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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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信任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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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裂愈
作者:
以安知亦
本章字数:
5026
更新时间:
2025-06-09

凌晨两点的凌氏大厦顶层,落地窗外的黄浦江泛着冷光,像条凝固的银链。苏晚攥着那张泛黄的车祸照片,指尖在“沪A·89765”的车牌号上反复——那串数字被她用红笔圈了三遍,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凌深靠在办公桌后,指尖转着那支断笔,金属环碰撞声比平时快了许多,尾端的“LW”缩写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他腕间空荡的皮肤泛着青白,像块被剜去血肉的疤——自从昨夜苏晚摘下银链,他再也没戴上过。

“说吧,”凌深忽然开口,声线冷得像冰,“你今天来,是要继续演‘无辜受害者’,还是首接摊牌?”

苏晚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的颤栗。她将照片甩在办公桌上,玻璃相框被震得晃了晃——那是他们唯一的合照,七岁的他们蹲在水洼里,她攥着银杏叶,他攥着断笔,身后的银杏树还未被大火灼伤。

“摊牌?”她指尖划过照片里自己掌心的血痕,“凌深,你看看这个——”她抽出另一张照片,车祸现场的扭曲车身占据整个画面,副驾驶座的白大褂口袋里,半片银杏叶露在外面,“这是你心里那个‘淋雨的小孩’攥着的照片,是我母亲死亡的现场。”

凌深忽然僵住,断笔“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照片里的银杏叶,忽然想起十年前的消防车鸣笛——那时他蹲在墓园门口,攥着苏晚给的银杏叶,听见有人说“银色轿车失控,司机当场死亡”。

“不可能……”他忽然低语,指尖无意识地着桌面,“我从来没见过这张照片。”

“对,你没见过,”苏晚忽然逼近,指尖戳着他的胸口,“因为这是你潜意识里封存的记忆!那个小孩不是在怕火,是在怕你父亲的车,怕你凌家的秘密!”

凌深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的涩。他从抽屉里抽出那份“复仇证据”,合成的聊天记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苏晚,你看看这个——‘凌氏的漏洞足够搞垮他们’‘十年了,该让凌家血债血偿’。”

苏晚盯着那些伪造的文字,忽然想起林薇的提醒:“莫子谦的技术团队能伪造任何记录。”但此刻,凌深眼底的冰冷让她喉间发紧——那些曾经的温柔,此刻都成了刺向她的刀。

“所以你相信这些,”她忽然轻声说,“胜过相信我掌心的疤,胜过相信十年前那个蹲在水洼里给你递银杏叶的小孩。”

“掌心的疤?”凌深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尖用力到发颤,“那不过是你接近我的筹码!就像我母亲的银链,你戴着它,不过是为了让我放下戒备——”他忽然松开手,转身盯着落地窗,“毕竟你妈妈的死,和我父亲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像把重锤,砸在苏晚心上。她忽然想起凌明修在墓园的警告:“有些真相,不如永远埋在树下。”想起母亲的日记残页:“莫明远的账本藏在银杏树下”——原来最残酷的真相,从来不是谁对谁错,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被命运绑在对立的两岸。

“你知道吗,凌深?”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的绝望,“我母亲临终前,还在惦记着你妈妈的安全,而你父亲——”她忽然指向照片里的刹车维修记录,“却让人改装了刹车线,说是‘保护’,其实是封口!”

凌深忽然转身,眼尾的痣因充血而发红:“够了!你以为自己多高尚?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复仇?”他忽然抓起桌上的钢笔,笔尖指着她的胸口,“看看你做的事——伪造口供、篡改记录,和莫子谦有什么区别?”

空气里的雪松味混着铁锈味,像十年前那场火的余烬。苏晚盯着他指尖的钢笔,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教她转笔时的温柔:“手腕要放松,像抓住光。”而此刻,那支笔却成了刺向她的利刃。

“区别?”她忽然伸手,夺过钢笔摔在地上,“莫子谦想要毁掉凌家,而我——”她忽然哽咽,“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妈妈的光,会灭在你凌家的阴影里!”

凌深忽然想起昨夜的梦:七岁的苏晚蹲在水洼里,掌心的血滴在银杏叶上,抬头对他笑。那时的她眼里没有恨,只有纯粹的光,而现在,那道光被他亲手掐灭了。

“你以为我想查?”苏晚忽然掏出母亲的日记残页,焦痕触着掌心的疤,“我妈妈说‘账本里藏着光’,可我每靠近一步,就发现光的背后,全是凌家的影子——你父亲的银链、你母亲的遗书,还有你藏在抽屉里的交通事故报告!”

“住口!”凌深忽然怒吼,挥臂扫落桌上的文件,泛黄的报告飘落在地,“我父亲是为了保护你妈妈!莫明远当时要杀她,换刹车线是为了让车‘失控’,让她假死脱身——”他忽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苏晚忽然愣住,指尖的日记残页飘落在地:“假死?所以我妈妈……”

“她没死。”凌深忽然低语,声线发颤,“至少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两人之间炸开。苏晚盯着他眼底的慌乱,忽然想起海滨档案馆的监控——母亲身边的男人,腕间戴着凌明修的银链,而凌深此刻的眼神,和十年前那个在火场里找她的男孩,一模一样。

“你早就知道,”她忽然轻声说,“所以你父亲的信封里,才会有我妈妈的照片,所以你才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她忽然笑了,“原来你也在赌,赌我妈妈还活着,赌凌家的光,还能亮起来。”

凌深忽然沉默,指尖无意识地着桌面的划痕——那是他十年前转笔时留下的“砚”字,和苏晚掌心的疤,同属一个年代。他忽然发现,所谓“信任的葬礼”,从来不是某一刻的崩塌,是他们在真相与谎言之间,早己千疮百孔。

深夜的风掀起苏晚的白大褂,她盯着凌深腕间空荡的皮肤,忽然想起第一次戴上银链时的温暖——那时他说“LW是我们的光”,而现在,光灭了,只剩银链躺在地上,像具冰冷的尸体。

“阿深,”她忽然开口,声线轻得像片羽毛,“十年前你说‘别怕,我在’,现在我想告诉你——”她忽然摘下颈间的银杏叶胸针,放在办公桌上,“我怕的从来不是黑暗,是黑暗里的光,忽然灭了。”

凌深盯着胸针,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念安的女儿,要像银杏叶一样坚强。”他忽然伸手,想抓住她的手,却只触到一片空荡——她己经转身,白大褂的下摆扫过他的皮鞋,像十年前那场雨,终究是停了。

“晚晚!”他忽然喊出声,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我父亲的账本在银杏树下,我们一起——”

“不用了。”苏晚忽然回头,眼尾的痣在应急灯下闪着光,“有些葬礼,需要一个人参加。”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凌深看见她指尖的银链晃了晃——那是他的银链,链坠的“LW”缩写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像颗即将坠落的星。他忽然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断笔,笔尖在地面划出细响——这次,没有她替他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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