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惊风密函
秋审堂上的朱笔突然坠地。
李文翰正在宣读军粮账册，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清晰而有力。然而，就在他读到某一页时，话音突然像被剪断的琴弦一样戛然而止。
姜雨晴原本低着头，专注地听着李文翰的报告，但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她猛地抬起头。她的目光迅速落在了监军大人身上，只见他的面容突然扭曲起来，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发生了。监军大人手中紧握着的卷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哗啦"一声散落开来，纸张在空中飞舞，如雪花般飘落。而监军大人自己，却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气地向后栽去。
在这惊心动魄的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姜雨晴眼睁睁地看着监军大人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后脑即将与坚硬的青石地砖发生撞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陆沉霄箭步上前，玄铁护臂"铿"地垫在他颅下。
"癫痫。"姜雨晴己冲至案前，银针从袖中滑入指间，"按住他手脚！"
将军单手制住李文翰痉挛的躯体，另一只手却按上了剑柄——堂下坐着十二位边关守将，此刻皆惊立而起。
"都出去。"陆沉霄的声音像淬了冰。
抽搐的躯体在姜雨晴膝头不断震颤。她捏开李文翰紧咬的牙关，将腰带塞入防止咬舌，银针刺入人中穴时，发现他牙龈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重金属中毒”。
"不是寻常癫症。"她扯开李文翰的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有个硬币大小的疤痕，"有人给他做过开颅手术。"
陆沉霄突然扯下监军的乌纱帽。发髻散开处，一道蜈蚣般的缝合疤痕贯穿整个后脑。姜雨晴指尖发颤——那缝合手法，分明是现代外科的“间断褥式缝合”！
"按住他。"她抽出最长的三棱针，"我要探伤。"
钢针刺入疤痕的瞬间，李文翰突然睁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别…碰…记忆…"
染血的银针带出了银色碎屑。
"钛合金？"姜雨晴对着烛光细看，碎屑上隐约可见"NS-1974"的激光刻印。
陆沉霄突然扯下李文翰腰间的药囊，倒出的除了曼陀罗干花，还有张对折的羊皮纸。展开的刹那，姜雨晴看清了上面“北狄大祭司的蛇形印鉴”，以及更令人心惊的内容——
**"太子非萧氏血脉，实为景泰二十七年自天外铁鸟坠落的异婴"**
药囊夹层里还藏着片薄如蝉翼的金属，在烛光下显出CT影像般的断层图——“李文翰颅内的钛合金装置”，与陆沉霄腰间的异物“同源”！
"夫…人…"
李文翰突然抓住姜雨晴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他嘴角还在淌涎水，眼神却清醒得可怕："你可知…三十年前…林昭怎么死的？"
陆沉霄的剑己出鞘三寸。
"她剖开了…太子的…这里。"李文翰颤抖的指尖点在自己颅侧，"看到了…不该看的…"
姜雨晴突然掰开他眼皮——虹膜上布满细小的“电子纹路”。
"你也是穿越者。"她声音发紧，"或者说…改造人？"
李文翰喉间发出"咯咯"怪笑："我是…最后一个…守墓人…"
子时的更鼓响起时，姜雨晴在银杏树下焚毁了密函。
火光中，羊皮纸背面的隐形字迹逐渐显现——"每逢甲子，银杏结果时，天门重开"。
一片金黄的叶子飘落肩头，叶脉在月光下竟组成清晰的二进制代码。当她下意识用银针沿着叶脉描摹时，远处突然传来军报——
"报！北境七座烽燧同时燃起蓝火！"
陆沉霄捏碎手中叶片，汁液在他掌心灼烧出焦痕："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