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姜雪芙冷冷地将手上白瓷杯掷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
“连一个弱女子都杀不了,真是跟白昼一样的废物。”
黑衣人跪在地上,胆战心惊。
主子交代的命令没完成,有什么下场他们都知道。
“自己去领罚,不要脏了我的手。”
黑衣人浑身一颤,绝望地闭上了双眸:“是。”
“公主,马公公在外求见。”
贴身婢女穗儿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惹的姜雪芙眉头微皱。
马公公?他来做什么?
“让他等着,本宫稍后就来。”
打发了穗儿后,姜雪芙又转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男人,厌恶道:“还不滚?”
真是没用。
不过她竟然小看了这个什么凌雪儿,两次都让她活下来了···
“来人,给本宫更衣。”
·
公主府正厅。
马公公面无表情站在一旁,实则心里都快急死了。
他每天跟在皇帝身边伺候,凌雪儿是什么身份他当然知道了。可偏偏她怎么就找到这儿了呢?
公主府里头的这位更是惹不得的煞星啊!
这真是,得罪哪边都不行,哪边都不讨好。
正思索着呢,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马公公,不知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姜雪芙披了件外衣,墨发随意用一根簪子束起,瓷白肌肤在朦胧灯光中宛如刚下的初雪,甚是夺目。
她旁若无人地坐到上座椅子上,手懒懒托腮,眉眼微挑玩味道:“真是稀奇,居然这么多人来我公主府。”
马公公还未开口,凌雪儿就先按耐不住:“姜雪芙,你今日派人刺杀我失败,我己经将这件事禀告给皇上了。”
她畅快地说着,迫不及待地想从她脸上看到害怕的神情。
然而她失望了。
姜雪芙神色一冷,语气中裹着几分身居高位的凌厉:“你算什么东西?本宫面前也有你说话的份儿?穗儿掌嘴!”
穗儿领命,一双干惯了粗活的手困住凌雪儿的双手,往前一拉,凌雪儿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跪倒在地。
然后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落了下来。
穗儿跟在姜雪芙身边没少干这事,所以掌起嘴来又快又狠,没多久,凌雪儿脸上就肿了。
马公公在一旁站着,面露焦急:“殿下,凌姑娘是奉皇上命令前来捉拿真凶的,您这,老奴回去不好交代呀。”
姜雪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马公公的意思,是想阻拦本宫?”
马公公谄媚的笑意一僵,硬生生逼出了一身冷汗:“奴才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
姜雪芙慢悠悠地说着。她当然知道马公公是在着急什么。不过现在凌雪儿的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她可不就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这小贱人。
既然失踪了那么多年,那就干脆再也不要回来了。
回来也就算了,还长了一张这么让人恶心的脸。
凌雪儿双手被人挟制反抗不得,又没人敢站出来帮她,只能被迫挨下巴掌。过了不知多久,久到她的嘴唇都麻木了,穗儿这才放开了她。
她趴在地上狼狈喘息,身边竟无一人敢来扶。
该死该死!
凌雪儿阴沉的眸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她动了动手指,指甲缝里藏着的药粉撒了些出来,全部被离她最近的穗儿吸进了身体里。
这本来是给姜雪芙准备的,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然而穗儿什么都没感觉到,如往常般又回到了姜雪芙身后。
“说吧,有什么事儿值得你马公公大半夜带这么一队护卫来我公主府?”
马公公内心苦不堪言地哀嚎一声,头低的越来越下去。
皇上啊,您这给老奴派的是什么事啊!
凌雪儿见他不说话,只觉得讥讽。
果然是见风使舵的狗奴才。方才在路上还对她极尽谄媚,现在倒是装的好一副哑巴样子。
“姜雪芙,我在那黑衣人身上洒了药粉,一路追踪来的公主府。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凌雪儿顶着脸上的伤,与齐静姝如出一辙的眉眼里尽是高傲与鄙夷。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还有,你是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要刺杀你的必要?”
姜雪芙心里慌乱,面上却还是那副冷冷的表情。
只要她不承认,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
“呵,我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皇上己经知道真相了,你觉得你公主的位置还能坐几天?”
“能坐几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是公主,你,不过是一个庶民。”
“你嘴硬又能得意多久?皇上这几日怕是都没有召见过你吧。”
听见这话姜雪芙心里一恼,之前皇上隔个那么两三天就要召她进宫,现在都过了好几天了宫里也没动静。
眼见她不说话,凌雪儿堵着的胸口总算通顺了些许。
皇上早就与她相认了,也知道了姜雪芙做过的一切,除了她特意隐瞒的自己曾经身为王雪的过往。
但饶是如此,皇上依旧迟迟不肯对外公开她的身份,甚至还打算让她先安心的住在将军府。
呵,她怎么能安心的起来!
她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皇帝给出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芙儿年幼,犯下错事也是在所难免,若是此刻公开身份恐怕于芙儿不利···
简首荒谬!
既然皇帝偏袒姜雪芙,那她就亲自动手。
“马公公,皇上是派你来捉拿贼人的吧?现在贼人就在眼前,还不把她拿下!”
“这···”
“还犹豫什么?你连皇上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眼看着凌雪儿在自己面前耍起威风,姜雪芙冷冷一笑:“什么贼人?真是疯了在胡言乱语。你的意思是本宫去刺杀的你?”
“我们来之前己经派了护卫将公主府围住,便是一只蚊子都插翅难逃。有没有贼人,一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