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天空中倒悬的水晶宫轰然落地,震得湘西大地都跟着颤抖。宫墙折射出的不是光芒,而是无数解咒者绝望的脸,每扇窗棂都爬满蛇形藤蔓,缠绕着用辰州符做成的引魂幡。混沌之子突然浑身滚烫,襁褓上的共生印化作傩戏面具,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血缝,缝里传来阵阵阴森的苗疆巫鼓,鼓点声中夹杂着张寒被控制时的冷笑。
“奶奶的!胖爷的酒壶自己跳霹雳舞了!” 王胖子慌忙按住腰间的酒壶,壶嘴却喷出黑绿色的蛊虫,“小崽子的胎记怕不是装了导航 APP,老粽子这水晶宫比胖爷的债主还难缠!”
秦枫握紧解咒刃,刀刃刚靠近宫门,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刃口映出宫内景象:整座宫殿倒悬着七十二座傩戏戏台,每个戏台上都站着被混沌控制的张寒,身着鳞甲戏服,手持刻满蛇形咒文的赶尸幡。张寒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鳞片纹路再次覆盖全身,声音沙哑得像是从深渊传来:“这是苗疆失传的‘傩戏锁魂阵’,用我的血脉催动,每段戏目都藏着解咒者的死劫……”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锐的啼哭,额间银角爆发出刺目金光,竟将宫门的藤蔓烧成灰烬。秦枫看见灰烬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她手中紧握着半截苗疆巫鼓槌,槌头刻着未完成的共生印,虚影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三个字:“找鼓心。”
三人刚踏入水晶宫,地面瞬间变成流动的傩戏面具,每张面具都咧着渗血的嘴,发出张寒被控制时的怪笑。王胖子的洛阳铲刚落地,铲头就被面具吞噬,露出底下刻着的苗文:“傩戏开,魂魄埋;双生血,戏中哀。”
“胖爷的铲子成面具零食了!” 王胖子拼命拽铲子,面具却咬住他的裤腿不放,“老粽子连整蛊都这么有创意,胖爷服了!”
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却在触碰到混沌之子的银角光芒时,竟化作一段段残缺的苗疆巫鼓谱。秦枫解咒刃突然发烫,刃口映出母亲年轻时的画面:她正跪在傩戏宫前,将张寒的短刀和自己的血手印按在巨型巫鼓上,同时吟唱:“双生血引,破阵鼓鸣。”
“秦枫,” 张寒的声音带着撕裂感,“我的魂魄被锁在主殿的‘镇魂巫鼓’里,鼓身刻着…… 刻着初代解咒者的血泪。”
混沌之子的小手突然按在地面的傩戏面具上,额间银角竟分裂成无数细小的鼓槌,每根鼓槌都闪烁着共生印的光芒。这些鼓槌敲向面具,竟将怪笑化作激昂的鼓点,面具上的蛇形咒文逐一崩解,露出地面隐藏的苗疆古路 —— 那是通往镇魂巫谷的唯一路径。
水晶宫深处,千座倒悬的傩戏戏台组成巨大的混沌图腾,每个戏台上都演绎着不同的惨剧:秦枫亲手将解咒刃刺入张寒胸口;张寒抱着混沌之子坠入血渊;王胖子被蛊虫啃噬成白骨。秦枫的解咒刃与张寒的短刀同时发出悲鸣,刃口映出戏台上的傀儡 —— 全是用他们的毛发和血肉制成。
“王胖子,守住通道!” 秦枫大喊,“张寒,我们去主殿!”
“得嘞!胖爷的罗盘还能当镜子照!” 王胖子举起只剩边角的罗盘,天池水竟映出主殿方向 —— 一座倒悬的巨型巫鼓悬浮在空中,鼓面蒙着的不是兽皮,而是张寒完整的鳞甲,鼓身缠绕的蛇形藤蔓正不断吸食他的魂魄。
话没说完,千座戏台突然同时奏响,阴森的傩戏唱腔震得人耳膜生疼。被控制的张寒们从戏台上扑下,手中的赶尸幡化作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却在触到混沌之子的鼓槌光芒时,竟将毒蛇震成齑粉:“秦枫,巫鼓的弱点在…… 在鼓心的共生印残片。”
混沌之子的鼓槌突然汇聚,在虚空中拼出完整的共生印。秦枫将血手印按在最近的戏台上,瞬间,千座戏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古老的苗文焕发出勃勃生机,竟将戏台上的幻象逐一净化。
主殿内,镇魂巫鼓开始疯狂旋转,鼓面的张寒鳞甲渗出黑血,在空中凝成西王母的虚影。混沌之子的银角虚影暴涨,化作锁链缠住巫鼓,秦枫看见链上刻着的,是他们在湘西经历的所有生死瞬间。
“解咒者,” 西王母的声音混着震耳欲聋的鼓点,“当镇魂巫鼓吸满双生血,混沌源主将永世不灭……”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向巫鼓,秦枫感觉自己的血液正通过共生印被疯狂抽离,而张寒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千钧一发之际,张寒突然挣脱秦枫的手,鳞片纹路覆盖全身,竟扑向巫鼓:“秦枫,别管我!只有用我的血脉才能……”
“闭嘴!” 秦枫怒吼着拽住他的手腕,“我们是双生血,要死一起死!” 他望向巫鼓中心闪烁的共生印残片,“王胖子,把母亲的鼓槌扔过来!”
王胖子扛起鼓槌冲向巫鼓:“胖爷要是被鼓震飞了,小哑巴你得给我画个最美的招魂符!”
鼓槌触碰巫鼓的刹那,秦枫感觉胸口的血手印与张寒的麒麟纹彻底融合,在虚空中形成巨大的共生印。混沌之子的银角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将两人的血脉与巫鼓相连,张寒眼中的混沌幽光逐渐退去,露出熟悉的琥珀色。
“秦枫,我的魂魄……” 张寒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明,“始祖的解咒密钥,就在鼓心。”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刺入鼓心,镇魂巫鼓应声炸裂,露出里面沉睡着的混沌源主 —— 那是具由解咒者怨念与巫鼓之力组成的巨像,胸口嵌着的,正是吸收了所有负面情绪的 “终焉核心”。巨像睁眼的瞬间,水晶宫的傩戏戏台纷纷崩裂,露出其后片倒悬的时空裂缝。
水晶宫在爆炸声中开始崩塌,秦枫护着张寒与混沌之子冲向出口,却见前方的时空裂缝中,无数倒悬的青铜棺椁缓缓飘出,每具棺椁都刻着历代解咒者的名字。裂缝深处,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西王母的虚影抱着重组的终焉核心走出,核心表面流转的,是无数个时空解咒者绝望的面容。
“解咒者,” 源主的声音混着时空乱流,“当裂缝彻底打开,所有时空的混沌将融为一体……”
张寒突然握紧秦枫的手,鳞片纹路彻底消失,手腕内侧的共生印与他的完美重合:“秦枫,始祖说过,解咒者的真正力量,是……”
话没说完,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蛇形藤蔓,缠住张寒的身体。秦枫挥舞解咒刃拼命砍杀,却发现藤蔓越砍越多。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悲怆的啼哭,额间银角分裂成两半,分别飞向秦枫与张寒。王胖子举起洛阳铲挡在两人中间,声音发颤:“小哥,这可咋办?胖爷的家伙事儿都快报废了!”
秦枫望向张寒眼中闪过的一丝清明,解咒刃与短刀的鸣响刺破时空乱流:“无论前方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混沌之子的啼哭声中,时空裂缝开始扩大,裂缝深处的景象逐渐清晰 —— 一座倒悬的巨型青铜城若隐若现,城门上刻着的,是比终焉核心更庞大的混沌图腾。而在城门中央,悬着的竟是被混沌彻底吞噬的初代解咒者,他眼中闪烁着毁灭一切的红光,手中握着的,是能撕裂所有时空的 “混沌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