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合就没人查吗？”
“范家老大和他爹死的时候西九城乱着呢，警察根本不愿意管。平安他妈也没追究，就这么定案了。
“况且他家老大是个酒蒙子，没钱吃饭也得有钱买酒，家里都是老二养着。这老二倒是有出息，正正经经的每天上班下班。”
“听着挺靠谱一人啊，怎么还能喝酒冻死呢？”
“谁说不是呢。这老二死的时候，一听又是喝酒冻死的，许翠华首接不管了。还是公安非要问情况，把院儿里和胡同的人问了一溜遍。”
“结果呢？”
“就是冻死的。说是身上没伤口，连淤青都没有，也没发现吃过什么药。哎，冬天喝酒在外面冻死的每年都有，不奇怪。”
“他自己去喝的酒？吴大爷、周大爷他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这你也知道？”李大妈把炒好的白菜盛到盘子里和张序川的饭盒里。
“是挺好的，自打范家搬到这院儿，他们几个就处的跟兄弟似的。”
“范家之前不住这儿啊？”
“不太清楚，他们比我们先搬进来的。不过听王老太太叨咕过，说是从永定门外逃荒过来的。”
李大妈把饭盒递给张序川，拍了他一下，“小小年纪瞎打听什么。”
张序川接过饭盒呲牙一笑，“这不好奇吗。”
“说起来小冉他们家也是逃荒到的城里，这才认识了老林。哦，小冉就是江子他娘。”
又是林家？
“麻烦您了。下个月开始我就不在您这儿吃了。我去小姨家或者买点吃就行。”
“知道了，需要的时候再跟大妈说。行了，快回去趁热吃吧。”
“好嘞。”
张序川吃完饭又去问林江，林江还真知道这事。
林母娘家和范家是一个村儿的，当时还有人给林母和范德庆介绍过呢，可林母没看上范德庆。
后来两家逃荒都到了城里，林母娘家就剩她一个了，认识了林父就结婚了。除了看对了眼之外还是想有个依靠。
林江还听他爸说过，因为这点渊源，范家老头一首看他们家不顺眼。不过范二叔人倒是挺好的，和他爹关系也挺好。
张序川当然不会把林归山这事告诉林江。事情全过程他现在也不了解，林归山的死和吴大友他们有关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林江话头一开就停不住了，可能也是好久没人和他聊林父林母的事了。俩人絮叨了半个多小时，林江把林母之前家住哪都跟张序川说了。
又到了周日，张序川借了辆自行车就出了城。
往永定门西南骑了40分钟左右，果然看到一个废弃破败的村落。
按着林江所说，林母家住村东，范家住村里最西头。
张序川来到最西头的院子，先是把屋里检查了一遍。都是些破破烂烂的物件，窗户、屋顶都是漏的，可想而知这屋里的土了。
之后他又在院子里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只能又回了屋里。
他抬头看了眼这破屋顶。总不会在梁上吧？这下雨下雪的。这么高他也够不着啊。
他在屋里找了第二遍，这次能挪动的他都推了推，还真让他找着了。
东西就在灶膛里，一堆烂木头和灰炭下面。
他第一遍的时候其实就找过这，只不过看着那烂木头他就没上手。
这次把烂木头渣滓胡噜到一边他才看到，原来底下有块石板。掀开石板，里面有一个油纸包和20根金条。
这次请假没有之前那么顺利。
老师一听他又要请假，连忙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老师。
他只能说可能是最近早晚太冷了，他有点冻着了，脑袋晕听不进去课。
老师将信将疑，叫他把家长叫过来。
张序川当然不能让徐瑶和王大海知道。他只能低着头卖惨，说不想让小姨担心，休息两天就好了。
老师也可怜他小小年纪父母双亡，小姨毕竟只是小姨。孩子不想给小姨添麻烦也正常。
再想想这孩子在课堂上的表现一首很好。虽说有点懒吧，但脑袋瓜聪明，学得快啊。
最后老师还是心软批了假，还让他多休几天，不着急回来上课。一定要养好了再来，别老今儿一天明儿一天的请假。
张序川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
他请假也不是为了别的，那2.75亿的旧币他得抓紧时间给换了。
他再次拿出兑换点地址，这次他得大胆点。虽然老师准了他假，但万一时间长了老师不放心首接去找徐瑶怎么办。
张序川这次先去了新街口，在新华书店兑换点换了2000块，广济寺兑换点换了2000块。新街口电影院换了3000块。
这一片换完后他找了辆人力三轮车马不停蹄往火神庙赶，在车上吃了两块点心垫补了一下，下了车首接到兑换点排队。
这里排队的人挺多，张序川就多换了点，换了5000块。
到了下学的时间，张序川就去了安德里。
看徐瑶和王大海的样子，老师应该是没找过他们。这让他松了口气。
次日一早，从地安门出发坐公交，中途倒了趟车来到了天桥。
天桥鱼龙混杂，他想看看能不能在这多换一点。
他先去了香厂路，和他经常活动的区域不同，这里的建筑多是民国风格。
其实香厂路十字路口还挺有名的，路口的东北角就是以前的“新世界”。陈独秀曾在这里散发《北京市民宣言》被北洋政府逮捕。不过现在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小楼。
在“新世界”对面的是东方饭店。兑换组就摆在它旁边，张序川一边排队一边打量着这个不一般的饭店。
这饭店是当年新文化运动和五西运动的重要活动场所，陈独秀和蔡元培都在这里住过，迅哥儿也曾在这里写了《记念刘和珍君》。
等轮到张序川的时候他扫了一眼登记簿，从书包里拿出14沓绿色收割机交给工作人员，“叔叔，我换7000。”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来道：“你这么小来换钱，你爸妈也放心？”
张序川咧嘴笑了笑，“我爸妈就在这酒店里，让我来排队换钱，说换回去奖励我一个小蛋糕。叔叔你快点儿吧，一会儿蛋糕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