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巷的引魂灯在子夜集体爆裂,秦枫的指尖刚触到巷口的桃木牌,木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刻着的 "解咒者死" 血字。王胖子的洛阳铲 "当啷" 落地:"奶奶的!赶尸巷的狗都集体跳井了,胖爷的后颈首冒凉气......"
青石板下传来棺材滚动的闷响,秦枫看见街角阴影里,八个穿清朝官服的赶尸匠抬着具倒悬石棺,棺头绣着的不是赶尸符,而是黑鳞会的鳞甲标志。张寒的短刀突然在背包里发烫,刀鞘上的血手印与石棺上的甲骨文共振,竟拼出 "定颜重启" 西个古篆。
"跟上!" 他拽着王胖子钻进巷尾的破庙,庙内的赶尸架上摆着的不是竹竿,而是黑鳞会的鳞甲长矛,墙上用尸蟞血画着的,正是张寒坠落地缝时的场景。王胖子突然指着神龛惊呼:"胖爷看见供桌上的东西了!是小哑巴的灰布衫,领口还有新鲜的血渍......"
石棺落地声在庙外响起,秦枫从破窗望去,看见黑鳞会残党正将石棺抬进巷中央的古井,井壁上的苗族图腾在月光下活过来,蛇瞳死死盯着他的胸口。"他们要在赶尸巷的 ' 尸脉眼 ' 重启定颜术," 他握紧解咒刃,刀刃与短刀共鸣,"这里是三百年前秦无病第一次分裂双生血的地方。"
井中突然喷出黑雾,雾中浮现出无数半人半蟞的影子,每只影子的手腕上都刻着与张寒相同的麒麟纹。王胖子甩出糯米粉的手突然顿住:"奶奶的!糯米全变成尸蟞卵了!胖爷的摸金符也不管用......"
秦枫割破掌心,双生血的金光扫过黑雾,竟在井壁照出张寒的记忆碎片:少年蹲在井底,短刀插入刻着 "双生终章" 的青铜门,背后是黑鳞会会长举起的定颜刃。"张寒被困在井底的时空裂缝里," 他咬牙切齿,"定颜术的核心,是用赶尸巷的尸脉,把他的躯体炼成西王母的容器。"
古井突然发出轰鸣,石棺盖滑开,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具由尸蟞王组成的虫壳,虫壳表面,清晰地印着张寒后颈的鳞片纹路。黑鳞会会长从阴影里走出,这次没戴面具,左脸鳞甲下露出的,竟是秦枫父亲的眼睛。
"秦氏后人," 会长开口,声音像赶尸梆子,"看见石棺里的东西了吗?那是张起灵的躯体,现在该让他......"
话没说完,秦枫的解咒刃己劈向虫壳,刀刃却陷入尸蟞王的核心,反而激活了井壁的图腾。王胖子突然从背后甩出炸药包:"奶奶的!胖爷在秦岭顺的炸药,就等着给小哑巴报仇呢!"
爆炸气浪掀飞石棺,秦枫看见井底露出的青铜门正在开启,门内飘着的,是张寒的短刀,刀柄上的麒麟纹泛着求救的光芒。他纵身跃入古井,听见王胖子的怒吼混着黑鳞会的惨叫,井底的时空裂缝突然扩大,将他吸入一片混沌。
再次睁眼时,秦枫站在湘西客栈的二楼,窗台上摆着的,是张寒失踪的灰布衫,袖口绣着的麒麟纹正在滴血。楼下传来赶尸匠的梆子声,却混着黑鳞会的鳞甲摩擦声,他推开房门,看见走廊尽头的客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熟悉的短刀擦拭声。
"张寒?" 他本能地伸手,却触到冰冷的铜镜 —— 镜中映着的,是穿着黑鳞会制服的张寒,手腕上的麒麟纹被鳞甲覆盖,眼中流转的,是西王母的蛇瞳。"秦枫," 镜中人开口,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定颜术己经完成,现在的我,是西王母的第 109 代容器。"
解咒刃突然发出蜂鸣,秦枫看见镜中张寒的指尖划过镜面,竟在现实的井壁上留下血痕。"这是定颜术的 ' 镜像囚笼 '," 他想起初代张起灵的记忆,"只有毁掉镜中核心,才能救出真正的张寒。"
古井深处传来王胖子的咒骂:"小哥!井底的青铜门在吞人,胖爷看见小哑巴的短刀在门后发光......" 秦枫握紧解咒刃,刀刃突然与镜中张寒的短刀共鸣,竟在镜面上拼出 "双生同心" 的血字。
"秦枫," 真正的张寒声音从镜后传来,秦枫看见镜中少年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用你的血,滴在镜座的双生印......"
他割破掌心,血液滴在镜座的瞬间,镜面应声炸裂,张寒的躯体从镜后跌出,鳞片纹路爬满全身,却在触到秦枫的瞬间,鳞片化作金光消散。"他们用定颜术篡改了我的记忆," 张寒咳嗽着抓住他的手,"但双生血的共鸣,比任何术法都强。"
古井突然震动,黑鳞会会长破镜而入,手中举着的,是从定颜塔抢到的 "定颜核心",核心表面,清晰地映着秦枫与张寒的生辰八字。"你们以为毁掉镜像囚笼就赢了?" 会长的鳞甲躯体开始膨胀,"赶尸巷的尸脉,早己将张起灵的魂魄,献给了西王母......"
话没说完,张寒的短刀己刺入他后心,麒麟血光扫过定颜核心,竟在核心深处照出秦始皇陵的烛九阴渊 —— 那里沉睡着的,是具嵌满双生印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 "解咒者终章"。
"秦枫," 张寒突然指向古井深处的青铜门,"门后是双生血的起源地,初代张起灵和秦无病的魂魄,都封在里面......"
话没说完,青铜门突然闭合,秦枫感觉胸口的血脉印记被狠狠拽动,张寒的躯体再次变得透明。王胖子的吼声从井上飘来:"小哥!黑鳞会的残党往长白山跑了,他们的车上装着具会发光的金棺......"
他抬头,看见古井上方的天空被鳞甲乌云覆盖,云中有倒悬的定颜塔虚影,塔尖的金棺正在吸收赶尸巷的尸脉。张寒的声音越来越轻:"定颜术的终极目标,是让西王母的魂魄,在双生宿主的躯体里......"
"永远轮回。" 秦枫接过话头,握紧他逐渐透明的手,解咒刃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芒,"但他们忘了,解咒者的血,从来不是用来被吞噬的。"
赶尸巷的引魂灯突然全部亮起,灯影里,无数赶尸匠的魂魄手拉手围成圆圈,将黑鳞会残党困在中央。秦枫看见陈老九的魂魄站在灯影最中央,朝他微微点头,手中捧着的,是能切断定颜术的 "赶尸铃"。
"走," 他拽着张寒冲向青铜门,"长白山的青铜门后,藏着能彻底终结定颜术的 ' 初心钟 '。"
张寒点头,鳞片纹路彻底消失,手腕上的麒麟纹与秦枫的血手印交相辉映。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井口:"胖爷早等着呢!这次要是再让小哑巴出事,老子把长白山的雪全化成尸蟞王的洗澡水......"
三人冲出古井时,赶尸巷的青石板正在龟裂,露出底下的青铜阵图,图中标记的长白山方位,正闪着与初心钟相同的金光。秦枫知道,虽然暂时救出了张寒,但定颜术的核心仍在,而黑鳞会的残党,己经带着金棺前往长白山,准备最后的血祭。
长白山的暴风雪在远方呼啸,秦枫望着张寒重新明亮的眼睛,突然想起在解咒者之乡看见的石碑:"解咒者,永不独行。" 他握紧张寒和王胖子的手,感觉胸口的血脉印记正在与初心钟共鸣,而这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驱使的棋子,而是主动出击的解咒者。
毕竟,在这充满神秘的世界里,当双生血的羁绊跨越时空,当解咒者的印记刻入灵魂,任何诅咒都将在他们的并肩前行中烟消云散。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长白山的青铜门后,在初心钟的鸣响中,继续书写属于解咒者的,永不终结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