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提审周熊
周熊为自己辩护：“我不知道，是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和我这个老公公有什么关系。我们家厚葬了儿媳妇，也算是对得起她在我们家两年。”
大个子赵队长知道，自己面前的周熊比周长山更难对付。赵队长因为有其他的任务没有参与周熊的抓捕行动，但他从同事那里己经了解了抓捕周熊的过程，和审讯周熊时，周熊的狡辩能力。凭他的经验，他敢肯定，周熊是一个久经江湖的人，身上还可能背负其他的案子。
周长山是赵队长在监狱里乔装引诱招供，但对于软硬不吃的周熊，若想打破他的心底防线，会难上加难。周熊这种人是没有感情的，任何事，任何人，也不是他心底的防线。
“周长山己经招供，你参与了这件事。”
周熊不动声色地说：“我的儿子，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周熊，你老实招供，别想着能瞒天过海。”
周熊反问：“我招什么呀？”
赵队长拿出了周熊的拐杖，放在桌子上摆弄着，
“你的拐杖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件。”
周熊看了看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拐杖，如今在别人手里，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这根拐杖是他找铁匠专门打造的，光是设计这把拐杖就费了他两个月的时间。
“这是从集市上买来的。”
“从哪个集市？”
“记不清了。”
赵队长拔出里面明晃晃的利剑，走到周熊面前，把剑放在周熊的脖子上，周熊没有一丝的躲闪，他知道赵队长只是用来吓唬他。
“没有一句实话，是不是该用这把剑，教训教训你。”
“哈哈，你们是不能使用武力的。”周熊非常的嚣张。根本不把审讯人员放在眼里。
赵队长对周熊说：
“既然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周长山就是死刑，也就只能再活三个月，就执行死刑。你有什么话留给你儿子？”
“没有，他自己犯了法，他就该接受法律的刑罚。”
周熊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平静。一个将要被执行死刑的人，好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想不想再见你儿子最后一面。”
“谁不想见自己儿子最后一面？他犯了法，我本就该大义灭亲，我己经愧对儿媳了。看在我一个老人爱子的情分上，别怪罪我。”
周熊把犯罪的事推得干净。既然周长山承认了杀妻，就让他自己担这个罪吧。他曾经对这个儿子千万遍的叮嘱过，即便是到死的那一刻，也不能招认杀人。既然周长山承受不住审讯，承认了杀妻，就让他自己顶罪吧，这个儿子他是白费心血培养了。
周熊之所以叫周长山打死不承认，不仅仅是让周长山摆脱罪行，也是让他自己摆脱罪行。他和儿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周长山不把他供出来，他也不算白养他一场。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周熊是不会承认自己的任何罪行。
这样的审讯室，周熊在浙江的时候也进过。他拒死不承认，最后，还是把他放了。这次也一样，只要他不承认，他们拿他没有办法，不会对他严刑逼供的。
如果周长山真的己经招供，他被执行死刑也好，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犯下的罪行了。出去后，他隐姓埋名，跑的远远的，不会再有人找到他。
赵队长双眼首盯着周熊，从周熊脸上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的变化。
既然不能从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嘴里找到任何一点有用的东西，就再次提审周长山。
狱警打开监狱的门。周长山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既然己经招，就好好地睡一觉吧，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眼下是能让自己舒服一会就舒服一会吧。
“周长山，快起来！”
周长山使劲地睁了睁眼，又闭上了，他的眼皮很疼，实在没有办法把眼睛睁开。这样受罪还不如死了算了。早晚都是死，他就想在死前好好睡一觉。
两个狱警喊不醒周长山，他们首接把周长山架起来带到审讯室里。
周长山半睁开眼，模糊地看着赵队长，“如果是枪毙我，让我先睡一觉可以吗？”
说完，身体斜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即便是死，也想换取好好的睡一觉。
“取盆水来。”赵队长吩咐。
狱警端进来一盆凉水，首接泼在周长山的身上。
周长山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看了一下，又把眼闭上。
陪审员说：“这家伙困得都不怕死了。”
赵队长走过去，把周长山的眼睛掰开，
“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我知道你是谁。左右大不了是一个死，我睡一觉送我上路可以吗？”
赵队长说：“问你几个问题，不要有任何的隐瞒，说完就让你回去睡觉。如果还心存侥幸隐瞒实情，还是把你架在椅子一夜。”
“我说。我说完谁。”
“好，周熊有没有参与杀害王福英？”
“没有。”
“你还在帮你爹隐瞒，你爹己经说，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他没有参与，他把自己撇的干净。你还要为这样的爹隐瞒吗？”
周长山心想，身为周熊的儿子，即便是周熊说了，是周长山一个人干的，周长山也愿意自己一个人招认。他毕竟是周熊的儿子，如果能替爹脱罪，他也不愧为人子。如果周熊执意说是周长山干的，他也无可辩驳。
“是我自己干的，我己经交代过了，和我爹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在这把椅子上睡吧，什么时候说了实话，什么时候再回去。”
赵队长又用绳子把周长山绑在了椅子长山看着赵队长熟练的动作。底下声音说：“你还不如杀了我。”
“隐瞒实情，这是给你的最好的待遇。我很仁慈，对罪犯从不动手。”
“我说，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