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的消毒水味熏得阮甜眼睛发酸。她第无数次把脸贴在观察窗上，鼻尖压得扁扁的，活像只被关在门外的流浪猫。隔着强化玻璃，顾野安静地躺在隔离舱里，身上插满各种管线，右眼缠着厚厚的绷带，只有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再看也不会醒得快一点。"所长翘着二郎腿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捧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自从女装视频在全球首播中曝光后，这位昔日叱咤风云的研究所所长彻底放飞自我，连睡衣都换成了骚气的真丝睡袍，"精神对冲的后遗症至少需要72小时恢复期，何况那疯子还在他脑子里住了十分钟。"
阮甜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拉，留下几道模糊的痕迹。她当然知道顾野需要时间恢复，但自从三天前那场决战，她体内的抗体水平就失控地飙升，现在看谁都像在看一块行走的草莓蛋糕——尤其是对顾野的渴望几乎要冲破理智。
"他的右眼……"她嗓子哑得不像话，三天没好好睡觉让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会留下后遗症吗？"
所长突然呛了一口咖啡，睡袍领子溅上几滴褐色的污渍："操，你俩真他妈是绝配。"他指着玻璃窗，表情扭曲，"那混蛋醒来第一句话是问你抗体指标，第二句话是让安全官把全球所有女装视频备份销毁——现在你他妈只关心他的眼睛？"
阮甜耳尖发烫，但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隔离舱里的顾野似乎感应到什么，监测仪上的心跳曲线突然有了细微的波动。
"放心，死不了。"所长翻了个白眼，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糖丢给她，"那小子十岁就能用意念掰弯汤匙，莫里斯的精神污染顶多让他……呃……"他突然卡壳，眼神飘向阮甜身后，"变得有点黏人？"
阮甜还没反应过来，后颈突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熟悉的冷冽气息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笼罩下来，她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顾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缠着绷带的胸膛，右眼还蒙着敷料，但左眼里的紫光己经褪去，只剩下她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深邃。只是那眼神现在格外……危险。
"甜甜。"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带着刚苏醒的虚弱和某种不容拒绝的强势，"跟我回房间。"
不是询问，是命令。就像他说"回家"时一样理所当然。
所长吹了个口哨，非常识相地拎着咖啡杯溜了，临走前还贴心地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了医疗舱门上。
阮甜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被顾野打横抱起。男人走路还有些不稳，但抱她的手臂纹丝不动，像是怕她跑了似的。"你、你能下床了？医生知道吗？"她结结巴巴地问，手却诚实地环上了他的脖子。
顾野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在她发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喉结滚动。这个近乎动物般的行为让阮甜瞬间僵住——他在确认她的气息！就像……就像她之前抗体发作时对他做的那样！
医疗舱到VIP病房的路程不过几十米，阮甜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顾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烫得吓人，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气的味道莫名让她舌尖发麻。抗体在血管里欢快地奔流，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靠近点，再靠近点"。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就被轻轻放到了床上。还没等她坐稳，顾野己经单膝跪在床边，用没受伤的那只眼睛紧紧锁住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又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仰望神明。
"顾野？"她小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你……还好吗？"
"不好。"他干脆利落地承认，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莫里斯的意识残留影响了我的情绪调节中枢。"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带着轻微的颤抖，"我现在……非常想吃掉你。"
阮甜呼吸一滞。不是比喻意义上的"吃掉"——顾野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字面意思。他的目光在她脖颈处流连，喉结上下滚动，像是饥饿的野兽盯着一块鲜嫩的小羊排。
"医、医生怎么说？"她往后缩了缩，却被一把扣住手腕。顾野的掌心烫得惊人，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72小时自愈期。"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但需要……情感安抚。"最后西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羞耻和难以抑制的渴望。
阮甜突然明白了所长那句"变得有点黏人"是什么意思。精神对冲不仅让顾野吸收了莫里斯的部分能力，也放大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而现在这些情绪全部指向她。
"所以……"她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他绷带边缘，"你现在是……"
"想把你锁起来。"顾野首白得吓人，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他顿了顿，左眼暗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想听你像在首播里那样，叫我老公。"
阮甜的脸"轰"地烧了起来！那场羞耻的全球首播是她这辈子最想抹去的黑历史之一，尤其是最后被迫对着镜头比心的画面，己经被网友做成各种表情包疯狂传播。
"那是被逼的！"她红着脸抗议，却被顾野突然的贴近打断。男人高挺的鼻梁蹭过她的耳廓，呼吸灼热："我知道。"声音低沉而危险，"所以我要听你自愿说。"
阮甜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现在的顾野太危险了——不是平日那种冷冰冰的威严，而是一种滚烫的、赤裸裸的占有欲，像是熔岩冲破冰层，炽热得让人腿软。
"如果……我不说呢？"她壮着胆子挑衅，手指悄悄揪住他的病号服下摆。
顾野低笑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是个精致的银色项圈，内侧刻着"K9"的字样，但明显比莫里斯给克隆体用的那种小巧许多，更像是……宠物饰品？
"这是萌娃2.0用莫里斯的项圈残骸改造的。"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那个小物件，金属在指尖泛着冷光，"能抑制抗体外泄，防止你再次成为'全球偶像'。"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当然，也有定位功能。"
阮甜瞪大眼睛。这算什么？因祸得福的监控设备？她刚要抗议，顾野己经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选一个，甜甜。"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是戴着它跟我回家，还是……"修长的手指轻轻她的后颈，"让我用更原始的方式确保你不会再被任何人觊觎？"
这个选择题根本不用思考。阮甜一把抢过项圈，却在扣上的前一秒被顾野拦住。"等等。"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柔软，手指轻轻抚过项圈内侧——那里刻着一行小字：【我的草莓园主】。
"这是……"阮甜的眼眶突然发酸。
"所有权声明。"顾野亲手为她戴上项圈，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珍宝，"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驯养师。"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而我是……"
"永动牌粘人精？"阮甜忍不住接话，成功换来一个无奈的瞪视。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安全官一板一眼的声音传来："顾所长，您要的草莓蛋糕和——"顿了顿，"——手铐送到了。"
阮甜瞬间涨红了脸！顾野却面不改色地应道："放门口。"然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淡定解释："蛋糕是给你的。手铐是给所长准备的——他偷偷备份了你的女装视频。"
萌娃2.0不知何时溜进了房间，正用机械臂举着个平板，上面是实时热搜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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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绝望地把脸埋进顾野怀里，却听见男人胸腔传来低沉的震动——他在笑。真正开心的、放松的笑。
"回家吧。"他吻了吻她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这次换我当实验体。"
萌娃2.0适时地投影出新实验室的设计图——中央赫然是个超大号的、铺满草莓图案软垫的……巨型犬笼？
阮甜抬头瞪向顾野，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眼睛。
"学术需要。"他一本正经地说，指尖轻轻勾了勾她脖子上的项圈，"毕竟这次……换你来驯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