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以后。
酒店的豪华套房里，顾清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他身旁的温语凝也躺着，姿势很不雅观，雪白小腿胡乱地搭在他的身上，雪白肌肤泛着浅淡的玫瑰红色。
房间里有奇怪的气味，地上有散落的衣裙和丝袜，还有项圈和尾巴，甚至角落边还有一捆绳子，以及各种各样的神奇小夹子，竹条与痒痒羽毛也都胡乱地放在了那。
除此以外地面还有许许多多散落的酒瓶。
这十四天来，顾清忽然觉得他像是变成了人类的先祖，回到了洞穴里居住，每天除了吃就是和温语凝做，还有酗酒，中场休息的时刻就一起看烂电影，休息好了就把温语凝抓来掰开，不给她半点准备时间。
顾清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他几天就会腻，每当他想跑的时候温语凝总会再问他要不要尝试新玩法，房间里的那些奇怪道具就是最好的证明。
最过分的那天顾清甚至要把温语凝抱在怀里揉揉她的肚子，才能让她感到稍稍好过一些。
整整十四天，顾清开始在脑袋里细数他和温语凝到底进行了多少次，分明他的记忆是永不会消失的硬盘，可实在是太多次了，数的他脑袋疼。他本来就不是正常人类，在需要的时候可以有比正常人类男性更为强健的体魄和恢复能力，温语凝也是一样。
总感觉这个数字应该超过一百了，还不算温语凝用其它方式来挑逗他的次数。
“我腻了。”顾清的脸颊埋在温语凝的胸脯，声音里透出几分虚弱。
或许温语凝的话是对的，就算不爱也可以做到爱为止，然后再做到对彼此感到索然无味，好在温语凝很快便也回答，“我也是。”
“那我们就在这散伙吧。”
“晚点一起下去吃个饭？”
“也行。”
“算了，我懒得动，你去给我打包一份回来。”
“叫人送吧，我也懒得动。”顾清在她胸前咬了一下，温语凝懒得搭理。
两人就这么倚靠着彼此，房间里只剩下呼吸与心跳，顾清已经没兴趣再摸她的白嫩的大腿亦或是打她的屁股了，这种事情这些天他干了太多次了，他能想到的绝大多数过分的点子，都已经和温语凝实践完了。
如今再看见温语凝一丝不挂的姿态，他竟然只觉得挺好看，透出几分雕塑艺术般的圣洁，却再难生出什么来，反倒只感到一阵空虚与疲惫。
此刻顾清甚至觉得，或许这也是温语凝试图杀死他的一种方法，让他彻彻底底对女人失去兴趣，感到厌倦与无力，然后萎靡不振，只想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顾清艰难地拿出手机，定了两份饭，等到了以后他裹着浴巾去拿。这些天他和温语凝在这个房间里出门的次数极少，且大多数时候都懒得穿衣服，穿衣服的只有温语凝，各种各样的情趣制服，偶尔还有cos环节，那些顾清原本以为他会很感兴趣的一切，也都在一次次欲望被抚平以后渐渐变得平静了。
温语凝胡乱地穿了件白色吊带，下身衣服都没再穿，和他坐在桌边吃起了饭，这些天窗帘就没拉开过，两人几乎就没见过阳光，甚至不知道窗外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终于结束了。
顾清心底竟生出几分解脱般的愉悦感，以至于他的心情变得很不错，胃口也都变得很好，点的这份套餐饭的最后一粒米都被他吃光，而温语凝则只吃了一半，她慵懒地靠在了躺椅上，眯着眼睛，“去给我拿瓶可乐。”
顾清去冰箱里拿来可乐，丢到了她的身边，被她稳稳当当的接住打开喝了一大口，顾清这时候才开始穿衣服，他看向镜子里他那乱糟糟的头发，长叹一声，扣好扣子的最后一颗纽扣，看向躺在躺椅上的温语凝，“我走了哦。”
“不送。”温语凝闭上眼睛，声音同样透着满满的疲惫。
顾清转身离开，小心翼翼地为她关上了门。
等温语凝彻底感知到他的气息消失以后，她才缓缓起身，来到了那张柔软大床正对着的电视前，从电视的柜子下，找到了那个玩偶摆件，然后撕开了那个玩偶，从玩偶的脑袋里取出了那张内存卡。
这是温语凝五天前放的，她没选择第一时间放，是因为以顾清真理矩阵的能力，他要是真的仔细搜索，对这些电子设备都会有所感知，两人入住的第一时间顾清就在排查房间里有没有监控了。但五天前的顾清已经是烂人一个，早就失去了思考能力，已经是被她骑上来都懒得再动弹一下的死人，最多挺两下腰表示他也出力了。
温语凝取来读卡器，躺在床上抱出自己的笔记本，默默把这张内存卡里录下的超清4k视频剪辑了一遍，再导入到两个早准备好的u盘里。
做完这件事以后，温语凝又开始查询那个叫做季月泠的女人的住址，然后是鹿芊芊。
………………………………
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季月泠回到家，打开门，慵懒地洗了个澡以后，她招呼着沙发上的猫猫跳到了她的怀里。
是的，最近她养了只布偶猫。
这只猫还是她和鹿芊芊一起去宠物店买的呢，她挑挑选选许久，最终从笼子里那些嗷嗷叫的小奶猫里，选择了这只主动凑近过来舔她手指的小奶猫。这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小奶猫已经长大了不少，整天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昨天还在和季月泠房间里的数据线搏斗，让季月泠又气又笑。
她最近都没怎么和顾清联系，准确来说是她发给顾清的消息顾清都没回，好在她也不需要担心顾清出什么事了，或许只是他有要忙的事……尽管偶尔季月泠也会因为这件事有些患得患失，在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发觉她最近越来越容易患得患失。
或许是因为顾清身边的人都太厉害了，鹿芊芊拥有超强的ss级别的皇血妖魔能力，顾瓷更不用说，甚至他小姨还是k市的掌权者呢，而她只是启明市联盟首领的大女儿，就算有ss级别的能力，在她们面前也都完全不够看……更何况还有上次见到的，那个叫做温语凝的漂亮女人。
想到这季月泠就来气。
那个女人的身份实在是太尊贵了，偏偏还那么漂亮。就算顾清口口声声说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甚至朋友都算不上，还满嘴说着她不过也是个精神病，可这让季月泠愈发郁闷……书上都说精神病会互相吸引的，更何况顾清又那么好色。
甚至曾经顾清对她的喜欢，都是因为她长得像她亲妹妹……就算顾清已经给了她很多很多安全感，让她不至于胡思乱想到睡不着觉，可一想到的时候季月泠还是会郁闷。
她对顾清在做的事完全给不到任何帮助，这种无力感让她的骄傲尤其受挫，她没法像鹿芊芊那样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切，她总是很内耗，总是想很多。
好在抚摸猫猫的脊背会让她的心情变得稍微平静一些。
十几分钟后，季月泠脱掉衣服走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以后，裹上浴巾走出来，回到床上打开投影仪，准备挑选一部电影看完睡觉。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和顾清一起住养成的习惯，她也开始喜欢看这些烂电影来打发时间。
可当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一撇，忽然发觉她的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有一个口红印就的唇印。
这个唇印似乎是寄信的人在说明自己的身份，季月泠起身，来到了桌前，打开了那个信封，信封里是一个u盘，除却这个u盘以外，信封里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她微微有些不解，将u盘插入电脑后，里面是一个三小时的视频。
季月泠点开视频，躺到了床上，她身边的投影仪开始运作，幕布上那精彩的画面……映入她的眼帘。
一秒。
两秒。
三秒。
“贱人！”
季月泠咬紧了牙，一拳砸碎了身下的床板。
……………………………………
从季水澜家里离开以后，鹿芊芊脚步轻盈地回了家。
她刚才在季水澜的小公寓里和季水澜一起玩双人游戏，其实她没那么爱玩游戏，但能打发时间的事情总是很有趣的。
这段时间她和顾清也几乎没怎么联系，她本就很少主动联系顾清，只有当想到他肯定会感兴趣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偶尔给顾清发那么一两句消息。
因为她不想顾清觉得麻烦。
既然选择了放他离开，那就不能总缠着他了，反正他想回来的话，会提前告诉她的。鹿芊芊并不会内耗，偶尔寂寞了，她会躺在床上想和顾清的那些回忆，虽然偶尔会想着想着指尖就不小心地把裙下的小裤裤勾到腿弯处。
到家以后，她脱下校服外套，找来晚上的睡裙，就进了淋浴间开始洗澡，吹干头发以后，她脚步轻盈地抱着本书回到了房间里。
她什么书都看，看书会让她感到安宁，最近她在看季水澜给她推荐的有关于心理的书籍，那些在季水澜眼中晦涩难懂的知识，她很快就能轻易理解，但她从不会在季水澜面前炫耀，而是认真和她讨论，因为这同样很有趣。
当她打开台灯，刚打算翻开书的第一页，却忽然发觉，她的桌上多了一个信封。
信封上有一个口红留下的唇印。
鹿芊芊拿起那个信封凑到唇边，即便信封上只剩下极浅的气味残留，但她还是从那一点点香气中分辨出了寄信的人。
是那个叫做温语凝的女人。
她微微愣神了一下，打开信封，信封里同样只有一个u盘。
鹿芊芊家里有一台笔记本，她将u盘插入电脑，看到了那个唯一的文件夹，那个文件夹里是一段三小时的视频。
“总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呢……”鹿芊芊托着腮帮，点开视频。
三小时以后。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低头却不经意间发现裙下的小裤裤好像又变得有些。
她微微噘嘴，索性脱掉小裤裤，用湿巾纸认真擦拭以后，顺手关掉了电脑，打了个哈欠，接着便躺到了床上，裹紧被子，很快便睡的香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