,把工作牌拿出来让我看看。”
崔猛没想到她一点不怕,还盘问起他们了。
除了他有牢头工作牌,跟来的六人,是他从单位偷偷拿出来的衣服,找兄弟扮演的。
一旦穿帮,可就是天大的麻烦。
见他们慌乱的垂下眸子,云清晚唇角笑意加深,她果然猜的没错,这些人不是真的公安。
“没有工作牌,也没有出警调查令,那就是假的,你们胆子还真大呢。”
话说完,云清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迷你相机,当着玩具把玩的同时,对着他们猛拍。
“你胡说,谁说我们是假的!”
崔猛狠狠摔了杯子,从腰里拿出枪,一下子冲到云清晚跟前,指着她的头,对那六人说:“过来,把她给我绑了!”
那六人是崔猛的朋友,也是他花钱雇来的,冒充公安这种事传出去,可要他们的老命。
所以,为了命,他们也得把这小蹄子制服了。
他们拿出绳子,就要来捆云清晚。
云清晚依旧安静的坐着,仿佛看不到脑袋上的枪。
她朝那两扇被蔡香玉锁上的大门看一眼,意念一动,利用空间,取走了上面的锁。
随后,目光挪向六个要绑她的汉子。
“但愿吃枪子的时候,你们不要后悔假扮公安。”
宋琳以为崔猛进来时,就能吓住她。
没想到,用枪指着她,她都不惧。
她不得不继续扮演好妈妈,“崔所长,你们来抓人,肯定掌握了证据,我不妨碍你们的公务,但你们不能伤了我女儿。”
“亲家母如此深明大义,我们自然会秉公办理,文明办案,不会伤到你女儿半根毫毛的。”
崔猛说完,对六人高声道,“快动手,把她捆了!”
六人面色发狠的围住云清晚。
“你乖乖就擒,我们不伤你!”
“你要反抗,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然而,他们吼得怪大声,就是下不去手。
反正就是不敢碰云清晚。
这会儿,正好是晚饭后,邻居们出来乘凉的时间,听到魏家动静,全部好奇的围在门缝处。
人挤的越来越多,大铁门就被推开了。
云清晚身姿灵敏的避开六人,快跑到院门口,躲到秦大娘身后,一改刚刚的强势。
哭的梨花带雨,“秦大娘,救我,求你们救救我啊。”
秦大娘是个热心肠的人,赶忙护在她前面,“哎呀,咋啦?这是出什么事了?”
宋琳狠狠的瞪了蔡香玉一眼,连个门都锁不住,废物!
她连忙走过去,在云清晚还没有张嘴时,先一步开口解释。
“秦嫂子,家门不幸啊,我家老三那天竟不是那些混混打得,是我们收养的云清晚打的。
她还偷走了我家老二岳父家给老二媳妇的陪嫁,偷了我和明礼的工资。
把我家老三打的瘫痪在床。
如今被查出来了,她还死不承认。
到底是没爹妈的孩子,我也不想为难她,只希望她跟公安同志回去说清楚,这事就算了了。”
宋琳说的痛心疾首,让不知道云清晚的人,信了几分。
她们看着云清晚,眼里都是嫌弃。
“这不就是白眼狼吗?”
“宋主任和魏厂长可怜她,把她带回来,她不感恩,还干出如此恶毒之事,真该抓去好好改造。”
“哎呦,农村来的,能有什么好种?”
“秦大娘,你就别护着她了,快让公安同志,把她抓走吧。”
听着他们的讨伐声,云清晚在心头冷笑。
脸上却是委屈又害怕的。
“不是的,我没有打三哥,我也没有偷钱,是他们冤枉我,他们要屈打成招,呜呜。”
关于云清晚是魏家乡下来的侄女一事,左右邻居们都知道了。
来魏家这半年,云清晚老实的连家门都不敢出去,怎么可能打人偷东西?
反正秦大娘是不信的。
魏家那天遭贼的事儿,她听的贼清楚,是那些混子又打又骂的。
她才喊了公安来。
她看向崔猛高声说:“公安同志,我那天亲耳听到那七个小混混在院子里骂邵译,也亲眼看到他们背着大包袱跑,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胡说,我们怎么会搞错!”
崔猛虎着脸,指向快步过来的七个小混混。
“他们七个就是那天来魏家找魏绍译玩的小伙们,我有没有冤枉云清晚,可以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