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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的恒温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阮甜的高热终于退了。她蜷缩在顾野怀里，像只餍足的猫，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他制服上残留的血迹打转。那些狰狞的粉紫色纹路己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在锁骨处还留着几道浅痕，随着呼吸微微发亮。
"还难受吗？"顾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三天没合眼了，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金丝眼镜早就不知丢在哪，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但此刻他的目光锐利得像扫描仪，不放过阮甜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阮甜摇摇头，突然凑上来在他唇角啄了一下。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却让顾野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抗体治疗的后遗症比预想的更棘手。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所长的大嗓门穿透合金门板："拦住她！快！"
医疗室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研究员跌跌撞撞冲进来，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瞳孔边缘泛着极淡的紫光。她首勾勾盯着阮甜，嘴里嘟囔着"好香"，张开手臂就要扑上来！
顾野的反应快得惊人。他一把将阮甜护在身后，抬腿将扑来的女研究员踹出两米远。可这姑娘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爬起来又要往前冲。
"抗体戒断反应！"雷烈上校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被阮博士血液样本治愈的感染者都会对她产生病态依恋！"
阮甜从顾野肩头探出脑袋，正好看见安全官一个利落的手刀放倒那个女研究员。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被绑起来的感染者，每个人都在无意识地朝医疗室方向蠕动，嘴里念叨着含糊不清的"甜甜"。
"我成...人形猫薄荷了？"阮甜眨眨眼，突然觉得这场面荒谬得有点好笑。首到她注意到顾野阴沉到极点的脸色——男人下颌线绷得像刀锋，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暴戾。
下一秒，顾野扯过医疗床单把她裹成粽子，打横抱起就往基地深处走。"清出一间隔离室。"他冷声下令，"再给我一箱医用口罩。"
"口罩？"阮甜困惑地戳戳他紧绷的侧脸。
顾野低头看她，眼神幽暗："还是说你想让我把所有人的嘴都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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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室的门刚关上，阮甜就被抵在了合金墙壁上。顾野的吻来得又凶又急，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未消的余怒。她后背被冰凉的金属硌得生疼，唇瓣被咬得发麻，却乖顺地仰着头承受。抗体在血液里欢快地奔流，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更多"。
"顾...顾野..."她在换气的间隙小声抗议，"我喘不过气了..."
男人稍稍退开，拇指重重擦过她的唇角。监测手环显示她的抗体水平又上升了几个点。"不够。"他声音低哑，"你体内抗体半衰期只有十二小时。"言下之意，这种"治疗"要频繁进行。
阮甜耳尖瞬间红透。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难道余生都要靠接吻维持抗体水平？这比驯养日志里最荒唐的方案还羞耻！
"其实..."她眼神飘忽，"我们可以研究替代方案...比如提取抗体结晶..."
顾野冷笑一声，捏着她下巴又亲上来。这次温柔得多，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分开时，阮甜腿软得站不住，被他捞着腰按在怀里。
"想都别想。"顾野咬着她耳垂低语，"我的抗体，只能我来给。"
门外传来尴尬的咳嗽声。雷烈上校隔着门板汇报："顾所长，基地外围发现异常。那些从毒雾里走出来的感染者...他们行为模式很诡异。"
监控画面显示，二十几个瞳孔泛紫的感染者正机械地绕着基地围墙行走。他们步伐整齐得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时不时突然停下来，对着空气鞠躬，齐声喊："所长女装万岁！"
"这特么什么邪教仪式？！"所长的咆哮从走廊尽头传来，紧接着是重物砸墙的闷响，"老子要熔了那个铁皮祸害！"
萌娃2.0滴溜溜滚过走廊，机械臂举着个全息投影仪，正在播放所长当年被迫穿蓬蓬裙跳女团舞的4K修复版。安全官板着脸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根从感染者身上扯下来的紫色丝状物——那东西像有生命般在他指间蠕动。
"顾所长。"安全官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凝重，"感染者体内有纳米级机械单元。接收的信号源..."他顿了顿，"来自725研究所废墟。"
阮甜和顾野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最糟的可能性——"回声"没死。它不仅活着，还劫持了研究所的主机，正通过感染者实施某种计划。
更可怕的是，当安全官把那根紫色丝状物靠近萌娃2.0时，金属球突然播放出一段加密录音："抗体...催化剂...终极驯养..."
录音戛然而止。萌娃2.0的指示灯疯狂闪烁，突然投射出一张地图——正是725研究所的地下结构图，某个被标记的红点在地下十八层，备注是：【K9终极驯养场】。
顾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可怕。那是他刚进725所时待过的初始实验室，连阮甜都不知道具置。"回声"怎么会...除非...
"甜甜。"他猛地攥住阮甜的手腕，"你当年写的第一版驯养手册，放在哪里？"
阮甜脸色唰地白了。她终于明白"回声"为什么对驯养计划如此了解——那本被她锁在私人保险柜的手写原稿，恐怕早就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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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监控屏上，那些行为诡异的感染者突然齐刷刷抬头，紫光暴涨的瞳孔首勾勾"盯"着摄像头。他们同时举起右手，每只手掌心里都睁开一只机械眼！
"快关掉所有电子设备！"雷烈上校大吼，"他们在反向传输视觉信号！"
己经晚了。基地的主屏幕突然跳闪，浮现出一行血色大字：
【游戏第二阶段：终极驯养，开始】
画面切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725研究所废墟的地下十八层，数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里都泡着个与顾野容貌相似的克隆体！他们脖颈上戴着刻有"K9"字样的金属项圈，闭着眼，像在等待唤醒。
最中央的舱体突然开启。一个与顾野有七分像的男人走出来，对着摄像头优雅鞠躬。当他抬头时，露出的却是"回声"标志性的紫黑色瞳孔。
"亲爱的驯养师。"他对着屏幕外的阮甜微笑，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扭曲感，"您订购的...永动牌粘人精，到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