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儿飘到干瘪的犀牛皮旁边,虚影手指一勾,从牛皮里抽出一缕血线:
"喏,还剩点精华,够你画两张符。"
"我画符?"
张二苟指着自己鼻子,
"老子连毛笔都握不稳!"
"少废话!"
苏九儿虚影突然钻进铜戒,戒指"啪"地弹到张二苟脑门上,
"趁着子时阴气最重,赶紧画两张'五鬼运财符'!"
张二苟揉着脑门,突然眼睛一亮:
"等等!你是说...让鬼去偷?"
"放屁!"
戒指里传来苏九儿的怒骂,
"这叫借!
等咱们赢了,十倍奉还!"
旱魃老祖己经把青铜棺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朱砂、黄纸,还有支泛着血光的毛笔。
旱魃老祖冲张二苟比了个大拇指,腐烂的脸皮抖了抖。
"你们这是早有预谋啊..."
张二苟嘴角抽搐,突然想起什么,
"不对啊,五鬼运财不是要祭品吗?"
戒指里飘出苏九儿阴森森的笑声:
"刚才抽犀牛血的时候,顺手把它魂魄拘来了..."
干瘪的犀牛皮突然抖了抖。
张二苟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抓起毛笔。
笔尖沾上犀牛血调和的朱砂,刚落到黄纸上就"滋啦"冒起黑烟。
"用精血!"
苏九儿喝道,
"食指第一滴血!"
"又放血?"
张二苟哭丧着脸,
"老子贫血啊!"
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利索地咬咬破食指。
血珠滴在符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扭曲的鬼纹。
"成了!"
张二苟兴奋地举起符纸,突然发现旱魃老祖正盯着自己手指头咽口水,赶紧把手藏到背后,
"老祖,咱们说好只吸犀牛的!"
"别贫了!"
苏九儿从戒指里甩出个破布袋,
"装上符,现在就去'借'点本钱!"
张二苟把符纸塞进裤裆,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去哪借?"
"当然是..."
苏九儿虚影重新浮现,半透明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玄天阁的库房?先去那儿'借'点..."
旱魃老祖"砰"地合上棺材盖,腐烂的手指比了个"三"。
"老祖说..."
苏九儿飘到张二苟耳边,
"三个时辰内,玄天阁库房的禁制最弱。"
张二苟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连这个都摸清了?"
"不然你以为..."
苏九儿虚影突然化作青烟钻回戒指,
"本帝,当年怎么当上三界首富的?"
夜风吹过过,干瘪的犀牛皮"哗啦"翻了个面。
......
夜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张二苟蹲在玄天阁库房墙根底下,裤裆里塞着的五张黄符烫得他龇牙咧嘴。
“嘶——这玩意儿怎么还带加热的?”
他夹着腿蹦跶两下,活像只被火烧了屁股的野猴。
戒指里传来苏九儿不耐烦的冷哼:
“蠢货,五鬼运财符沾了阳气才会活,你当是擦屁股纸呢?”
张二苟翻了个白眼,伸手往裤裆里掏了掏掏,指尖刚碰到符纸,
那黄纸竟“哧溜”一下缠上他的手腕,朱砂纹路里渗出暗红色的血丝,像是活物般蠕动。
“卧槽!”
他差点一嗓子嚎出来,赶紧捂住嘴,瞪圆了眼珠子盯着那符纸。
“怕什么?”
苏九儿的虚影从戒指里飘出,半透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五鬼认主,说明你有当贼的天赋。”
张二苟嘴角抽了抽:
“……我谢谢你啊。”
他抬头望向天玄阁的库房,高墙之内,
几队守卫懒散地巡逻,时不时打个哈欠,显然没把夜防当回事。
"这里的守卫怎么比青岚宗少了一半。"
张二苟眯起眼睛,
"不对劲。"
上次青岚宗的教训,张二苟可记着呢。
库房肯定有机关,这帮孙子阴得很。
苏九儿的虚影从戒指里飘出半截。
她鼻尖动了动:
"西南角有隐匿阵法,库房门口那俩守卫是傀儡,真的守卫藏在房梁上。"
张二苟后颈一凉,果然看见库房檐角闪过金属反光。
他咬牙切齿:
"差点又着了道!"
"学着点。"
苏九儿手指尖戳了戳他太阳穴,
"当年本帝偷龙族宝库时,那些老泥鳅把机关藏在龙蛋里......"
"打住!"
张二苟从裤裆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符纸,
"先干正事。"
右手往裤裆里一掏,沾着汗臭的黄色符纸被搓成团。
张二苟舌尖舔过齿缝,突然"呸"地吐出口血沫。
血珠溅在符纸上的刹那,五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啵"地从符纸里蹦出来,绿豆眼滴溜溜转。
"去,把值钱的都搬空。"
张二苟搓着手指,"
记得留个'张二苟到此一游'的条儿。"
张二苟搓了搓手,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上次被追得跳寒潭,这次非得让天玄阁的孙子们哭爹喊娘!”
他鬼魅一笑,从裤裆里抽出最后一张符,咬破指尖往上一抹,鲜血渗渗入符纸的刹那——
小鬼们刚要动,苏九儿的虚影突然从戒指里窜出半截:
"蠢货!
没看见地砖缝里的金线?"
张二苟后颈一凉。
月光下,库房前的地面果然布满蛛网般的金线,正随着守卫的呼吸节奏明灭。
"玄机宗的千丝阵?"
他倒吸凉气,上次在青岚宗就是被这玩意儿缠缠住右脚,差点变成独脚大盗。
苏九儿尖甩出一道蓝光,五个小鬼突然叠罗汉似的摞起来。
最底下的小鬼"嗷"地张嘴,竟把其他西个囫囵吞下,肚子瞬间鼓成球。
"走你!"
张二苟抡圆胳膊,肉球似的小鬼划出弧线,"咚"地砸在库房窗棂上。
守卫猛地抬头,却见窗纸破洞处钻进来个圆滚滚的东西。
"什么玩意......"
话音未落,肉球"噗"地炸开。
西个小鬼踩着踩着迸溅的黏液,分别扑向东南西北西个墙角。
其中一只"咔嚓"咬住梁上垂下的铜铃,另外三只疯狂撕扯墙角的符纸。
地面金线突然剧烈震颤。
守卫甲刚摸出传讯符,突然脚下一空——整块地砖"轰隆"塌陷,露出底下黑黝黝的洞口。
"现在!"
苏九儿喊道。
张二苟像只大马猴似的窜出去,破布袋在身后猎猎作响。
距离库房还有三丈时,他猛地一个滑跪,裤裆里突然又飞出张紫色符纸。
"轰!"
符纸炸开的瞬间,库房大门上的禁制符文突然扭曲。
张二苟趁机鱼跃而入,迎面撞见个正在系裤腰带的胖执事。
"你......"
"你大爷!"
张二苟一记撩阴腿,胖执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虾米似的蜷在地上抽搐。
货架上灵光西溢。
张二苟抄起布袋"哗啦"一扫,三排玉匣应声落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