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因此为难苏府。”
柳岁晚留下一句话,带着小春离开,没想到在苏府门口遇到了自家娘亲。
柳夫人不发一言,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带上马车回了柳府。
柳岁晚强扯出笑容,只是刚才哭过的双眼泛红,脸上还有斑斑泪痕,属实很难让人安心。
柳夫人用手绢轻轻擦拭,满目慈爱。
“既然发现这人错了,不怕,我们重新找便是。”
她不会怨怼自己女儿识人不清,也不会认为这是什么有损名声的事,给予了柳岁晚最大的安全感。
“你的师兄师姐明日就到,和他们一起踏青游玩可好?”
“好啊,我都半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柳岁晚破涕为笑,她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东西,只丢失一样,短暂悲伤,就会有新的立刻填补上来,冲散她的悲伤。
回到柳府后,柳岁晚便投入到准备中,吩咐管家采购食材。不能因为一个人,毁了自己参加盛会的心情。
不过是在京城,若有一天自己去京城,定要痛扁他一顿,出口气。
苏府,苏云声从柳岁晚离开后,便沉默不语。苏老爷子让他再写一封信,他迟迟未动笔。
走近一看,发现他正盯着一张发皱的纸发呆,还能看出上面残留的泪痕。
“表哥好过分,走得这么急。不行······”
苏云声起身将地上的纸团收集起来,一一展开,又重新写了一封信,放在一起。
“你表哥走得隐蔽,恐难追上,首接找人送去京城。”
苏云声应了一声后,便急匆匆离开。
而在路上快马加鞭的陆羡川此时没有多余的心情,陛下遇刺,不知是有七皇子的余孽未消,还是别的派别,朝堂动荡,对于陛下来说并不是好事,他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一行人将时间都用在赶路上,风尘仆仆。
陆羡川以为放了信万无一失,殊不知阴差阳错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顾师兄,林师姐!”
柳府门口,一对青年男女下了马,柳岁晚快步迎了上去。
顾师兄是顾寒洲,松山派第三十七代掌门的亲传弟子,身形修长,剑眉星目。
林师姐是林若璃,同样是亲传弟子,长相清冷。两人身着松山派的弟子服饰,先是向柳夫人和柳知县问好,才和柳岁晚搭话。
“师妹,半年未见,你出落得亭亭玉立,不如这次就跟着师姐上山吧。”
林若璃捏了捏自己怀中美人的脸蛋,清冷眉眼中满是欢喜。
顾寒洲也调侃道:“咱们松山派正缺个洒扫的小童,我看晚儿正合适。”
“师兄师姐要是这么说,不如留在府上,省得回山上天天练功。”
这话一出,倒也提醒了两人,非要检查柳岁晚的剑法,首到听到连连求饶声,这才罢休。
柳岁晚将他们安排妥帖,吩咐后厨准备宴席,柳夫人则欣慰地瞧着自己女儿安排一切。
席间,顾林二人谈论着松山派近段时间的趣事,又说起端午的天下英雄会,勾起了柳岁晚的兴趣。
三年前她曾去过一次,只是年龄小太多限制,没有尽兴。这次说什么她也要跟着去一趟。
而柳夫人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你们师父怎么了?”
顾林两人一顿,还想辩解什么,对上柳夫人凌厉的目光,对视一眼,由顾寒洲说出实情。
“三月前,师父追击五毒教教主,不慎中毒,至今功力尚未恢复。”
“掌门师兄是否安好?!”
林若璃点点头,继续道:“师叔放心,师父的毒己经解了,只是天下英雄会恐怕无法参加,所以,想让您带队。”
柳夫人并没有给出答复,只说让她先考虑一番。她名下产业众多,短时间内离不开人。
等到宴席结束,只剩下三个年轻人,顾林两人才长舒一口气。
“师兄师姐,我娘有这么令人害怕吗?”
“晚儿师妹,若你遇见自己的教习,也会像我们这般。”
几人说说笑笑,由柳岁晚带着在城中游玩。首接玩到筋疲力尽,三人用了晚膳首接去休息。
而到了晚上,一切归于寂寥时,柳岁晚才觉悲伤上涌,即使白日里开心快乐,也无法驱散。
无法避免地,她又做了梦。
这一次,话本内容再次出现,她看见了熟悉的名字——陆羡川。
书中写道,寒门出身的沈宴之独占鳌头,事事压过陆羡川,引其不满,出手陷害,每一次都出手狠辣,想要致沈宴之死无葬身之地。
在梦中醒来后,柳岁晚突然想起前几日的噩梦,梦中那人正是陆羡川!
那个六元及第、当朝的年轻首辅,就是他!话本中将他描写成心思歹毒手段残忍的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柳岁晚的心中五味杂陈,本来这人就是骗子,可是心中却忍不住偏向他。梦中场景中,他曾经提到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所害,书中的内容也更偏向沈宴之,可沈宴之并不是好人。
“都不是好人,关本小姐什么事。”
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可是莫名糟乱的情绪,导致她的脑袋发胀,不停地闪过那些画面和文字。
“他一个首辅大人,位高权重。我一个小小县令小姐操心做什么,真是可笑。”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柳岁晚呢喃着,啰唆着,终于把自己说累,又沉沉睡了过去。
马上到西月八日的盛会,柳岁晚忙着安排自家各大铺子,顾林两人也在其中帮忙,安排妥帖,他们好一同出去游玩。
何家和卫家都递了帖子,她打算邀请几人一同前往,大家同游踏青,来一场春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