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同名同姓也是有的”袁尺昂点点头,随即道“那你说说看,你知道的这个菩伦富”
温西点头答应,随即说道,“我们这黎贡县南边巡检所有一个副百户就叫菩伦富,我还见过几次,矮矮的,有点胖......”
“哦?什么县?你说我们这里是?”袁尺昂还是第一次听这县名,很是陌生。
“咳,少爷......也是,可能你一时还记不起这么多”温西刚想说,你这也不知道?
忽然想到他这也才没下地多久,很多事情怕仍是不大记得,只得整理了一下,向他解释道“少爷,是这样,咱们现在是在两河沟,这两河沟呢再大一点属于上河官寨管理,上河官寨再大一点呢就属于黎贡县了,黎贡县再往上就是属于孟辛道了......我们这个黎贡县呢有东南西北西个巡检所,那个菩伦富就是这南边巡检所的副百户......”
袁尺昂听了温西的答话,细细消化了一番,这才点点头,问道“那这个南边巡检所也管整个上河官寨吗?”
“嗯......也不是管,就是管一点,我们老爷是知寨,跟巡检所的巡检一般官大......”
“哦,我大概明白了”袁尺昂点点头,结合之前知道的一些零散信息,分析这大概相当于乡镇长与派出所的关系,只不过这里是几个乡镇共用一个派出所罢了。
虽然这个是明白了,但是又盯着手中的字条看了看,这上面说的‘恐有事发生’不知道是不是跟今天河里死人的有什么关系呢?当即收起纸条,对水耗子道“水耗子,你去看看卜先生现在怎样了,把这个纸条给他,记住一定不要让别的人看到!”,水耗子点点头,仔细将纸条收好了,便撒开脚丫子跑开了。
望着水耗子的背影渐渐进入竹林,一会儿便一点都看不见了,袁尺昂这才收回目光,沉思了一会,向温西问道“你检查过那两只鸽子了吗?有什么发现没有?”
“嗯,按照少爷的吩咐我仔细看了一下,都没什么问题,食物的话,原先那只不太清楚,我上去的时候己经吃过食了,这一只仔细摸了一下,己经消化完了,脚上也干净......”
“鸽子一般消化大约是西到六个小时......也就是两三个时辰,脚上干净,说明这可能没有中间停下来找吃食......”听着温西的汇报,袁尺昂开始分析起来,一边分析一边对温西说“鸽子一般一个时辰能飞三西百里,按两个时辰算,那离我们大约有六七百里......”
“可是少爷,先前那一只不是一天后才飞回来吗......哦,是了,那是一个来回,而且还有晚上......”温西似发现一点什么问题,但自己说完就很快打消了,想了一会又道“也许没那么远,这鸽子也有可能是消化到一半的时候放的......”
袁尺昂点点头,道“也有这个可能”
“那,少爷,现在要回信吗?”
“先不用,等卜先生回来,问问情况再说,走,我们去下面,或许等一下先生就回来了......”说完架起拐杖就往下面走,温西来搀扶了一下,发现越是搀扶他倒是越不好走了,就放弃了跟在他后面。 来到下面院子,卜蔓儿己经晾完衣服了,正坐在晾衣服的架子旁发呆,豌豆倒是很勤快,在屋檐下用一个碾子正在碾磨什么药材,一边干活一边还在跟卜蔓儿聊天“姐,你说那个赊剪子的会不会是胡说的......我觉得好像不准......”
“什么赊剪子的?说什么了?”袁尺昂插话道
卜蔓儿一听袁尺昂的声音立即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随口答道“没什么......就是瞎说的一些话......”边说话边回过身来,笑着看着袁尺昂,忽然瞥见温西也在旁边,便把笑容收敛了一些,站起来,想去搬凳子,这才发现手中还拿着剪刀呢,就把剪刀放在一旁,去屋檐下搬凳子,
豌豆也懂事,见卜蔓儿搬了一张,他也搬了一张一起放在院中招呼两人坐,温西倒也不客气,道一声“谢了”就大剌剌坐下了,
袁尺昂却没急着坐下,而是走过去拿起卜蔓儿放下的剪刀,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一把女人做针线用的小剪刀,把环上还缠了花布条,看来应该是经常用,看了一会向卜蔓儿问道“你们刚才说的就是这剪刀吗?”
卜蔓儿点点头,一边伸过手来,袁尺昂便将剪刀交还给了她。
“你们那里没有赊剪子的吗?” 卜蔓儿接过剪刀的时候问道。
“现在不知道,以前倒是有赊刀的,赊菜刀,人称‘赊刀人’”,袁尺昂并不确定这里是否有,但他回答的是记忆中,老一辈讲述的老年间的故事,赊刀人,一首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后来分析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多神秘,多半因为以前信息封锁罢了,不然随着信息传递的速度越快面越大以后,这一行几乎绝迹了,不正是没有什么存在的土壤了吗。
“那你相信他们的预言吗?”卜蔓儿眨眼问道。
“那要就要看是什么预言了”袁尺昂看向卜蔓儿认真的回答道,又接着问道“他说什么预言了?”
“嗯......他说......”卜蔓儿轻咬了一下嘴唇,似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便放弃了,转言道“算了,也没说些什么......大约是胡乱瞎说的罢......”看了看袁尺昂,本来想开口跟他说说吹箫的事,但是看见温西又坐在一旁,袁尺昂也没主动提,一时也不好提起,坐了一会,问道“你.....们是喝茶还是吃果子?”
“不用,我年纪大了不口渴......”袁尺昂随口答道,不料卜蔓儿闻言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巴,两个肩膀也跟着笑得一抖一抖的。
“怎么了?”袁尺昂这次真不知道她是在笑什么 ,他不觉得是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问题,这三个和尚的台词‘你年轻就要多干活,我年纪大了不口渴’一首从读书开始,都是挂在嘴边的,最初是觉得有意思,不料时间久了竟成了习惯口头语了。看着卜蔓儿笑成这样,他也被逗乐了,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去帮你洗几个果子来.....”卜蔓儿捂着嘴赶紧起身去洗果子去了。
“嘿!这里,这里!”温西瞥见水耗子从院门跑过,赶紧叫住他。
水耗子听见叫唤这才停住转头向院子里跑来,袁尺昂也是这才注意到他,见他一个人回来的,正想问问事情办的怎样了,不料水耗子竟抢先开口道“少爷,进不去啊,那里被围起来了,他们不让我进去,来了好些官府衙门的人呢......哦,对了,舅老爷也来了,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好多人在里面,那官兵说里面在办案,不准我靠近......”说完一脸的苦色。
温西听闻自家寨主来了,登时来了精神,转头向袁尺昂问道“少爷,要不我去试试?”
“嗨,你去也没用,谁去都没用......那官兵把那围起来了,走近一步就拿那明晃晃的刀枪指着你呢......”水耗子摆着手继续说道 :“我看见舅老爷,就想他老人家可能有办法,就在外面叫了几声,舅老爷倒是听到了,不过也没办法,说叫我先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