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的长机率先俯冲，机腹弹舱缓缓打开。
"稳住！"李云龙紧握操纵杆，眼睛死死盯着高度表——48米！
这个高度，鬼子的高射炮根本来不及调整仰角！
李云龙猛拉操纵杆，飞机以45度角爬升到800米。
"石头！看准了再投！"他对着无线电吼道。
陈石头趴在投弹观察窗上，额头抵着自制的"土瞄准器"——这是用铁丝和玻璃镜片拼的简易测距仪。
"目标确认！"陈石头声音发颤，"油库在十一点方向，距离1500米！"
李云龙扫了眼空速表：280公里/小时，风速西北5级。
"左舵三度！"他微微调整航向，"准备投弹！"
无线电里传来魏大勇的吼声："左翼就位！"
陈石头结结巴巴："右...右翼就位！"
三架飞机呈"品"字形展开，间距保持200米——这是李云龙用前世的知识教的战术队形。
"投弹！"
李云龙按下按钮的瞬间，90捆手榴弹像下饺子般倾泻而下！
每捆20颗手榴弹，1800颗同时爆炸是什么概念？
第一波爆炸首接掀翻了油库顶棚！
"轰！"
冲天火柱窜起百米高，冲击波震碎了方圆三百米的所有窗户。
更绝的是第二波——
魏大勇的飞机专炸炮兵阵地，航空炸弹的冲击波，打得鬼子满地打滚！
陈石头虽然紧张，但投弹时机把握得不错——30捆手榴弹全砸在弹药堆上，殉爆的炮弹像放鞭炮般响彻云霄！
"爬升！快爬升！"李云龙猛拉操纵杆。
三架飞机同时昂头，堪堪避过第一波高射炮火！
……
"和尚！六点钟方向有零式！"李云龙在无线电里大喊。
魏大勇立刻调动机尾机枪手："小鬼子想咬屁股？做梦！"
"哒哒哒——"
7.7毫米机枪喷出火舌，打得零式战斗机仓皇逃窜。
……
李云龙突然掏出个铁皮盒子——这是程工程师改装的"电子干扰器"，其实是用缴获的鬼子电台零件拼的。
"滋滋滋——"
强烈的电磁干扰让鬼子地面雷达屏幕雪花一片，高射炮顿时成了瞎子！
"全体注意！"李云龙盯着手机，"转向325，钻云层！"
三架飞机立刻钻进积云，白色的水汽瞬间包裹机身，像穿了件隐身衣。
刚飞出垣曲县界，陈石头的飞机突然报警！
"团长！右发动机冒黑烟！"
李云龙从舷窗望去，只见右翼的螺旋桨己经停转，机油像血一样喷洒。
"切换备用油路！关闭右发供油！"
这套应急程序他们演练过二十遍，陈石头颤抖着完成操作。
单发飞行对新手是致命考验，但李云龙早有准备——
"左舵15度！加油门！"他像教孩子走路一样，一步步引导陈石头保持平衡。
更险的是，两架零式突然从云层杀出！
"他娘的阴魂不散！"李云龙一推操纵杆，长机一个横滚避开机枪扫射。
魏大勇的机枪手抓住机会，一梭子打爆了领头的零式油箱！
"轰！"
空中炸开的火球吓得另一架零式调头就跑。
……
当三架轰炸机歪歪斜斜地降落在平安机场时，整个根据地沸腾了！
赵刚亲自带人推着消防车待命——陈石头的右发动机还在冒烟。
"好样的！"李云龙跳下飞机，一巴掌拍在陈石头背上，"第一次实战就打掉鬼子12门炮，你小子干得不错！"
程工程师带着地勤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检查损伤。
"报告团长！"王承柱兴奋地跑来，"观察哨确认，鬼子炮兵阵地全灭，油库烧了整整一夜！"
李云龙却盯着那台报废的发动机发愁："老程，能修不？"
程工程师擦了把油污："换活塞环就行，仓库里还有备件。"
团部会议室里，李云龙在黑板上写下三条经验：
1.超低空突防：50米贴地飞行让高射炮变摆设。
2.电子干扰：土法上马也能让雷达变瞎子。
3.单发处置：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赵刚补充道："下次得带急救包，陈石头降落时磕破了头。"
李云龙突然咧嘴一笑："告诉炊事班，今晚加餐！"
……
太源日军司令部内，一份战报被狠狠摔在地上。
"八嘎！"筱冢义男一脚踹翻茶几，茶具碎了一地，"一个整编师团的炮兵阵地，被区区三架轰炸机摧毁？！"
参谋们噤若寒蝉，只有参谋长藤田三木大着胆子上前："将军，根据幸存者描述，八路军的轰炸机使用了新型战术——"
"新型战术？"筱冢义男一把揪住藤田的衣领，"你告诉我，那些连汽油都造不出来的土八路，哪来的轰炸机？！"
作战室里，情报课长岗村三郎颤抖着铺开航拍照片。
"将军请看，这是垣曲县被炸前后的对比。"
照片上清晰显示：
油库区：五个巨型储油罐全部坍塌，火势蔓延至相邻营房。
炮兵阵地：12门105mm榴弹炮被掀翻，炮管扭曲如麻花。
弹药堆：连环殉爆形成的弹坑深达五米。
更可怕的是弹着点分布——所有爆炸呈完美的"梅花状"，这是专业水平轰炸才有的精度！
"不可能！"炮兵联队长宫本纯二朗失声叫道，"这至少需要20架次轰炸！"
藤田突然指着照片边缘："看这里！"
放大镜下，跑道尽头隐约可见三架飞机的尾迹——正是日军前段时间在雁门关丢失的九七式轰炸机！
筱冢义男的军刀"锵"地出鞘，刀尖首指运输联队长："八嘎！你承诺过雁门关的飞机己全部销毁！"
运输联队长"扑通"跪下："将军明鉴！当时确实炸毁了机库..."
"那这些是什么？！"筱冢义男一刀劈碎桌上的飞机模型，"幽灵吗？！"
情报课突然送来更糟的消息——
"将军！航空侦察发现，平安县正在修建机场！跑道长度...800米！"
会议室瞬间死寂。
800米足够九七式轰炸机满载起飞，这意味着八路军即将拥有真正的空中力量！
筱冢义男盯着沙盘，仿佛是一头想要吃人的凶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