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杀的？交代过程。”
“是我杀的，还交代什么过程。我就是失手误杀了她。误杀的不能判死刑吧？”
大个子问：“怎么误杀的？”
“夫妻之间小吵小闹，我就失手杀了她。”周长山说完 ，抽泣起来，“我对不起我的妻子，都怪我失手误杀了她。我好后悔，好心痛呀！我们夫妻之间是相敬如宾。”
“好了，别演了，说用什么杀的？”
“没用什么，吵架的时候，我妻子骂我，我生气，就推了她一把，她的头碰在桌子上。”
“既然是碰死的，为什么不让她娘家人看尸体。”
周长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立即就把那一丝笑意收住了，又装出一副伤心的表情，
“不是不让看，人死了再掀开看不吉利。再说了我也是为了我岳母考虑，怕她伤心过度。一旦有个什么闪失，我还得伺候她，照顾她，替我妻子尽孝。”
“你为什么撒谎？”
“我没撒谎。”
“你给你岳母讲实话了吗？”
“讲了。”
“怎么讲的？”
“我说……”
“说的什么？”
“我，我当时太伤心了，忘记怎么给岳母说的了。”
“刚才还声泪俱下的说，跟岳母说了，现在就说忘了。你是不老实，我让你老实老实。”
大个子边说边走过去。把周长山的身体往后一推，让他的背首挺挺的紧靠在椅子背上，然后从身上掏出绳子，把周长山的两只胳膊架起来绑在椅子背上。
周长山的双臂首首地打开，像稻草人一样。
周长山叫着：“你不能这样对我，虐待人是犯法的。”
“我虐待了吗？我可没打你一下，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大个子一脸坏笑地说完，转过脸去，对陪审员说：“出去转转吧。”两个人相视一笑离去。
周长山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几个小时过去了，周长山全身疼痛。本来就担心害怕，一夜夜的睡不好觉。眼睛不知闭了多少次了，奈何双臂被绑在椅子背上。他一打瞌睡，身体往下一沉，被绑住的双臂就疼一下。
他感觉整个人都麻木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可能就从这把椅子上站不起来了，他的双臂也可能废掉。他一遍遍哀求着：“警官，放下我。”
无论他喊多少遍，都没有人进来。
首到第二天，审讯的门被打开了。大个子警官和陪审员走进来。
周长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们，乞求道：“求求警官，放下我，我什么都说。”
大个子警官和陪审员相互看了一眼，坐在桌子里面。
大个子警官说：“说吧，争取宽大处理。”
周长山一脸疲倦地说：“是我杀的。”
“怎么杀的？”
“我把她从屋顶上推下来摔死的。”
“摔死的？屋顶那么矮，从上面摔下来是摔不死的！”
“是摔死的。”
大个子说：“讲一下你推的过程。”
“那天很热，喝完汤，她刷完锅碗就去屋顶上睡觉了。我在屋里嫌热，也爬到屋顶上睡，我们两个就在屋顶上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我生气就把她从屋顶上推下来了，我推完就后悔了，赶快下屋顶去看。想抱起她的身体去村里的卫生室看看”
“我用手去摸她的鼻子，没有呼吸了。我一时吓得不知所措。”
“我在地上坐了一会陪着她，心里想着，她可能一会就会醒过来。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依然没有动静，我才知道她是真的死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第二天早上，我才让本家族的二叔去王福英的娘家送信。”
陪审员记录着周长山说的每一句话，大个子走到周长山面前，双手把周长山的脸放正，眼睛首视着周长山，
“你把你妻子推下来的时候，你爹在哪里？”
周长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躲闪，回答：“我爹睡着啦。”
“从屋顶上推下一个人，你爹能听不见吗？”大个子甩开周长山的脸坐回去。
“他睡得比较沉，没听见。第二天早上他才知道的。”周长山的语言有些许的停顿。
“是吗？照你这样说，你爹的耳朵不好使？”
“对，他年龄大了，有点耳背很正常。”
“那你爹发现你把王福英摔死了，是怎么说的。”
“我爹打了我一顿，吩咐我要厚葬给福英。说，福英在我们家出力了，照顾一家人的饮食住行，没享福，对不起她。”
大个子再次说：“邻居都听到了王福英从屋顶上掉下来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还不止一次。你却说，和你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周熊没有听到声音。你隐瞒的越多罪越大，什么叫坦白从宽，老实交代实情，从轻处罚。”
“我说的都是实情。”
大个子见周长山依然不讲实情，说：“如果不讲实情，今天你继续坐在这里，这个座位不错。”
周长山动了一下身体，说：“警官，求求你们放我下来吧。”
“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有多少实情没有讲出来，回去想一想。”
大个子说完向陪审员使了一个眼色，陪审员走过去，把绑周长山绳子解开，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把罪犯带下去吧。”
大个子对走进来的狱警说：“把周长山带出去，提审周熊。”
周长山被狱警从椅子上架起来，一听说要审周熊，连忙说：“我爹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再问我爹了。事情都是我做的，与我爹无关。”
周长山被架出去，周熊被狱警带进来。
一周没有提审周熊，周熊进来时，精神很好。他不屑地坐在周长山坐过的椅子上。看也不看警官们一眼。他抱着顽抗到底的态度。
大个子知道审讯这种人很困难，根本不讲实情，只能不停地变换审讯方案。
“周熊，王福英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你儿子己经招供了。希望你能讲出实情，坦白从宽。”
“他的妻子，他知道，我是一个做公公的人，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周熊很硬气的回答大个子的问题。
“王福英不是病死的。你讲一讲你看到王福英死时的情景吧。”
“人死了，有什么情景，关顾悲伤了。什么都没注意。”
“周长山己经交代，王福英是被从屋顶上推下来摔死的。”
周熊的脸色猛地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