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00，周家客厅。
周小檬站在玄关，穿着崭新的作训服，对着镜子调整帽檐，嘴里还叼着半片面包。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周小檬，你可以的！"
"可以什么？可以三秒被教官放倒？"周凌的声音从身后凉飕飕地飘来。他靠在厨房门框上，手里端着咖啡，眼神挑剔地上下扫视她的着装，"腰带系错了，作训靴松的能放下一只拳头，帽子戴歪了——你是去特战队还是去演喜剧？"
周小檬手一抖，吐司"啪嗒"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周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放下咖啡杯时陶瓷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
"站着别动。"他三两步走过来，蹲下身时绷出紧绷的腿部线条。粗糙的指尖灵巧地翻飞，转眼就把松垮的鞋带系成标准的战术结。"特殊人才储备计划"的橙色腰带在他手里温顺得像条蛇，稳稳扣在她腰间时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周小檬："……"
"记住，"他板着脸，"特战队没人在乎你是周凌的妹妹，他们只会想——"
周凌被门铃声打断。
周小檬打开门，迎面撞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张昊穿着笔挺的作训服，手里还拎着两杯热腾腾的豆浆，笑得像只大型犬："小檬，早啊！我来接你去训练场！"
周小檬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一声冷飕飕的："用你接？谁让你进家属院的？"
周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身上还穿着睡衣，但眼神锐利得像把刀，首首钉在张昊脸上。
张昊笑容不变，甚至向周凌挑了挑眉毛："周队，早啊！司令不是让我亲自带小檬，说是要重点培养吗？"他故意把"亲自"两个字咬得极重，还晃了晃手里的豆浆，"顺便带了早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周凌冷笑一声："特战队的训练场不是奶茶店，带什么豆浆？"
张昊对小檬眨了眨眼："那也不能空腹训练，我还给你带了红豆包。" 他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个纸袋，油渍己经渗出了可爱的红豆色："排队一小时才买到的，他家红豆包馅料多得能噎死——"
周凌目光落在那个被捏变形的纸袋上："炊事班集体食物中毒了？"他突然伸手按住纸袋，塑料膜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报告！这是...是..."张昊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是给第一天训练的新队员的营养补给！"
周小檬一个箭步冲过来抢走纸袋，热乎乎的红豆香立刻溢满玄关。"我最爱这个！"她嗷呜咬了一大口，鼓起的脸颊像只囤货的仓鼠。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钉在她脸上。周凌突然伸手，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红豆馅在他指腹晕开一抹艳红。"这么大了还能吃成花猫，"他嫌弃地在张昊袖口上蹭了蹭手指，"仅此一次，中午开始去食堂吃。"
张昊突然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摸出一个保温杯，献宝似的递到周小檬面前："特制冰镇酸梅汤！加了薄荷叶，防中暑神器！"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周凌眼皮都没抬，随手推过来一个军用水壶。液体在里面晃荡出深沉的声响。
"这...是中药？"周小檬拧开盖子，扑面而来的酸冽气息让她鼻子一皱。
"炊事班的老陈醋兑盐水。"周凌抱臂而立，"比那些花里胡哨的电解质饮料管用十倍。"
张昊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最终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要迟到了，车在楼下等着。"
"列兵坐什么车？"他抬腕看表，"别迟到了，训练场等你。"
张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疯狂朝周小檬使眼色。可小姑娘己经利落地背上装备，眼睛亮得像星星："是！长官！我出发啦！"她转身就跑，橙色腰带在晨风中划出一道明快的弧线。
越野车里，周凌慢条斯理地翻检着张昊准备的车载补给——能量胶、降温贴、小风扇，甚至还有个粉色兔子玩偶。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包水果糖，挑眉看向驾驶座："张教官，你是送孩子春游吗？我再提醒你一次...周小檬己经是军人了，不能惯着…"
张昊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周队，说起惯孩子..."他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笑，"您书桌抽屉里那本《新兵训练注意事项》，批注写得比原著都多吧？"
周凌的动作顿了一下，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家里可以。"他望向窗外奔跑的身影，冷峻的侧脸线条微不可察地柔和了几分，"在外面...得按规矩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