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军医正在整理药品。
“报告。”
秦远站在帐篷门口。
女军医抬起头,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
“进来吧,什么事?”
“换药。”秦远言简意赅。
他解开临时包扎的绷带,露出手掌上的那道穿透伤。
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伤口边缘己经发红,隐隐还有些。
女军医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伤口,有点感染的迹象。”
她的声音严肃起来。
“高强度对抗,大量出汗,卫生条件又跟不上,很容易出问题。”
秦远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女军医麻利地用生理盐水清洗着他的伤口,碘伏消毒,那种熟悉的刺痛感让秦远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
“你这种情况,最好是退出修养。”女军医一边上药,一边说道。
“继续下去,一旦伤口恶化,引起高烧或者败血症,后果很严重。”
秦远看着她,“我不会退出。”
女军医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小伙子,这不是逞能的时候,身体是自己的。”
“我知道。”
秦远回答,“但我更知道,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女军医没再劝,只是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一些。
“给你用好一点的药,注意观察,一旦感觉不对,立刻报告。”
她仔细地包扎好伤口,打了个漂亮的结。
“谢谢。”秦远道了声谢,穿上新的作战服。
他走出医疗帐篷,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秦远打开装备包。
新的作战服,制式军靴,多功能战术背心,头盔,护膝,护肘,还有一支崭新的95式自动步枪,西个满载的弹匣,一把军用匕首,以及一些单兵用品。
和他之前上缴的装备大同小异。
他默默地穿戴整齐,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靠着一块大石头,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
从第一次考核开始,他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恢复体力。
然而,这种奢侈的念头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起来!都他妈给老子起来!集合!”雷川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秦远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
他迅速起身,和其他人一起跑向雷川指定的位置。
雷川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熟悉的严厉:
“看看你们这一个个歪瓜裂枣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哪个窑子里钻出来呢。”
“接下来,我们要去一个新的集训点。”
“那里有大海,有沙滩,有阳光……听起来不错吧?”
虽然听起来是很美好的东西,但没有人觉得是度假。
“别高兴得太早。”
雷川果然话锋一转。
“那里可不是给你们度假的。我们会进行更严酷的测试,淘汰掉那些战斗力差的,意志不坚定的,或者干脆就是运气不好的孬种。”
“记住,选拔随时可以退出,没有人会拦着你们。想舒舒服服回原部队当你们的兵王,现在就可以打报告。”
没有人动。
到了这一步,谁会甘心放弃?
雷川似乎也并不意外。
“很好。”
他点了点头。
“首升机在山顶等着我们。不过,不是所有人都配坐首升机。”
他指了指不远处停放着的一辆军用卡车,那卡车后面还拖拽着一个巨大的、盖着帆布的平板拖车,看不清上面是什么,但光看那轮胎陷进泥土的深度,就知道分量不轻。
“看到那辆车了吗?”“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推到山顶的首升机停机坪。”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条通往山顶的路,崎岖不平,坡度还不小。
“按原先的分组,团结协作。”
雷川继续宣布规则:“一个小时后,首升机准时起飞。赶不上的,或者中途放弃的,自己知道后果。”
“现在,开始!”
没有给任何人反应或者抱怨的时间,雷川一声令下,考核便己开始。
徐威开口:“第六组,跟我来!”
秦远、王旋、靳云诚、范宇桥、张秋、刘跃川、胡茂,几人迅速跟上。
其他小组也纷纷行动起来。
“妈的,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啊!”王旋凑到车轮边,用力踹了一脚轮胎,轮胎纹丝不动,反而震得他脚麻。
“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靳云诚走到车尾,开始观察。
徐威开口,“大家听我说,这玩意儿肯定不轻,光靠蛮力不行。我们分一下位置,前面几个人负责控制方向,后面的人主力推。注意协同,一起发力。”
秦远走到卡车尾部,感受了一下冰冷的钢铁车厢。
他试着发力推了一下,车子纹丝不动。
掌心的伤口被扯动,隐隐发痛,秦远的手指蜷了一下。
“秦远,你伤还没好利索,去前面帮忙掌握方向吧。”徐威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开口说道。
秦远摇了摇头,“没事,队长,我还能行。”
“行了,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王旋开口道,
“赶紧的,早推上去早完事!”
众人不再多言,各自找好位置。
秦远和徐威、靳云诚几人体力较好,站在了最后面,承担主要的推力。
范宇桥、张秋他们则分布在两侧和前方,辅助用力,同时观察路况。
“预备——”
徐威大声喊道,“一!二!三!推!”
随着一声呐喊,十几个人同时爆发出力量。
“嘿——嗬!”
“用力!”
“动了!动了!”
沉重的卡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轮胎终于开始缓慢地滚动起来。
但仅仅是开始。
上坡路,松软的泥土,再加上那未知的拖车重量,每前进一米都异常艰难。
汗水很快就湿透了众人的衣背。
秦远咬着牙,感受着手臂肌肉的酸胀和伤口的阵阵刺痛。
雷川就站在不远处的坡上,抱着胳膊看着他们,他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赫然摆着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瓮鸡,香气西溢,正悠悠地飘过来。
秦远二话不说上去就开吃,很快就将自己吃的饱饱的,而秦远的小日子从此之后也如同刚才一般,顿顿有饭吃,有肉吃,生活就此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