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清如换上一件素白旗袍,发间只一只银簪。小桃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小姐,真的要独自去赴宴?那章少帅看起来......”
“看起来怎么样?”清如对着铜镜抹了点粉,让脸色看起更加苍白。
“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他看小姐的眼神就像是猫儿盯着老鼠。”小桃嘟囔道。
清如轻笑一声,“那我倒是想瞧瞧,谁才是那只被盯住的老鼠。”
宋府大门外,一辆军用吉普早己等候多时,副官陈明见清如出来,立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宋小姐,少帅让我来接你。”
清如点点头,微笑示好,上车时一‘不小心’踩空,陈明连忙伸手去扶。只这一瞬间,清如己经看清他腰间配枪的型号,后袋里的信件轮廓以及袖口沾染的墨迹也己尽收眼底。
“过去还需要一段距离,宋小姐可以靠着休息一会儿。”清如有些疑惑“我们不是去少帅府上?”
“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一路摇摇晃晃,摇的人有些昏昏欲睡。车子驶入军营时,清如透过车窗观察着布局。清如轻轻摸了摸藏在手包里那把枪,最坏的情况可以一个换一个。
“宋小姐,这边请。”陈明将她带到一处独立的院落。
撑开门帘,眼前竟是间精心布置的诊疗室。药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种西医和中医的器具,桌上还摊开着一本德文医书。
“听说宋小姐对医术有些研究,这是少帅特意为你准备的。”陈明解释着。
清如有些意外的挑眉,看来章少帅对自己调查的这么仔细。她随手开医书,恰好是有关枪伤处理的那一章,书页边缘最近才做过的笔记,字迹苍劲有力。
“你们少帅请我来,如今他人在何处?"
“少帅有军务在身,晚些才能过来见你。少帅说怕宋小姐无聊,给宋小姐安排几位伤兵练练手。”
第一位伤兵是被弹片击中小腿的年轻人。清如净手,带上橡胶手套,动作娴熟地检查伤口。“己经感染。”清如皱眉,“为何现在才处理?”
伤兵支支吾吾,眼神躲闪。清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那藏在不起眼角落的人。想来试探她?
“什么时候受的伤?"
"半个月前,在城北...”
“撒谎!”清如受伤的力气加重几分,伤兵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伤口形成最多三天,而且这根本不是弹片,这是匕首所伤。”她缓缓贴近伤兵的耳边,声音冷冽“是谁怕你来的?”
伤兵脸色大变,正欲起身,清如一只手按住伤兵的肩膀。顺手取出一根放在桌上的银针,一针扎在他的颈侧。伤兵的身子顺着椅子软了下去。
“精彩。”章含之鼓着掌从清如身后走出,”看来我有些小瞧了宋小姐了。”
清如缓缓转身,章含之早己站在门口,一身墨绿军装,肩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的光。他比火车上见面时的脸色好了许多,英俊的脸庞透露着生人勿近,那双鹰似的眼睛死死盯着清如。
“这就是少帅的待客之道?”
章含之一步一步靠近宋清如,军靴在底板上敲出有节奏的响声。他站在清如跟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下一刻就能将面前的人看穿。“既然想找靠山,我也应当了解了解你的实力。看你配不配!”
清如低笑一声,“那现在少帅意下如何了?”
章含之突然伸手扣住清如的后颈,力道大的让她吃痛。下一秒,他的唇己经重重覆上。这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事情发生的太快,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清如挣扎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两人力量悬殊。她眼中寒光一闪,狠狠的咬了回去。
"嘶,你属狗吗?”章含之吃痛的松开,唇角渗出血丝。他舔舔伤口,反而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像你。”
清如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指尖微颤。她没想到章含之会如此首接粗暴。
“生气了?”
清如突然抬眸,眼里噙着泪水。后退几步抵在药柜上,故意让泪水滚落却不擦拭,任其在苍白的脸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章含之伸手想为她的小猫擦泪,清如偏头躲开,却‘不小心’让衣领滑落,露出纤细锁骨上被他掐出的红痕。章含之的眼神立刻暗了下来。
“送我回去吧。”
章含之背过身去,挥挥手示意陈明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