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傅母觉得荒唐至极:“傅烜何必这么做,是谁诬陷傅烜,想丑化我们傅氏集团。”
她盯着秘书。
秘书:“……”
苦啊,他只是个传声筒。
傅父轻蔑道:“有人嫉妒我儿子,看不得傅氏发展,竟扯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小唐,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唐秘书继续汇报:“……案发现场的建筑工地属于傅氏集团,小傅总当天为处理工地项目停摆,抵达案发现场,现场受害的有两名女性,一名是谢渺渺,一名是许楚辞。”
“许楚辞?”
傅家人齐齐一愣。
傅父冷笑:“呵呵,又是许楚辞。”
傅母深信不疑:“她一定是哪个对家派来整垮我们傅氏的间谍,竟藏得如此之深,伪装成一个普通教师潜伏在学校中,一开始她对傅珩下手,我们就该察觉,现在连傅烜都被卷入,是我们大意了。”
“你这个当妈的,实在粗心!”傅爷爷用力地一拍桌子,斥责长儿媳。
因着人老了,他让出权力,但在家族会议中,他仍是人人尊敬的长辈,因此他更急着下定论断、主持大局。
他浑浊的眼一凝,说:“把这个许楚辞处理掉。”
这话很有魄力,他自觉果断,因为他还活在那个法制不太健全、网络也不太发达的年代,死一个人是悄无声息的事,很容易压下去。
傅父深知自己父亲己经落后了。
“爸,不能随便处理。”
傅爷爷不容反驳,怒道:“这个许楚辞特地设计了这么一场案件,你们没听到这个小秘书说了么,专门选在咱们傅氏的工地。持刀抢劫,她一个人女人却毫发无伤,还空手制服歹徒,这不是有预谋是什么?你如此婆婆妈妈,是不是个男人!”
“这个姓许的都骑到咱们傅家头上了!”
他说得激动,喷了几口沫子,身子骨受不了,呛住了,差点背过气。
“咳咳咳咳咳——”
“爸,别激动,快,扶老爷子下去休息。”傅父对保姆使了个眼色。
保姆推了轮椅过来,把傅爷爷送走。
傅爷爷挣扎:“干什么,咳咳咳,我没事!都说了我没事!”
他年老体衰,挣扎不动,声音越来越远。
弱肉强食的家族中,尊老爱幼只是一块遮掩本性的伪装布。
傅父觉得耳根子清净了。
他是一家之主,由他主持大局。
“去查许楚辞,一定为傅烜洗清冤屈,”他下令,又看向秘书,“你再带一名律师去派出所,同时,跟公关部门说,及时关注媒体,绝不能让傅烜进出派出所的负面消息传出去,明白吗?”
唐秘书应是。
他又犹豫:“许楚辞和徐卫君相熟,查她会不会引起徐家的不满?”
傅母摇头,冷静道:“徐家没有理由针对我们,这件事不必畏手畏脚。许楚辞这个女人在其中搅弄风云,想借机获利,但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只要我们发现了,便不值一提。”
她又说:“我想,徐家长子和傅珩一样,被这个女人蒙蔽心智,孩子游戏,伤不到两家情谊。若我是徐家长辈,也绝不希望长子与这种女人来往。”
傅父:“蒙蔽?未必,你把感情看得太重。”
他作为男人,最懂男人心思。
“徐卫君只是玩玩而己,”他说,“许楚辞于徐家,如蜉蝣攀附大树。她若是真给徐卫君带来麻烦,只会被一脚踢开。”
“你大胆去查。”
唐秘书不再多说。
他带上律师,前往派出所。
傅家的成员每一个都关心傅烜,但也没一个人想去派出所接傅烜,这一家人的亲情,还是让上任几年了的唐秘书不寒而栗。
说到底,这么多年了,多少个秘书来来去去,能坚持下来的老秘书只他一个,他也觉得此时,管理这么大一个集团的家族内,亲情只是利益链的附带品,关心傅烜,不如关心傅氏集团是否受到影响。
唐秘书觉得可怕。
因为他很容易就能与傅家人共脑。
……是不是该辞职了。
那头风云诡谲,这头搅弄芝士。
曲贤贤:“诶,我车后备箱里有一箱芝士,别人送我妈的,车轮芝士老大一个,带了老多了,我妈让我带给你尝尝,我也好久没去你家了。”
许楚辞:“替我谢谢阿姨,托阿姨的福,你上来吧。”
许楚辞和曲贤贤两个人决定吃芝士锅。
两人搅弄芝士,蛐蛐傅烜。
“他真的假的,说要辞了你?”曲贤贤震惊。
许楚辞:“说来话长,但长话短说,他有病,你跟我走得近,你也小心。”
曲贤贤用签子把奶黄的芝士条拉得很长很长,裹了一块鸡排进去,像卷席子一样卷啊卷。
“我妈说傅家都有病,”她说,“你要是得罪傅烜,傅烜他爸和她妈肯定都得急眼,你肯定是被盯上了。”
许楚辞:“确实。”
她想这次傅烜被抓走,应该和工地那件事有关系。
闹这么大动静,傅家肯定要出手。
把傅珩、傅烜两人提取同类项,得出傅家统一有受害妄想症和挑软柿子下手的毛病。
曲贤贤卷好一个芝士棒,递给许楚辞。
她说:“你要不要去我家避难,我妈反正喜欢你,她老是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嫁到我家当赘婿。”
许楚辞:“啊?”
曲贤贤又立马补充:“宝,你很好,但我喜欢男的,我妈只是尊重我的性取向。她本来说想生一个像你这样的,但你知道的,我就是那个避孕套没防住的产物,所以我妈怕说了,她真的会生。”
许楚辞:“……阿姨还没绝经。”
曲贤贤:“快了,还没,她和我爸在这方面很和谐。”
她卷了一个芝士棒给自己。
许楚辞则在思考——一般来说,父母会把性生活的情况告知给儿女吗?不,值得吐槽的难道只有这一点吗?什么叫避孕套没防住的产物?
曲贤贤善解人意:“你凑过来,我告诉是哪个品牌的避孕套。”
许楚辞:“不必。”
“信息有点多了,朋友。”她说。
她不想了解朋友父母的性生活。
曲贤贤继续卷芝士:“总之,我的存在,就是对那个品牌的避孕套最好的避雷。你现在没用,以后也会用到的。”
许楚辞:“你在拿什么卷芝士。”
曲贤贤:“你家冰箱里的车厘子。”
许楚辞:“你可真是天才。”
曲贤贤欣然接受夸奖。
两人忘掉了黑化的傅烜和邪恶的傅家,只记得芝士的浓浓奶香。
——
“你说什么?”
傅父作为霸总,虽然没说“五分钟内,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这样的台词,但现在网络发达,查一个人的背景确实不需要花太多时间。
电话那头重复:“傅总,查不到。”
傅父不满:“什么叫查不到?”
他质问:“我让你办这么一件小事,做一个普通人的背调,你都做不到?我怀疑你的工作能力值不值得我开出的薪资待遇。”
对面显然习惯被这么威胁了,麻木地回:“傅总,去查的人说了,许楚辞的身份详细信息包括过往经历都被特殊保护,要有政府权限才能进信息库查看,确实查不到,再查会有风险。”
傅父一惊。
许楚辞到底是什么人。
不就是集团下面一所小学的普通英语教师吗?
傅父很快想通。
“果然是勾搭上了徐家,”他说,“不过,作为徐家长子,徐卫君,应该懂得傅氏的利益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
傅父请人安排与徐卫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