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归零者方舟的核心爆发出太阳般的金光,陈默的融合密钥与十二座石碑共鸣,在虚数空间撕开一道时空裂隙。裂缝深处,十二个观测者的虚影缓缓浮现,他们的面具流转着幽蓝光芒,表面镌刻的“因果”“宿命”“熵变”等符号不断重组,每道虚影都投射出无数平行世界的倒影,如同无数面镜子互相映照,将众人困在无尽的镜像迷宫中。
“观测者的终极形态,是所有可能性的集合。零的加密通讯在陈默神经接驳器中炸响,带着刺耳的电流杂音,“他们能成为任何时间、任何空间的任何人...”话音未落,林晚的战术目镜突然红光爆闪,她的电击枪调转枪口,精准对准陈默的心脏。战术目镜的显示屏上赫然映出陈默戴着青铜面具的狰狞模样。
“林晚,清醒点!”周正的数据残影撞向林晚,机械心脏残片迸发蓝光,试图干扰她被篡改的意识。但在观测者的镜像之力下,他的锁链竟化作荆棘反向缠住自己的脖颈。更可怕的是,记忆回廊中涌出无数个“夜莺”,有的手持染血长鞭,有的与妹妹相拥而泣,每个身影的瞳孔深处,都闪烁着观测者冰冷的银光。
夜莺握紧逐渐透明的“归零”齿轮,荆棘纹路在掌心灼烧出焦痕:“这些都是镜像傀儡...但真正的我...”她的声音被十二面棱镜的嗡鸣淹没。棱镜投射出她最恐惧的画面——妹妹在记忆熔炉中灰飞烟灭的场景无限循环,每一次爆炸都震得她的意识几乎崩溃。
陈默的齿轮密钥突然剧烈震动,金属表面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记忆碎片: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父亲将半块齿轮塞进他手中时,窗外闪过戴着黄金面具的身影。“原来观测者从一开始就...”他的意识与全球逆熵容器共鸣,金色数据流组成巨网,试图捕捉观测者飘忽不定的本体。
然而,黄金面具人却在此时现身,他手中的装置与陈默的密钥产生剧烈排斥:“蠢货,观测者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他挥手击碎镜像迷宫,露出记忆宇宙的核心——一颗巨大的“观测之眼”悬浮其中,虹膜上流转着所有平行世界的兴衰图景,每一次眨动,都有无数个世界湮灭重生。“当这只眼睛闭合,所有反抗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林晚的战术目镜映出归零者方舟的自毁倒计时,而启动按钮旁,竟浮现出陈默母亲机械心脏的纹路。“自毁协议根本是陷阱!”她将电击枪改装成数据解码器,“观测者要借我们的手,清除所有不稳定变量!”但解码器接入系统的瞬间,她的瞳孔突然变成银灰色——观测者的意识如毒蛇般窜入她的记忆核心。
夜莺突然将“归零”齿轮刺入自己胸口:“既然无法分辨真假,那就毁掉所有镜像!”她的身体爆发出净化光芒,玫瑰长鞭化作万千利刃斩断观测者的虚影。剧痛中,她看到妹妹的灵魂对自己微笑,而在记忆宇宙的边缘,一个由所有逆熵者信念凝聚的“反抗之影”正在苏醒。
陈默的意识与反抗之影融合,金色数据流化作利剑刺向观测之眼。但在接触的刹那,观测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你以为这是结局?看看你的身后...”陈默骇然转身,发现林晚、周正,甚至夜莺的身影都在逐渐透明化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观测者的面具纹路。
零的通讯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快阻止归零者自毁!那不是重置程序,是观测者用来...”信息突然中断,观测之眼爆发出毁灭一切的光芒。而在光芒深处,陈默看到了最恐怖的真相——所谓的观测者,竟是未来某个时间线中,为了维持绝对秩序,自愿将意识散入所有平行世界的“他自己”。那些观测者面具上的纹路,与他齿轮密钥的纹路如出一辙,而在记忆宇宙的尽头,一个巨大的时钟开始逆向转动,钟面上刻满了他熟悉的面孔,每一个刻度,都代表着一次失败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