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晨钟撞破薄雾，军机处内己是一片肃杀的繁忙。童浩林盯着巨大的青铜沙盘，指尖蘸着朱砂在秦国版图上重重勾勒，浓墨般的线条如同蜿蜒的血脉，将关中、巴蜀与新纳入的义渠草原连为一体。
"启禀大王！"墨家巨子墨离疾步而入，玄色长袍沾满机油，"蒸汽机关车己完成第七次改良，燃煤效率提升两成，但..."他擦了擦额角的汗，"传动齿轮仍无法承受长途奔袭的损耗。"
童浩林敲了敲沙盘上的函谷关："继续攻关。机关车一旦成规模，从咸阳到函谷关只需半日，粮草军械运输效率能提升十倍。"他展开一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经济数据，"目前秦国盐铁专营收入翻倍，巴蜀的织锦远销齐国，义渠的牛羊更是源源不断..."
话音未落，王翦将军掀帘而入，铠甲上还带着塞外的风雪："大王！义渠牧民己完成整编，三万精骑随时可战。这些草原汉子见识了秦国的铁锅炖肉、白面馒头，各个嗷嗷叫着要为大秦开疆拓土！"
童浩林嘴角上扬，转头对李斯道："即刻在义渠郡设立马场与屯田所，推行'以战养战'之策。让牧民战时为兵，闲时务农，再把新式纺车和冶铁技术传过去。"他目光扫过众人，"记住，我们要的不是被征服的奴隶，而是真正的大秦子民。"
此时，童薇捧着一叠密报匆匆赶来："王兄，飞鸟小队传回消息——齐国边境守军看着我方流民安置点升起的炊烟，馋得连军粮都吃不下了！"她展开一幅帛画，上面绘着秦国民众围着铁锅烹煮牛羊肉的热闹场景，"他们还编了歌谣：'秦人锅里油水晃，义渠烤肉十里香，齐人啃着冷窝头，两眼饿得发了慌'。"
满堂将领轰然大笑，童浩林却突然敛去笑意："加大谣言攻势。让影卫扮成六国商人，散布'秦国粮仓堆满三年陈粮，连战马都吃粟米'的消息。"他抓起案头的火铳，"再给边境守军送去些腊肉、美酒，附上书信：'贵军整日风餐露宿，不如弃暗投明，共享太平'。"
午后，童浩林亲自前往义渠草原。金色的阳光洒在无边的草甸上，新建成的军帐如钢铁堡垒般整齐排列。义渠老族长牵着膘肥体壮的战马迎上来，粗粝的手掌紧紧握住秦王的手："大汗！自从跟着您，我们的孩子能读书，老人病了有医官，连铁锅都比以前的铜鼎好用十倍！"
童浩林抚摸着马鬃，望着远处牧民们用新式铧犁开垦草场："老族长，过些日子墨家会送来风力汲水机，哪怕是最干旱的地方，也能种出青稞。"他指向天际，"等蒸汽机关车造出来，义渠的皮毛、牛羊能一日千里运往咸阳，换来你们想要的一切。"
暮色渐浓时，童浩林登上临时搭建的瞭望台。草原上炊烟袅袅，烤肉的香气混着奶香扑面而来。不远处的空地上，秦军士兵正教义渠青年使用火铳，此起彼伏的轰鸣声惊起一群黄羊。他展开《孙子兵法》批注本，在"兵以诈立"西字旁重重写下："虚实之道，不仅在战场，更在人心。"
与此同时，齐国临淄的齐王宫中，齐王迁摔碎了手中的青瓷碗："秦人竟用酒肉诱惑我军将士？传我命令，紧闭边境，敢私通秦国者，斩！"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响，却无人注意到角落里，几名大臣悄悄将袖中秦商送来的丝绸锦缎掖得更紧。
深夜，咸阳宫书房。童浩林对着摇曳的烛火，反复推演蒸汽机关车的图纸。苏婉婷端来一碗枸杞羊肉羹，轻声道："浩浩，墨家说机关车的关键在于密封装置，或许可以试试用牛皮混着桐油..."
"好主意！"童浩林猛地抬头，眼中迸发狂喜，"明日就让墨离试试！"他握住妻子的手，"等机关车成了，六国再无天堑可守。齐国的济水、楚国的长江，在钢铁洪流面前都将不堪一击。"
窗外，更夫敲过三更。童浩林起身望向漆黑的夜空，仿佛看见蒸汽机关车喷着白烟碾碎六国的城墙，看见义渠的铁骑踏破齐国的膏腴之地，看见天下百姓在大秦的旗帜下共享太平。他握紧腰间的太阿剑，低声道："这一天，不会远了。"
而在赵国边境，一名赵国士兵偷偷将秦国人送来的腊肉揣进怀里。月光下，他望着秦国方向闪烁的灯火，想起歌谣里唱的"秦人锅里油水晃"，咽了咽口水，默默将佩刀上的赵字旗换成了秦字旗。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人心的天平，正悄然向着咸阳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