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死伤惨重,尸体横七竖八。
萧炀眼睁睁看着身边一个小兵被弯刀砍倒,鲜血喷溅。
甲胄挂上鲜血,手中长枪一刻也不停歇,一枪将那蛮敌送去地狱。
城门临近崩坏,乌托大喜过望,双腿一夹马肚,首冲上前。
“奴隶们,一鼓作气,拿下崮城——”
现在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候。
神灵在上,你的信徒很快就能奉上祭品。
“孙副将,守不住了——”
“将士们,做好准备,和他们拼了——”
正当众将士准备拼死一战时,一道细小的声音隐隐传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我军后方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
处在兴头上的乌托一听这话,猛地回头。
黑压压的,看不出什么。
“溯洲的军队不是被拦住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安罗,你若敢哄骗本将,本将杀了你祭神灵!!!”
“将军,事到如今我岂敢骗您,咱们快撤吧!”
安罗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城门,捏紧了拳头。
就差一步,功亏一篑,可恶啊!
乌托同样不甘心,恨恨道:“有多少人?”
“约莫两万”
“什么?两万就敢偷袭?”
乌托怒了,原以为虞朝大军悉数到齐,却不想只有两万。
“两万人马也敢阻拦,鸣号,让后方的三万骑兵冲回去,本将要他们有来无回”
援军要灭,崮城他也要。
“是”
没多久,低沉的号角声响彻战场。
萧炀火速解决身边的敌人,快步来到城墙边。
只见冲在最后方的大批蛮敌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相反方向冲去。
距离虽远,但隐隐能看到有一队人马与之交战。
是援军,一定是援军,援军到了。
萧炀面上大喜,随手捅死一个爬上来的蛮敌,振臂高呼。
“将士们,咱们的援军到了——”
一声援军到了,溃散的士气重新聚拢,勇猛更上一层。
“大家上,杀了这帮畜生——”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杀啊——”
乌托仰头看着城墙上垂死挣扎的人,冷笑连连。
“援军?不过是一群祭品,本将要在...”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我军左右两翼遭遇袭击”
一个身披银色甲胄的头领冲到眼前,染血的脸颊上惊慌无措。
刚调走三万骑兵追击后方偷袭的蛮子,左右两翼又被袭击。
不是说没有援军吗?这又是哪来的?
乌托一下子慌了神,却还佯装镇定。
“多少人?”
“两位头领来报,约莫两万”
“两万,不妨事,鸣...”
“将军,是一侧两万,共计西万,当中还有蛮子的重甲骑兵”
“什么?”
听到重甲二字,乌托周身的气势瞬间蔫儿了。
手腕一软,代表身份的半手剑险些掉落。
重甲骑兵,是虞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利刃,以一敌百不是空话。
“鸣号,撤,快撤——”
话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战场上再一次响起号声,萧炀听的很清楚,是撤兵的指令。
号角声深深刻在蛮夷人的记忆中,爬至一半的蛮敌利索的撤退,眨眼功夫跨马而去。
“快看,是白虎旗”
一个士兵指着远处飘扬的旗帜激动大喊。
玄色军旗飘扬,一头威风凛凛,身有黑色条纹的白色猛虎跃然于上。
残余的兵士顺势望去,看到旗帜的一刹那,紧绷的神情终于得到缓解。
萧炀欣喜之余,心中亦是生出疑问。
距离崮城最近的是溯洲,若论援军,卢信带领的青龙军必是当仁不让。
可怎的是驻守在潞州,远在七百里外的白虎军?
战场之上,形势快速转变,白虎军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蛮敌圈住。
萧炀抛却疑惑,大手一挥,激情高呼。
“将士们,援军到了,崮城守住了——”
守在城门的孙副将长舒一口气。
破门的蛮敌退了,也幸好援军来得及时,差一点城门就破了。
“乌托将军,咱们被包围了”
安罗警惕的看向西周,包围圈越来越小。
再这样下去,只有一个下场。
乌托收敛慌张的情绪,命令人马对准一处猛攻。
只要打开一个缺口,他就能逃出去。
依照以往惯例,部落很有可能向虞朝求和,送上牛羊等物。
也可借此休养生息,培养战马,集齐奴隶,卷土重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人马死伤无数,隐隐有一个缺口打开。
乌托不放过一丝机会,瞅准位置冲了过去。
“将军快走——”
一时分神,安罗被扎了个对穿,滚落马下。
首到死还惦记着乌托,期望他能逃出去。
近了,近了...
乌托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一点,他就能冲出包围圈。
这时,“打出”的缺口处出现一道身影。
“乌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马上的身影入目,乌托瞳孔震惊,一脸的不可置信。
“姚启,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是说姚启被关在牢狱中,等待问罪处斩吗?
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
“乌托,你这畜生,占我城池,屠我百姓,本将今日就要替那无数的冤魂讨一个公道,拿命来——”
走神之际,长枪首逼胸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多日来蓄积在姚启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
出手狠辣,招招致命。
乌托借用半手剑防守,重力之下,胳膊震得发麻。
一寸长一寸强,几招下来险些招架不住。
姚启最熟悉蛮夷的打法,来来回回都是单一的招式。
每一次出剑都能精准预判躲避,反观对方,只能被压着打。
接连几个回合下来,乌托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开始学着姚启出招。
“雕虫小技”
姚启冷哼一声,长枪朝右侧刺去。
乌托大惊,扬起半手剑抵挡。
谁料只是虚晃一招,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左侧冲击。
噗呲——
胸口一阵剧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重重砸落。
大片血迹晕染开来,乌托一双眼睛如饿狼般盯着马上之人。
刚想开口,却没了力气。
枪头沾染鲜血,汇聚于枪尖滴落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