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还不过来,难道要我亲手喂到你嘴里?”
拓厉慢条斯理地抚平膝头的餐巾,冰蓝色眼眸斜睨过来,带着几分危险的慵懒。
鹿溪如遭电流击中,脚步虚浮地挪到餐桌旁,拿起勺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碗里的小米粥。
余光时不时地往拓厉身上瞟,可每当那双冰蓝色眼眸扫过来,她便立马低下头,匆匆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
躲躲藏藏的样子,像极了偷腥的小猫。
拓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他的小鹿,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
突然,他将手中的筷子拍在碗边,然后扯了扯领带,眯起冰蓝色的眼眸,目光首首钉在她低垂的脑袋上:“宝贝,有什么想说?”
鹿溪心头一跳,手指在桌布上无意识地绞出褶皱,支吾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我.......我实在闷得慌...... 能不能出去走走?就、就在酒店附近转转......”
话一出口,她便紧张地屏住呼吸,抬眼偷瞄拓厉的反应。
拓厉冰蓝色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鹿溪,周身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鹿溪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刚想开口说算了,拓厉却先一步打破沉默:“想出去?”
鹿溪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就一小会儿,我保证不乱跑!”
出乎意料的!
“好!”
一个干脆的 “好” 字让鹿溪愣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待会,让达格带你出去转转!”就在鹿溪嘴角快要抑制不住往上扬的时候,拓厉漫不经心地补充道。
让达格带她出去转转,那岂不是变相地让达格监视她吗?
哼!
她就知道,拓厉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放她一个人出去。
鹿溪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不满意?” 拓厉挑眉,冰蓝色眼眸里翻涌着危险的笑意。
说着他起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或者你更希望,由我亲自‘陪同’?”
鹿溪浑身僵住,拓厉逼近带来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上冷冽又带着淡淡硝烟味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她紧紧攥着裙摆,强装镇定:“不..不用了,达格就好。”
达格跟着,她好歹能出门透口气。
要是拓厉跟着,她连喘口气都得小心翼翼。
拓厉看着她浑身紧绷的模样,不由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缠绕在指间,模样轻浮又带着几分侵略性,“真可惜,我还挺想亲自带你领略这漫城的‘风光’。”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居然想要逗一逗他眼前这只慌乱的小鹿。
鹿溪身体绷得更紧了,睫毛不停地颤呀颤。
生怕拓厉改变主意。
和拓厉在一起,还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吗?
“我.....”鹿溪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但拓厉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自己,让鹿溪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间,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张白皙的脸涨得微微发红,连耳尖都泛起烫意。
拓厉看着她鼻尖晶莹的汗珠,如同清晨缀在花瓣上的露珠,涨红的脸颊似晚霞晕染的云朵,透着说不出的娇憨。
就像一只炸毛又无措的小猫,明明竖起全身的软刺,却因颤抖的尾巴泄了底气。
拓厉唇角的弧度不受控地向上扬,眼底的冰蓝都化作了揉碎的星子。
他忽然俯身,鼻尖差点贴上她发烫的脸颊,鹿溪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
鹿溪下意识往后仰,可拓厉的的手臂不知何时伸了过来,稳稳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两人贴得极近,鹿溪能清晰感受到拓厉胸腔里传来的心跳震动,一下又一下,像是擂鼓般撞进她慌乱的思绪里。
她惶然地闭上双眼,睫毛疯狂颤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头顶那道灼热的视线。
“睁眼。” 拓厉的声音裹着低笑,指尖轻轻擦过她颤抖的眼睑,“嗯?又躲?”
可鹿溪好似又犯了倔,紧紧闭着双眼不睁开。
拓厉舌尖抵住后槽牙轻啧一声,扣在她腰上的手掌骤然收紧,却又巧妙地避开了腰间的伤口,将人彻底拉进怀里。
鹿溪闷哼着撞进他坚硬的胸膛,鼻尖撞上温热的锁骨。
“是不是要我 ——”
可话还未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老大,市长说,煞影帮那边有新的进展了。”紧接着伊森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几分急切。
拓厉眼底翻涌的暗潮瞬间凝结成霜,他不悦地蹙起眉峰,下颌线条绷得冷硬。
该死的!
怎么每次都在这种时候打断!
“知道了!”
拓厉咬牙挤出三个字,语气极为不耐,随后又将目光落回到鹿溪身上。
这次他没有犹豫,首接扣住鹿溪的后颈,迫使她抬起下巴,然后低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齿尖碾过她的唇珠时甚至透出几分噬咬的狠劲,像是要宣泄掉所有被打断的烦躁。
鹿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噬咬惊得浑身一颤,指尖下意识攥紧他西装的前襟。
拓厉的另一只手猛地按住椅背,将鹿溪彻底困在方寸之间。
她挣扎的动作越是剧烈,他扣在她后颈的掌心便越是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加深这个惩罚性的吻。
“宝贝,睁开眼,看我!”拓厉的声音沉得像是浸了夜色,裹着沙哑的命令。
鹿溪睫毛颤得几乎要扫到下眼睑,终于在他指腹掐住腰侧的刹那,猛地睁开眼。
撞进的是拓厉瞳孔里翻涌的冰蓝,眼底浮着极浅的猩红,将她倒映其中的慌乱瞳孔灼得发烫。
他的眼神裹挟着噬骨般的掠夺性,似要将她的灵魂抽离、碾碎,再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