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孟雨晴拉长声调，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平板上划了一下，放大那张程谦搂着苏念禾腰肢的照片，"你们终于搞在一起了？"
苏念禾差点把口中的花茶喷出来："孟雨晴！"她涨红着脸抽出纸巾擦拭嘴角，"你能不能文雅一点？"
"文雅？"孟雨晴挑起精心描画的眉毛，甩了甩栗色的波浪长发，"苏大小姐，你脖子上那个印子可一点都不'文雅'。"她坏笑着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程谦挺猛啊？"
苏念禾手忙脚乱地拉高毛衣领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这是她和程谦公开恋情后第一次单独见孟雨晴，选在了孟雨晴位于朝阳区的私人公寓——全北京为数不多不会被狗仔打扰的地方之一。
"我就知道会这样。"孟雨晴满意地看着表妹的反应，从果盘里拈了颗葡萄丢进嘴里，"从你说要给他当科学顾问那天起，我就预测你们迟早要上床。"
"我们没有！"苏念禾声音拔高了八度，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至少...还没..."
"哈！"孟雨晴一拍大腿，"那就是什么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程谦可以啊，居然能忍住？"她凑近苏念禾，压低声音，"说真的，他那方面怎么样？前戏够不够——"
"停！"苏念禾捂住耳朵，"我不要跟你讨论这个！"
孟雨晴大笑着倒回沙发："天呐，你都二十七岁了还这么纯情，程谦捡到宝了。"她突然正色，"不过说真的，他对你好吗？"
苏念禾放下手，对上表姐关切的眼神，轻轻点头："很好。他...很尊重我，知道我没经验，一首很克制。"
"啧，难得。"孟雨晴撇撇嘴，"娱乐圈里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多。"她顿了顿，"陈昊那个王八蛋今早的采访你看了吗？"
苏念禾的笑容僵在脸上："看到了。"
"需要我找人收拾他吗？"孟雨晴眯起眼睛，"我认识几个很会'处理问题'的朋友。"
"不用了。"苏念禾摇头，"不值得为他费心。"
孟雨晴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家小禾长大了。"她语气罕见地温柔，"以前被陈昊欺负时，你可是躲在我家哭了一个星期。"
苏念禾鼻子一酸。和陈昊分手后，确实是孟雨晴收留了她，还差点去找陈昊算账。
"话说回来，"孟雨晴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我很好奇程谦是怎么追到你的？那个储物间的吻？还是天文台的告白？"
苏念禾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这些细节？"
"拜托，"孟雨晴翻了个白眼，"程谦工作室的公关总监是我前助理。圈里没有真正的秘密，亲爱的。"她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没全垒打？他在等什么？婚戒吗？"
"孟雨晴！"苏念禾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你能不能别这么...这么..."
"开放？"孟雨晴接住抱枕，耸耸肩，"科学家小姐，性是很自然的事情，尤其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她突然正经起来，"你爱他，对吧？"
苏念禾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头："嗯。"
"那就别想太多。"孟雨晴拍拍她的手，"跟着感觉走。程谦是个好人，比陈昊强一万倍。"
这句话让苏念禾心头一暖。孟雨晴从没给过陈昊好脸色，第一次见面就说他"眼神不正"，现在却对程谦如此认可。
"说起来，"孟雨晴突然想起什么，"你们要去智利？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三。"苏念禾说，"程谦推迟了电影拍摄，专门空出三个月陪我。"
孟雨晴吹了个口哨："哇哦，为爱放弃好莱坞，够浪漫。"她歪着头打量苏念禾，"不过你确定要带个菜鸟去阿塔卡马？那里海拔很高，程谦那种养尊处优的大明星受得了吗？"
"他说没问题。"苏念禾不自觉地替程谦辩护，"而且他最近一首在健身，还买了全套高原装备。"
"啧啧，护夫心切啊。"孟雨晴坏笑，"行吧，需要我给你们准备点什么特别的...旅行用品吗？"她意有所指地挑眉。
苏念禾抓起另一个抱枕："你再这样我走了！"
"好好好，不逗你了。"孟雨晴举手投降，转而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送你的礼物。"
苏念禾警惕地看着她："不会是那种...奇怪的东西吧？"
"想什么呢！"孟雨晴翻了个白眼，"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吊坠是一颗小小的、镶嵌着蓝宝石的星球。
"这是..."
"水星。"孟雨晴轻声说，"太阳系里最小的行星，但轨道速度最快。"她帮苏念禾戴上，"就像你，看起来安静低调，一旦确定了方向，比谁都要坚定勇敢。"
苏念禾眼眶发热："谢谢..."
"别急着感动。"孟雨晴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语气，"背面刻了字。"
苏念禾翻转吊坠，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给终于开窍的小禾星——爱你的雨晴姐"，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PS：记得做好防护措施"。
"孟雨晴！"苏念禾又羞又气，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孟雨晴大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好啦，说正经的。程谦要是敢欺负你，随时告诉我。"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虽然打不过他，但我有两千万微博粉丝。"
两人笑作一团，就像小时候在姑姑家的后院那样。苏念禾突然很庆幸，无论发生什么，她永远有孟雨晴这个可以毫无保留倾诉的表姐兼闺蜜。
"对了，"孟雨晴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程谦知道你和陈昊其实..."
"不知道。"苏念禾，他想问的时候我告诉他的。"
孟雨晴叹了口气："小禾，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你应该——"
"不。"苏念禾坚决地摇头，"我也是有错的，估计是天生不合适吧。
孟雨晴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拥抱了她："好吧。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苏念禾紧紧回抱表姐，心中既温暖又苦涩。
门铃突然响起，孟雨晴起身去开门："啊哈，说曹操曹操到。"
程谦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袋东西："打扰了，我来接小禾。"他礼貌地向孟雨晴点头致意，目光却越过她寻找苏念禾的身影。
"进来吧大明星。"孟雨晴侧身让他进门，"正好我们在聊你呢。"
程谦走进客厅，看到苏念禾立刻眼睛一亮："聊我什么了？"
"聊你什么时候把我家小禾——"
"雨晴姐！"苏念禾跳起来捂住孟雨晴的嘴，"不许说！"
程谦看着两人打闹，一脸困惑："我错过了什么吗？"
"没什么！"苏念禾抢着回答，快步走到程谦身边，"我们走吧。"
孟雨晴坏笑着挥手："下次见，程谦。记得对我家小禾温柔点~"
程谦似乎明白了什么，耳根微微发红："当然。"
离开公寓楼，程谦自然地牵起苏念禾的手："你们聊得开心吗？"
"嗯。"苏念禾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程谦晃了晃手机："孟雨晴给我发了定位。"他顿了顿，"她说你有心事，让我来接你。"
苏念禾心头一暖。孟雨晴总是这样，表面大大咧咧，实则比谁都细心。
"这是什么？"她指着程谦手中的袋子。
"哦，给你买的。"程谦递给她一个纸袋，"最新款的天文观测笔记本，防水防尘，还有夜间照明功能。"
苏念禾翻开笔记本，内页印着淡淡的星座图案，角落里还有一行小字："给小禾星——C"。她心头一热："谢谢..."
"另一个是给孟雨晴的谢礼。"程谦神秘地眨眨眼，"不过她说不用了。"
"什么谢礼？"
"感谢她一首照顾你。"程谦轻声说，"尤其是...和陈昊分手后那段时间。"
苏念禾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陈昊的事？"
"只知道你们分手了，细节不清楚。"程谦握紧她的手，"你不必告诉我，除非你自己想说。"
苏念禾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愧疚。程谦对她如此坦诚，她却有无法言说的秘密。
"对了，"程谦突然想起什么，"我有个惊喜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明天晚上的星空音乐会，在古观象台。演奏曲目全是与天文有关的古典乐。"
苏念禾眼前一亮："真的？我一首想去但总买不到票！"
"所以我说是惊喜啊。"程谦得意地笑，"演出结束后，我们还可以用观象台的古董望远镜观星。"
看着程谦兴奋的样子，苏念禾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陈昊从未理解过她对星空的热爱，甚至嘲笑过她"沉迷虚幻的东西"。而程谦不仅理解，还努力融入她的世界。
"怎么了？"程谦注意到她情绪变化，担忧地问，"不喜欢这个安排？我们可以..."
"不，我很喜欢。"苏念禾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谢谢你，程谦。"
程谦显然没料到这个突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加深了这个吻。当两人分开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哇，孟雨晴给你喝了什么魔法药水吗？这么主动。"
苏念禾红着脸捶他一下："闭嘴。"
程谦大笑着搂住她的肩："走吧，回家。我买了新的星图，今晚我们可以计划一下智利之行。"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苏念禾靠在程谦肩上，心想无论前方有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