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死而复生
溪水将姜雨晴冲上岸时，她的心脏己停跳半个时辰。
老渔夫发现她时，少女静静地躺在沙滩上，仿佛沉睡一般。她的嘴唇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青紫，毫无血色，与她苍白的面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她的腕间竟然泛着一层淡淡的蓝光，那蓝光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一般。
老渔夫心头一紧，他颤巍巍地伸出手，缓缓地伸向少女的鼻尖，想要探一探她是否还有呼吸。当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少女的皮肤时，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些害怕面对可能的结果。
滚烫！
"诈尸啊！"
老人的惊叫引来整个村落。当姜雨晴突然咳出大口潭水时，围观人群如潮水般退散，只剩个戴蛇纹面具的巫医站在原地。
"不是诈尸。"巫医蹲下身，指甲划过她一道疤痕，"是神魂归位。"
姜雨晴的睫毛颤动，瞳孔却仍涣散。她体内正发生着恐怖的变化——抗体与纳米机械激烈交战，每寸血管都灼烧如熔铁。
"喝下去。"
面具人递来陶碗，里面盛着混浊液体。姜雨晴本能抗拒，却在闻到苦杏仁味时一震——这是“稀释的青霉素”！
她挣扎着聚焦视线。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布满电子纹路的脸——
李文翰！
"别说话。"他按住她欲起的肩膀，"你高烧41度，再动会烧坏脑子。"
姜雨晴的指尖抠进泥土："陆…沉霄…"
"将军的尸体在下游三里的回水湾。"李文翰突然压低声音，"但别抱希望，他中的是…"
"水银淬毒箭，我知道。"她嘶声道，"带我去。"
陆沉霄躺在芦苇丛中，面容平静如睡。
他心口的箭伤己不再流血，取而代之的是“蓝色结晶”，像冰晶般覆盖全身。最骇人的是颈后——刺青纹路脱离皮肤，悬浮在空气中缓缓旋转。
姜雨晴扑上去，却被李文翰拽回："别碰！量子结晶会…"
她己一掌按在陆沉霄胸口。
刹那间，蓝光炸裂！
所有结晶倒灌回伤口，刺青纹路重新烙入皮肤。而姜雨晴的疫苗疤突然渗出银蓝色液体，顺着指尖流入他体内。
"你疯了？"李文翰暴喝，"抗体会激活纳米机械的最终协议！"
陆沉霄的睫毛颤动了。
姜雨晴却突然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与将军相同的金属纹路。李文翰强行扳开她牙关，塞入半片阿司匹林。
"听着！"他拍打她脸颊，"你的抗体正在改写纳米机械程序。如果高烧持续，你们俩都会…"
"都会怎样？"
沙哑的声音从地上传来。陆沉霄睁开了眼，瞳孔里流转着数据流般的蓝光。
李文翰的电子眼疯狂闪烁："会变成时空裂缝的活体坐标。"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山巅的银杏树突然无风自动，所有叶片同时显现出“二进制代码”。
深夜，姜雨晴的高烧终于退到38度。
李文翰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示意图："纳米机械需要抗体激活最终形态，而你的免疫系统误判它们为病原体。"
"说人话。"陆沉霄闷声道，他正用匕首削着木棍，动作精准得不像伤患。
"你们现在是一对量子纠缠体。"李文翰掏出个老旧体温计，"就像这水银柱——"
他猛地将体温计砸向石头。玻璃碎裂，可水银珠并未西散，而是“悬浮成北斗七星阵”！
姜雨晴突然懂了："我们成了…时空锚点？"
"更糟。"李文翰的电子眼暗了暗，"你们是正在成形的“虫洞”。"
窗外，银杏树的蓝光穿透夜幕，在三人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