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营考核前夜，月光从铁窗斜斜切进新兵宿舍，祝无双盘腿坐在上铺，指尖转着半块偷藏的绿豆糕。下铺的周小雨正抱着战术手册打呼，口水浸湿了“反侦察技巧”那一页。
“咔嚓！”
绿豆糕碎屑掉在邻床林小冉脸上，她猛地坐起身，顶着黑眼圈咬牙切齿：“祝！无！双！你又在偷吃——”
“嘘——”无双竖起食指，玉龙珠在掌心泛出微光，“想不想明天考核多睡两小时？”她晃了晃珠子，里头浮着十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林小冉吞了吞口水，压低声音：“教官说禁止使用异能……”
“规则只说‘不能携带外挂装备’，”无双掰开包子，肉汁滴在床单上洇出油花，“我的玉珠是祖传咸鱼附赠的，算外挂吗？”
门外突然传来军靴叩地的声响。
“紧急集合！”李战宸冷冽的嗓音刺破走廊。
无双手一抖，包子“啪嗒”掉进林小冉领口。
考核现场凌晨五点，西百米障碍场被探照灯照得惨白，铁丝网上挂着“最终考核：极限生存对抗”的横幅。
李战宸一身作训服站在高台，指尖着战术手套的龙纹暗绣，目光扫过台下蔫头耷脑的新兵。
“规则很简单。”他抬手指向远处迷雾笼罩的丛林，“十二小时内，带回红色信标的小组晋级。但——”金属箱“砰”地弹开，露出成排定位器，“每人需携带定位器，心率超过140自动淘汰。”
队伍里响起哀嚎。
“报告！”无双举手，迷彩帽歪到耳后，“能组队吗？”
李战宸眯起眼：“允许三人小队。”
“那我要周小雨和林小冉！”她拽过还在打瞌睡的胖子。
角落里传来嗤笑：“带俩拖油瓶，不愧是‘食堂终结者’。”
无双转头对嘲讽的刺头刘猛咧嘴一笑：“信不信我把你塞进腌菜坛子？”
丛林迷雾中，上午九点，腐叶在脚下发出黏腻声响，林小冉第三次被藤蔓绊倒时，终于爆发：“为什么非要走沼泽区！”
“因为99%的人会选东侧山路。”无双用竹竿戳开挡路的鳄鱼头骨，玉珠在颈间泛着幽蓝光芒，“李战宸在山路埋了三十个陷阱——昨晚他手套沾着触发器润滑油的味道。”
周小雨突然指着树梢哆嗦：“无、无双姐！那是不是信标？”
血红绸带挂在二十米高的榕树气根上，刘猛小队正从另一侧包抄。
“小雨，上树！”无双踹了周小雨一脚。
“我二百斤啊大姐！”
“所以才要你当诱饵！”她猛地推她冲进空地。
刘猛果然中计：“抓那个死胖子！”五人围堵瞬间，无双拽过林小冉闪到树后。玉珠蓝光暴涨，两人凭空消失。
“人呢？！”刘猛砍刀劈在树干上。
“这儿呢！”声音从头顶传来。无双倒挂在枝头，嘴里叼着信标，林小冉被她用腰带拴在树杈间晃悠，“想要吗？”她晃了晃红绸带。
刘猛暴喝：“开枪！”
麻醉弹射出的刹那，无双瞳孔骤缩。玉珠空间张开如巨口，五发子弹“嗖”地没入虚空。
“送你个礼物。”她指尖一弹，空间里掉出昨晚偷藏的臭豆腐弹。
“呕——你他妈带生化武器！”刘猛小队在恶臭中滚作一团。
监控室正午十二点，李战宸盯着屏幕里无双小组的定位光点，嘴角抽搐。代表他们的红点正在地图上瞬移——每秒钟跳跃三次。
顾长青擦着冷汗：“上将，这算作弊吧？”
“规则没说不能空间跳跃。”李战宸抿紧唇线。画面里无双正把信标塞进周小雨裤兜：“藏好了！人体最温暖的储物柜！”
“可是她把其他小组的补给包都换成螺蛳粉了！”
“战场本来就需要创造性思维。”他按下通讯器，“无人机群，启动。”
下午三点，沼泽中央的瞭望塔上插着终极信标，无双小组被五支队伍堵在锈铁梯前。
烈日将沼泽蒸成一口沸腾的泥锅，腐臭的沼气混着水汽黏在皮肤上。
祝无双抹了把糊住视线的汗，迷彩服后背结满盐霜，湿透的麻花辫梢滴滴答答落着泥水。
瞭望塔锈蚀的铁梯在百米外摇摇欲坠，血红信标悬在塔顶，被五支队伍的枪口围成靶心。
“无双姐，他们上膛了……”林小冉缩在倒伏的枯树后，指尖抠进树皮里。
周小雨瘫坐在泥浆里喘成风箱，迷彩裤兜可疑地鼓起一块——里头塞着三枚偷藏的信标。
“李战宸这老狐狸，”无双舔了舔干裂的唇，玉龙珠烫得锁骨发红，“信标是无人机吊着的饵，谁敢碰就成筛子。”她眯眼望向高空，六架黑色无人机盘旋如秃鹫，机腹闪着麻醉弹的寒光。
刺头刘猛的声音从东侧炸响：“祝无双！你他妈不是能藏吗？”他抡起砍刀劈开灌木，身后跟着西个满身臭豆腐渣的队员，“把信标交出来，老子让你少挨两针！”
麻醉弹“嗖”地擦过无双耳际，钉进身后的腐木。玉珠蓝光骤亮，她拽住林小冉和王铁柱的腰带，三人凭空消失。
“又玩这套！”刘猛一脚踹飞毒蛙，刀尖戳向泥地，“掘地三尺也……嗷！”
无双突然从他背后的树冠倒坠而下，靴跟猛踹他后颈：“掘你大爷！”林小冉趁机甩出藤蔓缠住刘猛的枪管，周小雨一屁股坐晕另一个队员。
“信标在塔顶！”林小冉指着随无人机升高的红绸带尖叫。
无双瞳孔收缩——李战宸的无人机正用机械臂将信标拽向云层，螺旋桨卷起的风压掀飞沼泽上的毒虫。
“小雨！”无双突然揪住胖子的领口，“把我扔上去！”
“二、二十米高啊姐！”周小雨的胖脸涨成猪肝色。
“你早饭偷吃了八个馒头，”她一脚踩上她交叠的掌心，“现在不顶用？”
泥浆飞溅中，二百斤的胖子嘶吼着将她托举过头顶。无双借力跃起，玉珠蓝光裹住全身，在空中划出扭曲的残影。
第一架无人机的麻醉弹擦着她腰侧掠过，她凌空旋身，指尖勾住铁梯锈栏。腐锈的金属“吱呀”断裂，她顺势荡向第二架无人机，玉珠空间猛然张开，吞掉两发子弹。
“李战宸！”她冲着机载镜头竖中指，“你冰箱里的辣条归我了！”
信标近在咫尺，无人机的机械臂却突然喷出白雾。无双眼前一花，玉珠竟在高温中短暂失灵。
“红外干扰……”她咬牙抠住机翼，指尖被锋利的金属割出血痕。下方传来刘猛的狞笑：“打她的脚！”
千钧一发之际，玉珠内突然滚出个腌菜坛子。无双抡圆胳膊砸向无人机镜头：“请你吃酸萝卜！”
“砰！”
酸汁混着玻璃碴溅进机械关节，无人机剧烈震颤。她趁机攀上机顶，双腿绞住信标绸带，玉珠蓝光暴涨到刺目——
“给我下来！”
时空凝滞的刹那，她扯断绸带，整个人随着失控的无人机坠向沼泽。腐臭的泥浆扑面而来时，玉珠勉强张开护罩。
“噗通！”
泥浪溅起三米高，无双从泥潭里冒出脑袋，信标糊在脸上像块血淋淋的裹尸布。
李战宸的咖啡杯悬在半空，监控屏幕定格在无双浑身泥浆却高举信标的画面上。她冲着镜头咧嘴笑，露出一排白牙，背后是五架栽进沼泽冒烟的无人机。
顾长青的声音发颤：“她、她用腌菜坛子黑了无人机系统……”
“分析战损。”李战宸放下杯子，指尖无意识战术手套的龙纹——那里还沾着无人机碎片划出的血痕。
“六架无人机报销，二十人遭臭豆腐弹攻击呕吐失能，刘猛小队指控她往裤兜里藏信标污染空气……”
高台上突然爆出欢呼。镜头里，周小雨的裤兜撕裂，六枚信标“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无双正用泥巴糊住林小冉的嘴：“憋住！笑出声就破功了！”
监控室里爆出呛咳声，李战宸的咖啡洒在键盘上。
李战宸闭了闭眼，把“加训计划表”上的“禁闭24小时”划掉，改成“辣条投喂实验”。
颁奖台，黄昏六点，无双顶着鸡窝头接过勋章时，李战宸的军靴重重碾过她脚背。
“空间藏人？”他压低嗓音，薄荷味呼吸扫过她耳尖。
“您只说不能带‘外挂装备’，”她晃了晃玉珠，“藏人属于‘内挂’。”
夕阳把李战宸的侧脸镀成金铜色，他摘下战术手套，露出掌心一道新鲜抓痕——正是今早被无人机碎片划伤的。
“今晚八点，禁闭室加训。”他转身时，一包辣条悄悄滑进无双口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