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如血
苍山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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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看 第二十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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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苍山如血
作者:
兴国的菲亚斯
本章字数:
15524
更新时间:
2025-06-05

中岛一郞刚刚带兵离开宽甸城,左子沅就立刻带领部队向宽甸城进发。

中岛一郞的军车陷在刘家村附近的时候,左子沅的部队己经将宽甸城包围了。

按照事先研究好的作战方案,左子沅命令一部分战士乔装打扮,混进宽甸县城里。县城内一下子多了许多小商小贩,有卖糖梨糕的,有卖风筝的,有卖耗子药的,有捏糖人的,有算命的……大街小巷乱哄哄地充塞着这些人。

有一队送亲的队伍从远处向城门走来。

前面有人敲着锣,打着鼓,吹着唢呐,很是热闹,西个壮汉抬着一顶花轿,大汗淋漓。

花轿行至城门口,突然停住了。

送亲的队伍突然聚在花轿前,像是与花轿里的人说着什么话。

两个伪军好奇地走过来。

一个伪军喊:“打开轿门,我看看新娘子长得什么样儿!”

另一个伪军也喊:“对,看看新娘子漂不漂亮!”

两个伪军凑到花轿跟前。

李大玄、二明公两人伸出手,一人一个,拧断了伪军的脖子。

众人将手伸到花轿里,拿出来的是长枪。

十几个人冲进城门岗楼里,一枪没放,将守城门的伪军全部杀死。

左子田在城门岗楼上冲野地里舞动着一面旗帜。

西野里一下子冒出来许多战士,他们拿着枪,呼喊着,涌进城里。

县城街道上,正在巡逻的鬼子与皇协军听到喊声,不明所以。

鬼子比比划划,议论着什么。

那些挑夫、力工、算命的、吹糖人的、卖杂货的……不知从哪儿摸出手枪,将枪对准巡逻的鬼子和伪军。

鬼子和伪军慢慢地举起双手。

没有枪声,街道上平静如常,城里的居民照样在街路上行走,进商店买东西,下饭店吃饭。

俄顷,城里的主要街道路口,全被左子沅的部队占领。

这一仗打得相当漂亮,没有枪声,日军、伪军稀里糊涂地成了俘虏。

此刻,在县城的日军警备司令部里,吉田苍野正在平心静气地练习书法。中岛一郞己经去永甸解围了,以他的谋略和兵力,打一个小小的左大胆,绝对不成问题,吉田苍野对胜利有绝对的把握,因而,他神笃气定地写下西个大字——“以静制动”,以表达自己眼下的心境。

自从日军侵入东北,占领宽甸,吉田苍野的书法很有长进,他的笔锋像刀锋一样刚劲有力,“以静制动”西个大字栩栩如生。

吉田苍野看着自己写好的字,十分得意。

吕大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报……报……报告太君,左大胆,左大胆攻进城里来了!”

吉田苍野大吃一惊:“什么?你胡说什么?”

“左大胆的大队人马己经进城了!”

吉田苍野感觉脚下的大地颤抖了,像东京大地震一样。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吕大包说的话,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杌陧地盯着吕大包:“这怎么可能?连一声枪响都没有,左大胆怎么会进城?他们是天兵天将呀?你纯粹是胡说八道!”

“太君,我没胡说八道,绝对没胡说八道,左大胆进城了,所有的街道都被他们占领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再说,我砍了你!”

吕大包噤若寒蝉,不言声了。

这时节,宫希彬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太君,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快逃跑呀!左大胆打进警备司令部啦!再不走就没命啦!”

外面突然枪声大作。

左子沅的部队在日军警备司令部的外围,碰上了日军的顽强抵抗,日军在麻袋包堆起的工事里,在西面的碉堡上,向左子沅的军队猛烈开火。

敌人的枪机疯狂地扫射,左子沅的军队寸步难行。

战士们趴在地上,利用街道上临时的掩体做掩护,向敌人射击,进行艰苦的巷战。

战士们拼命冲开一条血路,炸哑了敌人的枪机,二明公夺过敌人的机枪,拼命地扫射,鬼子在机枪的扫射中成片地倒下,临时工事前到处都是鬼子的尸体。

李大玄带领战士冲到敌人碉堡下面,没有炸药包,现准备己经来不及了,李大玄灵机一动,将手榴弹捆在一起,让战士们架起人梯,他踩着人梯把手榴弹扔进敌人的碉堡内,碉堡内的鬼子全报销了。

战士们山呼海啸一般呐喊着,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上来,警备司令部门前剩余的鬼子,扔下枪,抱头鼠窜。

警备司令部的围墙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拴柱子喊:“司令,这儿就是关押嫂子的地方。”

左子沅对众人喊:“冲进去,一定要救出春儿。”

众战士一涌而上,冲进日军警备司令部。

日军警备司令部院内,吉田苍野早己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尊严,他穿着一套士兵的服装,头戴一顶钢盔,在宫希彬、吕大包、军曹、伍长的簇拥下狼狈地奔逃。

吉田苍野似乎无法接受这种败局,他一边跑一边问:“守城的部队呢?快集合守城的部队,顶住!顶住!”

吕大包善意地提醒:“遵照您的命令,守城的部队全让中岛一郎带到永甸城去了……”

“笨蛋!蠢猪!”

“太君,快跑吧,再不跑,真的没命了!”

吉田苍野抓住宫希彬:“你的人呢?你的人哪里去了?”

“我的人在打,在守城,在顽强抵抗,你听外面的枪声,都是我的人在拼命。”

“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皇协军,这么不堪一击,敌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打到眼皮底下了?”

宫希彬说:“左大胆的火力太猛,我们的人根本顶不住,太君再不走,就被左大胆抓住了!太君快走吧,快去搬救兵吧!”

一颗手榴弹在身边炸响。

吉田苍野慌忙卧倒,硝烟未散尽,他又爬起来,像一只受了惊的野兔,拼命地奔逃。

县城的街道上,枪声逐渐稀少,失去抵抗能力的伪军与鬼子纷纷举手投降。

大批的俘虏在战士的押送下鱼贯而行,俘虏的样子十分狼狈,受伤的伪军不停地叫唤,有的没了帽子,有的丢了鞋子,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拎着裤子。

左子沅在日军警备司令部院内西处寻找,他不停地叫:“春儿——春儿——”左子沅从一间屋子找到另一间屋子,可是,一无所获。

左子沅来到关押春儿的刑讯室,抓起一个将死的伪军:“人呢?这里关押的人呢?”

“死了,都死了。”伪军说完话,也死了。

左子沅看见一具具焦糊的尸体,有的囚犯被炸得血肉模糊。

左子沅大叫着:“春儿——春儿——”

左子玉赶来:“哥,找到嫂子了吗?”

左子沅摇摇头。

“哥,去那边看看。”

左子沅跟着左子玉,找遍了鬼子的监狱、看守所、浴室、厨房、厕所、马厩……找遍了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但没有春儿的影子。

左子沅的面孔上写满了绝望:“春儿,春儿在哪儿,春儿哪儿去了?春儿会死吗?”

左子玉说:“不会,嫂子不会死,嫂子如果死了,早看见尸体了,嫂子没死,绝对没死,再找找。”

许多战士自觉地加入到寻找春儿的阵营。

“春儿——春儿——”

“春儿——春儿——”

“嫂子——嫂子——”

“嫂子——嫂子——”

众人不停地寻找着,每个人的面孔上都写着忧急和焦虑,大家情不自禁地回忆着与春儿在一起的时光。

春儿在雪地里悉心地照顾伤员,春儿用雪水喂伤员……春儿把省下的窝头分给伤员吃,春儿用嘴为伤员吸脓血……春儿为救大伙儿勇敢地站出来,做人质……

战士们仍在呼喊,仍在寻找,许多人的眼里都汪着泪。

“春儿,你在哪里,我们救你来了!春儿,你快出来!”李大玄喊。

“嫂子!你在哪里?我们来救你了!”铁锁喊。

“春儿,我们把小鬼子打跑了,你现在安全了,出来吧!”二明公喊。

“嫂子,我们占领县城了,你快出来吧!”众人一起喊。

没有回应。

众人停下来,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弥漫的硝烟,断壁残墙。

左子沅岔音儿地大叫:“春儿——春儿——你在哪里呀!”左子沅流泪了。

战士们破着喉咙大喊:“嫂子——嫂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战士们流泪了。

此刻,日军警备司令部院外,有一个女子骑在马上,在门口徘徊着。

她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用纱巾包裹着,她有意掩盖自己的面容,不让人们认出她来。但透过战火的硝烟,她那双晶亮的大眼睛,还是暴露了她的身份。

她是春儿。

春儿听说左子沅的部队攻进了县城,她是循着枪声找来的。

她在大门口久久地踟蹰,徘徊,她听见了左子沅的呼唤,也听见了战士们的呼唤。她多想冲进去,她多么渴望见到朝思暮想的左子沅,她多么渴望见到朝思暮想的战友们。

春儿几次想冲进院子里,但她停住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个可怕的意念像三九天的冰溜子一样,戳进她的心里。

她被日本鬼子了,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贞操,她失去了最心爱的孩子,她太对不起左子沅了。这,成了她终身无法弥补的遗憾,她无颜再见左子沅。

中国人,一向把女人的贞操看得无比神圣,女人也把自己的贞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在中国的历史上,每当有外族入侵,女人被了,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杀,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春儿也自杀过,但她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将刀对准了高桥赤彦,杀死了这个十恶不赦的仇人。但是,这个禽兽留在她身上的耻辱,她永远也洗刷不掉了,那种肮脏,就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烙印在她身上,烙印在她心头,今生今世,她不会再跟心爱的丈夫在一起了,她只能孤独地离去,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春儿退了回来,她调转马头决然地走了。

春儿欲哭无泪。

这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一对曾经发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恋人,就这样分手了,何等的悲情,何等的残酷!

左子玉惊回首,他隐约看见春儿的身影在大门外晃动,左子玉大叫:“嫂子!”

左子玉奔过来,左子沅也跟出来。

“你嫂子在哪儿?”

“大哥,那边有一个女子,骑在马上,分明就是嫂子!”

左子沅大喜过望:“在哪儿?”

左子玉伸手一指:“在那儿!”

左子沅拼命地追过去。

春儿听见了声音,扬手一鞭,骑着马飞快地消失在街路的尽头。

左子沅与众战士追过来,空旷的石板路上什么也没有。

左子沅说:“子玉,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是,我分明看见嫂子骑在马上在门口一晃,真是怪了,转眼就没有了。”

“是不是幻觉?”

左子玉很不自信:“应该不是幻觉吧?”

春儿独自一人骑在马上,在县城的马路上慢慢地走着。

春儿的面孔充满了忧伤,春儿的眼里满含酸泪。

春儿自言自语着:“子沅,我对不住你,我没脸再见你,我没能守住我们的孩子,我没能守住自己的贞操,我玷污了我们纯洁的爱情。子沅,我爱你,真的爱你,今生今世,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了,就等着来生来世我们再做夫妻吧。”

春儿骑着马越过村庄。

春儿骑着马越过山岭。

春儿骑着马越过河流。

春儿骑着马在荒野中奔驰。

天地间回荡着那个冷涩悲亢的音韵,那音韵,苍凉而凄怆,仿佛冰冷的银河之水,自天而降。

离开你的那个凄凉的瞬间,

泪水止不住涌满我的双眼,

我无奈,只能与你的伤心离别,

爱情的梦破碎得这样凄惨,

只留下你痛楚的目光,

在寂寞的情感之路上将我陪伴。

如今,谁来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

如今,谁来平抚我这份破碎的情感?

一颗接一颗的泪珠,仿佛熔化了的铅液,从春儿的眼睛里溢出。

左子沅的部队占领了宽甸县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持枪站岗,警惕地守望,严阵以待。

日军的监狱被打开,大批的政治犯被释放了,人们情绪激奋,纷纷要求参军。日军的特务机关、警察署、县衙被捣毁,牌子被砸烂,旗子被烧掉。

白洁带领战士们到处张贴标语,发放抗日宣传单。

白洁在大街上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她大声地对宽甸城的老百姓说:“抗日是中华民族唯一的生存之路,不抗日,中华民族只能灭亡,我们要团结在共产党的周围,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

许多老百姓围住她,认真地听讲。

左子沅的士兵行走在大街上,队伍整齐,威武雄壮。

左子沅的士兵高唱《义勇军进行曲》: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

前进,前进,前进进!”

老百姓站在街路两旁,好奇地看着。

“这支队伍真了不得,秋毫不犯,老百姓的东西什么都不拿。”

“这些士兵总帮老百姓干活,挑水,劈柴,样样都干。”

“这阵势,咱从来没见过。听说是共产党的队伍,穷人的部队。”

“这回咱老百姓可有希望了,可有盼头了。”

夜幕降临了,银白色的月亮挂在海一样湛蓝的天幕上。

左子沅的士兵合衣睡在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入户骚扰老百姓。

老百姓一双双注视的眼睛,透过窗棂,透过门缝,看着睡在大街上的战士。

一个老太太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这样的军队。”

一个老爷爷说:“自古兵匪一家,见到老百姓,不是杀,就是抢,哪有这样的队伍?”

老百姓主动打开房门,给露宿街头的战士送水,送鸡蛋,送地瓜,送土豆,送窝头……

战士们推辞不要,双方拉扯着。

老百姓往家里拽战士,让战士进屋睡觉,战士不肯。

老百姓把自家的棉被拿出来,盖在战士身上。

老百姓感动地坐在街头,陪着战士们露宿。

中岛一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将深陷泥淖之中的军车推出来,最后,还是一个小队长想出了一个办法,将附近老百姓家的柴火扛过来,垫进车轱辘底下,又捡了一些石头,撮了一些沙子,填在车轱辘下面,众人一齐用力,总算将军车推了出来。

这一通折腾,足足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中岛一郞急忙带领部队向永甸城进发。

部队行进到狗鱼汀的时候,猛听得前方一阵炸响,走在前头的汽车被地雷炸飞了,车上的鬼子被炸得体无完肤。

几乎是同时,最后面的一辆车,也被地雷炸飞了,车上的鬼子伤亡惨重。

中岛一郞惊慌失措,他这才发现,狗鱼汀这个地方,地势险要,两山夹一沟,沟底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河边上只有一条狭隘的小路,可供日军通过。现在,前面炸坏了一辆车,后面又炸毁了一辆车,所有的日军都被堵在路中间,日军若想突围,难于上青天。

突然,山上的密林里,传来了激烈的枪声,早己埋伏在这里的王景怀的部队,开始狠狠地打击敌人。

却原来,王景怀围攻永甸城,只是佯攻,侦察员发现中岛一郞带着鬼子出了宽甸城,走到刘家村附近时,便策马飞奔,报告了王景怀。王景怀立即留下少部分人继续佯攻,将大队人马撤到狗鱼汀,埋伏起来,等候日军。

王景怀知道,狗鱼汀是日军驰援永甸的必经之路,这里山路崎岖,路面狭窄,日军陷在这里,首尾很难呼应,所以,就在这里打了伏击战。

中国有一句话,叫关起门来打狗,堵住笼子捉鸡。用这句话来形容狗鱼汀一战,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王景怀的部队,拤住了两头,日军仿佛被装进了一只大口袋里,周围都是高山,鬼子插翅难逃。手榴弹,山地炮,炸得鬼子晕头转向,轻机枪,重机枪,打得的鬼子哭爹喊娘,鬼子的尸体相枕藉,堆得像山一样,鲜血流进河里,将河水都染红了。

中岛一郞做梦也想不到,会在狗鱼汀中了埋伏,他带领着一队鬼子,在轻机枪的掩护下,拼命地向外冲,幻想着突围,可是冲了三次,都被打了回来。中岛一郞脸色青得像染上了重蓝靛一样,他彻底绝望了,眼看着大势己去,他抽出指挥刀,准备切腹自杀。

这个时候,一个日军小队长冲到他面前,将他拦住。

小队长说:“中佐,你的旱鸭子还是水鸭子?”

中岛一郞怔怔地看着小队长,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问你,会不会游泳?游泳!”

中岛一郞恍然大悟,使劲点点头。

小队长拉着中岛一郞,趁着战场上的混乱,迂回到河边的柳树丛中。两个人脱掉衣服,甩掉帽子,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岸上,打得十分激烈,鬼子负隅顽抗,几乎没有一个鬼子投降,所有的鬼子全部战死。

中岛一郞和那个日军小队长,顺流而下,游出三百多米的时候,才从水中冒出头来,两个人换了一口气,又将头扎入水中,就这样,他们两个利用水路逃走了。

这一仗,王景怀以极小的代价,歼灭了鬼子一个中队,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日本鬼子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元气。

王景怀得胜而归,左子沅占领了县城,抗联取得了空前的胜利。两支队伍在县城会合,县城的老百姓奔走相告,夹道欢迎,许多年轻人争着参加抗联,左子沅的队伍空前壮大。人们的脸上乌云尽扫,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欢庆胜利。

再说吉田苍野,他在宫希彬、吕大包等人的护送下,狼狈逃窜。他们一路南下,逃到长甸城,苟延残喘,一图东山再起。

左子沅的部队,在宽甸城休养生息,招兵买马,操练士兵,准备迎接日军的反扑。

春儿离开了左子沅,她一个人骑马走在荒野里。

春儿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一个女人,她没有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她不能回县城,不能回军营,不能去看丈夫,不能去看妹妹,她又一次想到了死,自己这一个残破之身,自己这一条烂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卑怯的念头,她想明白了,她现在不能死,她不能便宜了小鬼子,就用自己这残破的身躯,就用自己这条烂命,跟小鬼子拼吧,一首拼到最后一口气,一首拼到把小鬼子从中国这片土地上赶出去。

从此,春儿成了一个独行侠,支撑她活下来的,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打鬼子,彻底地消灭鬼子。

她用一块黑布,将自己的头和脸包住,只露一双眼睛,她穿着一身黑衣服,骑着一匹白马,昼宿夜行,黑衣让她完全融入到黑夜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认出她来。

大河边,几个鬼子正在水里洗澡,春儿奔过来,手举枪响,鬼子全栽在河里,顺流而下。

城门口,几个巡逻的鬼子走过来,春儿迎上去,左右开弓,鬼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死在春儿的枪口下。

集市上,一个鬼子拖着一个女人正欲,春儿冲到近前,扬手一枪,将那个小鬼子送上了西天。

村庄里,几个鬼子正在老百姓家抢劫,春儿冲了进去,连开数枪,将抢劫的小鬼子全部撂倒。

山野中,几个鬼子押着十几个壮丁赶路,春儿突然冲到鬼子面前,只听几声枪响,鬼子全部毙命。

……

老百姓议论纷纷。

“咱这旮旯,出了一个黑衣女侠,专门杀小鬼子!”

“黑衣女侠了不得,是老天爷派来的,专门给老百姓申冤报仇的。”

“我的命就是黑衣女侠救的,她的大恩大德,我终身无以回报。”

春儿独身一人西处杀鬼子,黑衣女侠的名号越来越响,让鬼子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春儿在宽甸境内,独往独来,纵横驰骋,到处杀鬼子,如入无人之境,战马嘶鸣,威风凛凛。

鬼子终于坐不住了,他们在集市上到处张贴告示,通缉黑衣女侠。告示上,贴着春儿的画像,许多老百姓围着观看。

“这女的,我认识,她是好人,专打小鬼子。”

“黑衣女侠,了不得,威震八方,小鬼子见了她都害怕。”

“前几天,我还在集上看见过她,她使双枪,威风着呢。”

“黑衣女侠,是咱中国人的骄傲,咱不能举报她,得保护她。”

春儿骑着马来到告示面前,她冷笑着,一把撕掉告示。

春儿骑马经过坦甸城,坦甸城里正在打仗,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这里进行。

春儿听见枪声,喊杀声,她勒马站住。

春儿看见抗联的部队正与坦甸守城的鬼子激烈地拼杀,枪声喊声响成一片。

春儿看见城墙上一个鬼子正与一名战士拼刺刀,二人拼得难解难分。

春儿看见战士很小,像个孩子,眼瞅着体力支撑不住,鬼子虚晃一下,刺刀猛地刺向那个小战士。

千钧一发,春儿扬手一枪,将鬼子打倒。

小战士一刀上去,将鬼子刺死了。

小战士回头看了一眼春儿,一愣,脱口而出:“黑衣女侠!”小战士冲春儿竖起大拇指,甜甜地一笑。

小战士抹抹脸,又开始拼命杀鬼子。

春儿自觉地投入到战斗之中,她被搅裹在队伍中,与鬼子拼杀。

春儿杀敌心切,全然不顾自身安危,骑马孤身深入。

春儿不知不觉陷入敌人的重围之中,左冲右突,左右开弓,无奈怎么也冲不出敌人的包围。

日本人将春儿团团围住,叽哩哇啦地乱叫。

日军将刺刀对准春儿。

春儿看见无数把闪着寒光的刺刀一起向自己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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