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冷的眉眼弯起,带着一丝促狭和纵容的笑意,抬眸看着近在咫尺、一脸认真准备投喂她的俊脸:“商董,我现在是你的挂件了吗?”语气调侃,带着点女王般的慵懒。
商别鹤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放松调侃的样子,心都要化了。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块蛋糕喂进她微微张开的嘴里,然后顺势凑过去,在她沾了点巧克力酱的唇角响亮地亲了一口,声音低沉含笑,带着绝对的理所当然和心甘情愿:
“不。我是你的挂件才对。”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倒影,盛满了全然的归属感,“专属的,一辈子甩不掉的那种。”
林昭被他这首白又肉麻的情话噎了一下,但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
她咀嚼着口中浓郁丝滑的巧克力蛋糕,甜美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一首甜到了心里。
商别鹤看着她小口小口吃着自己做的蛋糕,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神满足得像只被顺毛的猫,心底的幸福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又切下一小块,再次递到她唇边,动作轻柔而专注。
“好吃吗?”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点小期待。
“嗯。”林昭咽下蛋糕,诚实地点头,“进步很大。”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许。
这句简单的肯定让商别鹤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他乐此不疲地继续投喂,时不时偷个香吻。
窗外夜色渐深,别墅里一片宁静。
暖黄的灯光下,两人依偎在沙发里,一个专注地喂,一个慵懒地吃,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空气里弥漫着巧克力甜蜜的香气和一种无需言语的、令人沉醉的温馨。
这一刻,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勾心斗角,只有爱人的怀抱,甜蜜的蛋糕,和彼此眼中只映照着对方的、安稳的幸福。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别墅主卧里,只余下两人轻浅交织的呼吸声。商别鹤结实的手臂牢牢圈着林昭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密实地嵌在自己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睡得沉静。林昭也依偎着他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沉入安眠。
然而,这份宁静被突然打破。
怀中的人身体猛地一僵,紧接着开始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商别鹤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眉头紧紧锁成一个痛苦的川字,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即使在睡梦中,他俊朗的面容也扭曲着,写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昭昭……昭昭……”他发出破碎的梦呓,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眼角汹涌滑落,打湿了枕头和林昭的头发,“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林昭瞬间被惊醒!她猛地睁开眼,抬头就看到商别鹤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模样。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正经历着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昭昭……你看看我……”他的声音充满了卑微的乞求,如同被抛弃在荒野的幼兽,“别不要我……别丢下我……”
“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他哽咽着,即使在梦里,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慌和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急切也清晰得令人心碎,“别不要我……求你了……”
林昭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此刻的商别鹤非常的脆弱绝望,根本不是平日那个强大自信、甚至带着点无赖撒娇的商别鹤!
“别鹤!醒醒!商别鹤!”林昭撑起身,急切地捧住他冰凉汗湿的脸颊,试图唤醒他,“别怕!是梦!只是梦!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然而,商别鹤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他深陷在梦魇的泥沼中,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微微痉挛,梦呓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和哀求,越来越微弱,却越来越让人心碎:
“昭昭……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昭昭……”
最后一句梦呓,如同泣血的哀鸣,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绝望:“姻缘线……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不要我了……”
林昭看着他越来越绝望的样子,心疼死了,知道不能再让他沉溺在那个可怕的梦境里了。
她猛地俯下身,带着一丝急切张口咬住了商别鹤微凉的下唇。
不是温柔的轻吻,而是带着疼痛的、试图将他从深渊中强行拉回的啃咬。
“唔……!”
唇上传来的尖锐痛楚,如同撕裂黑暗的一道闪电让商别鹤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却是一片空茫的、尚未散尽的巨大恐惧和深不见底的绝望。
瞳孔涣散,没有焦距,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场可怕的梦境里。
“昭昭……”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脆弱。
他抬起颤抖的手,抚上林昭捧着他脸颊的手,又急切地,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恐慌,抚摸着她的脸,指尖冰凉。
他仿佛在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他看着林昭近在咫尺的脸,眼神却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让他心碎的幻影,泪水依旧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充满了被抛弃后深入骨髓的痛苦,“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昭昭……别丢下我……求求你……”
他语无伦次,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而剧烈地颤抖着,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一遍遍地哀求保证。
林昭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用力回握住他冰冷颤抖的手,另一只手更加温柔却坚定地捧着他的脸,指腹轻轻擦拭着他不断滚落的泪水,声音颤抖又温柔:“商别鹤,看着我。”
她强迫他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脸上,“我在这里,我哪里也没去。”
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双盛满痛苦和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商别鹤向来都是叫她阿昭的。
姻缘线在那里,她当然不会怀疑他叫的是别人,可是为什么他梦里会这样称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