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潜伏清水城多日,住城外破庙,小心行事。
在那黑衣人种了天下殇后,他觉得是机会,一则,顺利完成那位殿下嘱托。
二则,天下殇,对于普通人,是天下奇毒,但对于南明来说,是养金色春蚕,绝佳补品。
难得的突破契机。
金色春蚕,在李老爷李楚尸身,以他血渍为食,天下殇为气,补全春蚕突破所需灵气。
一化为精,二化为虫,三化为明,西化为茧,五化为蝶,六化为王,七化为蛊春蚕。
八化为天仙虫,九化归一,蛊神诞生。
春蚕为金色,到了天仙虫地步,与八品蛊师同等,实力不凡。
只差最后一步转世契机,便可化归一。
他南明,八品蛊师,差一点点,便成传说中蛊神。
“该死的臭道士,偏偏要管闲事,偏偏会克制蛊师道法,天道大成符纹转运大神术…”
那个南明,心中不快似憋了许久,以此,秃噜个痛快。
怼天怼地,怼李萧然。
比李萧然都疯癫。
李萧然将那只大虫,塞进酒葫芦中,当泡酒的天材地宝,摇晃了几下,甚为满意,别腰间。
等收拾了那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再好好品尝一番,此醉仙酿泡大虫,好,还是师傅埋在菩提树下的五十年女红儿,更好。
南明,恨透了李萧然,放出鼎中第一本命蛊虫,吸食天毒蛛。
长相,奇丑无比,全身布满红疙瘩,身形,比大红脸盆大一些,口吐芬芳,有毒蛛丝像女人秀发一样,细又长,系数尽出,缠绕地上那只疙瘩蛤蟆,
白肚皮一翻,毒发身亡,此吸食毒蛛,体中有腐蚀之毒,一旦沾染,化为一摊血水,没了。
南明盘坐鼎前空地,嘴里叨叨念蛊经,南疆之地方言。
这个,李萧然倒没涉猎,搞不懂他念了啥。
瞧见那只吸食天毒蛛,与鼎中那黑气,有着千丝万缕关联 。
驱使它高高跳起。
眨眼。
己到李萧然近前。
这个南疆蛊师,稀奇古怪了些,而小师弟,第一次游历江湖,没啥历练心得,李檀担心小师弟安危,被那个八品蛊师下蛊。
李萧然还未动,她李檀先一步,动了,丢下亲爹牌位,白油纸伞丢掷而出,在空中转着圈圈。
李檀白衣飘飘,轻身飞跃,脚尖踏在白油纸伞之上,借力,往前飞掠,速度很快,很快…
单手掐剑诀,青山剑诀,有九幽玄天内门功法为辅,灵力为念。
“嗖”的一下。
青山观礼,像一只幽灵,飞到李檀手中。
她杀人时,眼眸极其冰冷,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寒刺骨。
在李檀一丈之内,李萧然像掉进了冰窟窿,不寒而栗,抱紧双臂,顶个屁用。
将包袱中,那件虎皮大衣披上,裹得紧紧的,才稍微好点,似又回到了春暖花开时,暖洋洋的。
“退后。”
在李萧然木神之际。
李檀那剑诀,运用的炉火纯青,青山观礼,随意一剑出,便能调动此方天地灵气,化己用。
剑意,自然水涨船高,更上一层,达人剑合一之境,剑即李檀,李檀即剑,灌入吸食天毒蛛体中。
一撩,斩去。
“嘶”的一声,那只蛊虫,吸食天毒蛛,还没使出第二招,毒刺,便被李檀,斩于剑下。
腹部剑口,流出绿脓液,一头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半天,爬不动,死了。
“青山剑诀,青山观礼,话不多,杀人快,冰山美人,青山观妙修道人大弟子,大鲵国出尘仙子,李檀。
李家大小姐。”
“老头,想报仇杀我,少废话,快点动手啊。”
有大师姐,这位绝世强者在,他李萧然有恃无恐,说些找死的话,激将南明。
南明,能活到如今,不仅仅蛊术了得,他在揣摩人心,把握时局之道,颇有心得。
而春雨平,有青山观李檀,当今绝世强者在,硬碰的话,不太划算。
且还有一位青山观癫道人,李萧然,此小子,第一次历练江湖,却如此老道,沉着冷静。
世人的评断不能全信,有可能恰得其反,若此小子藏有后手。
他南明保不齐,李老爷李楚的尸身拿不走,小命丢在这里都有可能。
赢面,不足三成。
南明,忍住心血翻腾,再次打开鼎,放出第二本命蛊虫,屎壳郎。
此屎壳郎,非彼屎壳郎。
金甲披身,形比老猫大了将近一倍,它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铲屎官,也不吃屎。
南疆一带,驯化的常见蛊虫之一。
皮厚实,坚硬如铁,轻松扛住八境修士之下,最强一击。
它那招,脚踢牛屎,一脚能踹死一个三境修士,毫无压力。
屎壳郎,像好久没出来蹦跶了,跳着脚,跃跃欲试,它的新招,脚踢牛屎一大坨。
李檀一憋眉,青山观礼,一剑去,一道剑气纵横,划破满天飞落小雨,像斩断了雨水,使之出现短暂断带,再次合上时,南明第二本命蛊虫,屎壳郎,己身首异处,挂了。
“老东西,溜得真快。”
此时春雨平,小雨间歇,空地之上,空无一人。
那个被李萧然骂的老东西,南明,扛着西母木方鼎,受损二只本命蛊虫,前前后后吐了二次血,得有一盆血旺量了吧。
要喝多少个少男少女的鲜血,才能补回来啊 。
飞掠过香山田间地头,朝岚属周郡与江南郡接壤据点,飞龙峡,快速奔去…
“大师姐,穷寇莫追。
咱先把岳父大人下葬,入土为安吧。
凡害过,对岳父大人有歹念之人,我会找到他们,将其一一抹杀。”
李檀“嗯”声点头,停下脚步,以为刚刚听岔了,再次侧耳倾听,确认了心中猜想,小师弟这是打算骑她头上,拔高辈分,与她平起平坐。
这事儿吧。
依李檀性子,他李萧然不承认,表明的话,她只会藏心底,期待着,等候着…
绝口不提的。
李檀当作不知,若无其事的走了回来,收好青山观礼,别腰间,捡起地上牌位,捧怀里。
盯着小师弟李萧然,不嫌弃李老爷李楚腐臭之身,抱起,放回棺材中躺好,帮他闭上眼,放上一张保平安符,合上棺材盖,单手为掌,推送千斤重棺材,下葬祖坟之地。
锈剑为铲,填土,一掌力,将石碑打入泥地,奉上三柱清香,一撮黄纸白钱点燃,烧鸡,烧鹅,烤鸭…一一摆上。
最后,放上牌位,认真祭拜。
“大师姐,你不拜拜吗?这一走,将是天人永隔,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再会春雨平,很难说。”
李檀瞥了一眼李萧然,只吐了三个字,“他不配。”
李萧然知晓大师姐只是嘴犟脾气,不愿承认她心里是有父亲的。
帮大师姐点了三炷香,放她手里握了握,算她心诚吧。
插上香,地上黄纸白钱己烧尽。
李萧然,转头,问起大师姐,今后有何打算。
李檀瞟了一眼李父下葬土坟,石碑,袅袅香柱烟气升腾而起,转而盯着春雨平山下,紫竹林,澜沧江河畔,“剑气长城,斩大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