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拓厉回到酒店,套房内一片寂静。
打开灯,目光瞥到沙发上堆成小山的的购物袋。
他眉峰微挑,想不到,他的小鹿竟然这么能逛。
他放轻脚步,朝卧室走去。
推开门,暖黄床头灯下,鹿溪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呼吸轻浅得像一片羽毛。
静静看着鹿溪睡得香甜的模样,拓厉竟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消散了几分。
唇角不自觉扬起,他轻掩房门,转身走向浴室。
再出来时,拓厉换上了黑色绸缎家居服。
未干透的棕发垂落额角,为冷硬的面部线条添了丝柔和。
领口微敞至锁骨,肌理分明的胸骨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绸缎随步伐泛起细腻光泽,裤脚露出脚踝,踩在羊毛地毯上的姿态漫不经心,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本想抬脚朝另外一间卧室走去,脑海中却忽然闪过鹿溪睡得香香软软的模样。
他心中微微一动,抱着她睡应该很软很舒服吧。
这样想着,他抬脚朝着鹿溪的卧室走去。
掀开被子的瞬间,沐浴露的清香混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雅茉莉香扑面而来。
拓厉俯身,长臂自然而然地绕过她腰际,将人扣在怀里。
鹿溪顺势往他胸口蹭了蹭,整个人软软地贴着他。
指尖触到她腰间细腻的肌肤,鼻间萦绕着她的发香,这一刻的温热与柔软,让他心尖猛地一颤。
果然像团棉花糖,软得不可思议,让人想揉碎了藏进怀里。
他下意识地将鹿溪搂得更紧,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铺在鹿溪耳侧。
鹿溪猛然从混沌中惊醒,后腰传来的桎梏感瞬间让她浑身血液凝固。
她僵着身子缓缓抬头,正对上拓厉微阖的眼眸。
那双平日里冷如刀锋的眼睛,此刻竟泛着慵懒的暗潮,像蓄满了子夜的深海。
“醒了?” 他的声音裹着沙哑的笑意,臂弯却骤然收紧,将她整个人嵌进自己怀里。
她本能地推拒,膝盖却被他用腿压住。
“再动……” 拓厉的鼻尖顺着她下颌线缓缓游走,“就真的不让你睡了。”
鹿溪浑身一僵,指尖在他胸口攥成拳头,却不敢真的发力。
好气,连睡觉都要被他骚扰!
但她知道拓厉素来说一不二,所以也只能僵首着身子,任由他抱着,睡意瞬间全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拓厉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环着她的力度好似也松了下来。
莫非是睡着了?
鹿溪埋在拓厉胸前的眼眸亮了亮。
她屏气凝神,缓缓挪动身子,试图从他臂弯里退出。
就在她快要成功脱身时,拓厉猛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他紧闭着双眼,声音带着未褪的沙哑与困意,却字字透着威胁:“宝贝,你很不乖。再乱动……” 他故意拖长尾音,拇指着她腰间的细软,“明天就把你那些新买的裙子全改成情趣内衣,然后一件一件穿给我看。”
这句话比恐怖片还要恐怖,鹿溪瞬间僵成石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或许是白天在商场暴走了一天,尽管满心警惕和不自在,鹿溪的眼皮却越来越沉。
最终,在拓厉收紧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待鹿溪醒来,己是次日上午十点。
窗帘被电动轨道拉开一半,阳光斜斜切进卧室,在床尾积了半池金箔。
她动了动,发现拓厉早己不在身旁。
总算清净了。
她顿松一口气,掀开被子起床。
推开门的瞬间,鹿溪猛地愣住。
客厅中央立着三面落地镜,伊森笔首站在镜前,身旁几名女侍身着黑色正装,银盘上的钻石项链与珍珠耳坠折射着刺目光芒,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天鹅绒幕布缓缓拉开,一件礼服如同艺术品般呈现在眼前。
这件礼服主体是由月光色的绸缎制成,布料柔滑如流水,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上半身采用抹胸设计,紧紧贴合着身体曲线,边缘处点缀着细碎的水晶。
从胸部往下,裙摆逐渐变得蓬松,层层叠叠的薄纱堆叠在一起,形成了梦幻般的廓形。
最令人惊叹的是裙摆上的装饰。
无数手工缝制的碎钻密密麻麻地镶嵌在薄纱之上,随着角度的变化折射出璀璨光芒,仿佛将整个银河都收进了裙摆。
在这些碎钻之间,蜿蜒着用夜光丝线绣成的藤蔓花纹,藤蔓上点缀着蓝色的宝石,像是神秘森林中闪烁的幽蓝萤火。
藤蔓的尽头,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立体花朵,花瓣由渐变的紫色绸缎制成,边缘还泛着银色的微光,仿佛被月光亲吻过一般。
伊森见鹿溪出来,上前一步,恭敬有礼地说道:“鹿小姐,待会老大要带您去参加宴会,这是老大特意为您定制的礼服。”
伊森抬手示意,女侍们立刻围拢过来。
鹿溪本能地想要拒绝,却被侍女们轻柔地按在了座椅上。
半刻钟后,鹿溪的长发被精心盘成复古花苞头,几缕碎发如羽毛般散落耳侧,碎钻项链顺着天鹅颈迤逦而下,在锁骨处铺就一片璀璨星河,将她纤薄的肩头衬托得愈发清透,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光影流转间尽是朦胧贵气。
本就盈盈一握的腰肢被礼服腰线收得更细,月光色缎面在腰后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银线刺绣的藤蔓顺着脊椎蜿蜒而下,在尾椎处汇聚成一朵立体蔷薇。
当鹿溪转身时,蝴蝶结的流苏扫过臀线,碎钻与夜光丝线在阴影里交替明灭,美得令人窒息。
几名侍女都看呆了。
而就在这时,酒店的房门打了开来。
拓厉身着一袭白色高定西装立在门口,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冷白的皮肤,好似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优雅而高贵。
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几名侍女的脸不约而同地微微泛红。
他的目光从她盘发上的碎钻蝴蝶,一路扫过抹胸处的水晶、腰后的蔷薇,缓缓向下,冰蓝色眼眸逐渐泛起涟漪。
默了片刻,他朝着伊森和几名侍女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低沉,却比平日多了丝暗哑。
待伊森和几名侍卫走出房门。
拓厉的目光牢牢锁在鹿溪妆容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脸上,一步一步地逼近。
每走一步,鹿溪的心都随之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后退,却被抵在落地镜前,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