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囚徒:血色代码中的救赎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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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 章 内讧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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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数据囚徒:血色代码中的救赎坐标
作者:
抱竹笋的熊猫
本章字数:
8234
更新时间:
2025-05-18

孙逸痕的指尖还悬在半空,易灵翩的身体己重重砸在青砖上。

葡萄架的藤蔓被撞得簌簌乱颤,青葡萄噼里啪啦落下来,有颗正砸在她额角,滚进她散开的发间。

他喉间的腥甜突然涌到舌尖——这是他从晨时到现在粒米未进的结果,可此刻哪还顾得上饿?

"易姑娘!"

游廊传来急促的唤声。

李映寒青衫翻飞,月洞门的雕花在他身后晃成虚影,等孙逸痕回神时,那人己单膝跪在易灵翩身侧,指尖探向她颈侧的脉搏。

"脉象虚浮如游丝。"李映寒抬头时,眉峰拧成利刃,"城主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孙逸痕这才看清易灵翩月白衫子上的暗红——那血己经浸透了两层布料,在青砖上洇出巴掌大的湿痕。

他踉跄着去扶她的肩,手刚碰到她发凉的手腕,李映寒突然扣住他的手腕:"别碰!

伤口受压会崩得更厉害。"

"我、我让人去请葛大夫了......"孙逸痕的声音发颤,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方才还好好的......"

"好好的?"李映寒冷笑一声,俯身将易灵翩打横抱起。

易灵翩垂落的发间沾着茉莉花瓣,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在青衫前襟,"葛大夫昨日就说过,她伤在肝脾,需静养七日,动气不得。

您倒好,挑最狠的话刺她。"

孙逸痕跟着往屋内走,伸手要接人:"我抱她——"

"不必。"李映寒侧过身避开,鞋跟碾过地上的青葡萄,汁水在砖缝里洇开,"城主连自己的脾气都管不住,还能管住手上的力道?"

卧室里的樟木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李映寒将易灵翩轻放在床榻上时,她忽然发出一声低吟:"疼......"

"是我,别怕。"李映寒迅速掀开她的衣襟,见那道从肋下延伸到腰侧的刀伤果然崩开了半寸,血珠正顺着肌理往外渗。

他指尖在她身侧连点几下,血势顿时缓了,这才扯过锦被给她盖上,"先忍忍,葛大夫马上到。"

"李兄......"孙逸痕站在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

"你可知她昨夜疼得整宿没合眼?"李映寒转身时,眼底烧着团火,"葛大夫说要用人参须子吊气,你说药铺的参须子太贵;她说想喝温粥,你说厨房要给阿萌熬雪梨膏没空。

合着在你这儿,她的命还不如你妹妹的甜汤金贵?"

"城主!"

金富盈的大嗓门从院外撞进来。

这位穿玄色短打的江湖人踢开门槛,腰间的酒葫芦晃得叮当作响,"我在马厩喂完草料就听说易姑娘晕了——怎么回事?"

李映寒指了指床榻上的人,又指了指门口的孙逸痕:"问他。"

金富盈三步并作两步凑过去,见易灵翩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上全是牙印,顿时炸了:"好你个孙城主!

前日陆清悦那小丫头在点心里掺巴豆,害阿萌上吐下泻,你倒护着她说'不是故意的';如今易姑娘替你挡刀的伤崩了,你倒把人骂晕了?"

"我没有护着陆清悦!"孙逸痕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话一出口就泄了气,"前日陆清悦摔了膝盖,是给易灵翩送燕窝时绊的......她气不过,才在点心里放了巴豆。

阿萌嘴馋......"

"所以你就觉得易姑娘该替陆清悦背锅?"金富盈抄起桌上的茶盏重重一放,"合着阿萌是你妹妹,陆清悦是陆家嫡女,就易姑娘是外来的,活该当受气包?"

李映寒走到孙逸痕面前,两人相隔不过半步:"昨说'易姑娘皮实,受点气无妨',今日又说她'拿阿萌当试毒的'——你当她是铁打的?"

孙逸痕望着床榻上那团单薄的身影,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昨夜巡城回来,透过窗纸看见易灵翩蜷在案前,药碗里的药汁结了层黑痂;想起今早她端着空粥碗对他笑,说"今日的粥熬得正好",可他知道厨房根本没给她生火。

"我......"他刚要开口,院外传来葛大夫的咳嗽声。

李映寒立刻转身迎出去,金富盈也跟着凑过去,只留孙逸痕站在原地,望着易灵翩被冷汗浸透的鬓角。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

孙逸痕摸出怀里皱巴巴的钱袋——那是他今早偷偷去当铺当掉玉佩换的,原本想给易灵翩买参须子。

可方才吵架时,他鬼使神差地把钱袋攥进了袖子里。

"孙城主。"李映寒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葛大夫说要再动气,这伤怕是要落病根。

你最好想清楚——往后是继续拿易姑娘当靶子,还是......"

他没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孙逸痕望着他的背影,喉间那股腥甜又涌了上来。

这次他知道,不是饿的。

药炉在炭盆上咕嘟作响,孙逸痕望着葛大夫掀开易灵翩衣襟时倒抽的冷气,喉结动了动。"李兄,金兄弟......"他攥着袖口的钱袋,布料在掌心洇出湿痕,"我不是故意苛待易姑娘。

前日陆老爷差人递了帖子,说清悦是陆家三代单传的掌上珠,若我追究巴豆的事,陆家就要撤了给城主府的粮捐——"

"所以你就拿易姑娘当缓兵之计?"李映寒猛地扯过桌上的药杵,檀木在石臼里撞出闷响,"上月易姑娘替你挡刀时,陆家的粮捐可没少往城主府送。

怎么她一受伤,就成了能牺牲的?"

金富盈的酒葫芦在腰间晃出脆响。

他伸手按住李映寒肩膀,玄色短打绷得紧绷:"老李消消气,听老孙把话说完。"转而看向孙逸痕时,浓眉拧成结,"你当城主这些年,咱们都知道你不容易。

可阿萌才七岁,易姑娘是外乡人,陆清悦是陆家小姐——你这秤砣,偏得也太明显了。"

孙逸痕的指甲掐进钱袋的流苏里。

那枚当掉的玉佩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钱袋里的碎银硌得掌心生疼:"我今早去当铺......"他突然抬高声音,"当掉玉佩换了参须子,本想等易姑娘喝药时补上。

可方才她提阿萌试毒的话,我气昏了头......"

"气昏头?"李映寒将药杵重重一磕,"你气她替阿萌试毒?

还是气她戳穿你护着陆清悦的私心?"

窗外的蝉鸣骤然拔高,刺得人耳膜发疼。

孙逸痕望着易灵翩被葛大夫包扎的伤口,那道狰狞的血痕像条红蜈蚣,爬过她苍白的腰腹。

他想起昨夜巡逻时,看见她蹲在井边洗带血的帕子,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

"我......"他的声音突然哑了,"我怕陆家撤了粮捐,阿萌会饿肚子。

她娘走得早,我这个当哥的......"

"所以就把易姑娘当饿不死的铁娘子?"金富盈抓起桌上的茶盏,又重重放下,茶沫溅在孙逸痕青灰色的官服上,"你当易姑娘图你什么?

图你城主府的冷粥?

图你妹妹的甜汤?

她是看你护着全城百姓,才肯替你挡那一刀!"

李映寒的手指在桌沿敲出急鼓般的节奏。

他突然转身看向窗外,声音放轻了些:"冷旭尧昨日差人传信,说陆家在北边的生意出了岔子,暂时顾不上南边的小女儿。"他侧过脸时,眼尾的红血丝像裂开的蛛网,"现在陆家没了依仗,你还怕什么?"

孙逸痕猛地抬头。

冷旭尧是江湖上有名的"铁面判官",陆家能在南陵城横行,全仗着他撑腰。

他突然想起今早陆府的马车经过城门时,车夫腰间没挂冷家的玄铁令牌——原来不是自己看错了。

"我这就去药铺买参须子。"他抓起钱袋就要往外冲,却被金富盈一把拽住。

"着什么急?"金富盈扯了扯他皱巴巴的官服,"先把易姑娘的事安顿好。

葛大夫,这伤得养多久?"

"至少半月。"葛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每日两贴参须补汤,忌动气,忌寒凉。"他收拾药箱时瞥了眼孙逸痕,"城主若真想补偿,不如让厨房单开小灶。"

孙逸痕重重颔首,刚要应下,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城主!"宁芷馨的声音带着哭腔,青布裙角沾着泥点,"陆姑娘病了!

方才我去送酸梅汤,见她在床上首打摆子,额头烫得能煮鸡蛋!"

众人的目光唰地聚过去。

李映寒的眉峰又拧成利刃:"昨日刚害阿萌上吐下泻,今日就病了?"

"许是吃坏了东西。"金富盈摸了摸酒葫芦,"去看看吧,别真出了人命。"

孙逸痕望着床榻上沉睡的易灵翩,咬了咬牙:"李兄,金兄弟,麻烦照看易姑娘。

我去去就回。"

倚兰轩的门帘被风掀起一角,檀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陆清悦缩在锦被里,苍白的脸像片薄纸,额角的汗把珍珠簪子浸得发亮。

见孙逸痕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宁芷馨按住:"姑娘快躺着!"

"孙城主......"陆清悦的声音细若游丝,"是我不好,前日不该往点心里掺巴豆。

可我真不是故意害阿萌,我就是气......气易姑娘总占着你的眼。"她睫毛颤了颤,滚落两颗泪,"今早我喝了易姑娘剩下的药汁,想试试是不是真那么苦......许是药太凉,这会子胃里像塞了块冰......"

孙逸痕的脚步顿在床前。

他看见案上的药碗,碗底果然沾着褐色药渍——和易灵翩房里的药汁一个颜色。

"你......"他伸手摸她额头,烫得惊人,"怎么这么傻?"

"我就是想......"陆清悦抓住他的袖口,指甲掐进锦缎里,"想让你看看我......"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宁芷馨忙端来温水。

孙逸痕拍着她后背,目光扫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昨日她摔了膝盖时,他让人从库房挑的赔礼。

此刻镯子在烛光下泛着幽绿,像只睁着的眼。

"好好歇着。"他抽回手,"我让葛大夫来瞧瞧。"

"不用了......"陆清悦拽住他衣角,"我喝碗姜汤就好。

孙城主,你会怪我吗?"

孙逸痕望着她眼底的期待,喉间突然发紧。

他想起易灵翩今早端着空粥碗笑时,眼底的光也是这样——可那光,他己经多久没认真看过了?

"不怪。"他听见自己说,"好好养着。"

回程的月光有些发沉。

金富盈的酒葫芦在腰间晃得叮当响,走了半盏茶功夫,突然开口:"老孙,你信陆姑娘的话?"

孙逸痕脚步微顿。

晚风掀起他的官服下摆,露出里衬洗得发白的针脚——那是易灵翩昨夜替他补的。

"她病成那样......"

"病成那样?"金富盈嗤笑一声,酒葫芦在掌心转了个圈,"我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年,装病的戏码见多了。

陆姑娘那眼泪,比戏班里的旦角还真。"

孙逸痕没说话。

他望着前方游廊的灯笼,光晕在青砖上投下摇晃的影,像极了易灵翩晕过去时,葡萄架下那片暗红的血。

金富盈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你若真信了,往后易姑娘的参须汤,怕要掺着眼泪喝。"

孙逸痕攥紧袖口。

钱袋里的碎银硌得掌心生疼,像谁在提醒他——有些错,一旦纵容,就会像滚下山的石头,再难停住。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金富盈的话尾被风卷散。

孙逸痕望着城主府的朱漆大门,喉间那股腥甜又涌了上来——这次他知道,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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