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想去哪里？”他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着左手腕上的红痕，那里己经不再疼痛，只剩下淡淡的印记，像是某种温柔的烙印，五帝钱手链也刚好盖住了。
林昭歪头想了想：“草原？”
商别鹤点头，转身就拿出手机开始查路线。
林昭按住他的手，笑道：“不急，我们可以慢慢开车走，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就停下来。”
他怔了怔，随即点头：“好。”
他其实从来没有“慢慢”做过什么事。他的生活向来是精确到分钟的行程表，是永远紧绷的神经，是必须完美的执行。
可林昭说，可以慢慢来。
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
他们重新上路。
房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窗外的景色从山林渐渐变成开阔的平原。
商别鹤坐在小桌旁，认真地研究着一本烘焙书，这是他昨晚半夜醒来时，偷偷让管家准备的，里面全是甜点的做法。
林昭靠在他肩上打盹，长发散在他的手臂上，痒痒的。
商别鹤小心翼翼地翻着书页，生怕吵醒她。他的目光落在“巧克力蛋糕”那一页，犹豫了一下，轻轻抽出被林昭压着的手臂，不舍的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小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起身走向车上的小厨房。
他想试试，试试做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
厨房很小，但设备齐全。
商别鹤系上围裙，动作生疏地打蛋、筛面粉、融化巧克力。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他只会做简单的食物，可此刻却莫名地专注，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袖口沾上了面粉，额前的碎发也微微汗湿。
当蛋糕被送进烤箱时，他松了口气，转身却发现林昭正靠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他。
“醒了？”他有些局促地擦了擦手，“再等一会儿就好。”
林昭走过来，伸手抹掉他脸颊上的一点巧克力渍，笑道：“商总亲自下厨？”
商别鹤的耳根发烫，低声道：“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
林昭凑近烤箱看了看，里面的蛋糕确实不算完美，边缘有些微微焦黄，表面也凹凸不平。可她看着商别鹤紧绷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蛋糕。
“我很期待。”她轻声说。
二十分钟后，蛋糕出炉。
商别鹤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递给林昭。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
林昭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吃！”
商别鹤怔了怔：“真的？”
“真的！”她又挖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他低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巧克力的浓郁和奶油的绵密在舌尖化开，确实……不错。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林昭补充道：“不过下次糖可以少放一点。”
他立刻点头，认真记下：“好，我下次调整。”
林昭看着他这副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这么紧张，我很喜欢。”
商别鹤抿了抿唇，嘴角却悄悄上扬。
原来为喜欢的人做一件事，是这种感觉。
——
傍晚，他们终于抵达草原。
夕阳将整片草地染成金色，远处的羊群像散落的云朵，慢悠悠地移动着。商别鹤从车上搬下烧烤架，动作生涩却认真地开始生火。
林昭坐在一旁的毯子上，托着腮看他。
他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木炭，眉头微微蹙起，像是面对什么重大课题。
“需要帮忙吗？”她问。
商别鹤摇头：“不用，马上就好。”
他说得轻松，可额角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会的，可是她在看着他……
林昭忍不住走过去，蹲在他身旁，伸手帮他擦了擦汗。
“慢慢来。”她轻声道。
商别鹤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点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火终于生起来，他拿出提前腌制好的肉串，动作笨拙却认真地开始烤制。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被火光映得格外柔和，不再是那个冷峻的商氏总裁，而只是一个……笨拙地想要照顾好心上人的普通男人。
林昭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软成一片。
“好了。”商别鹤将烤好的肉串递给她，眼神里带着期待，“尝尝？”
林昭咬了一口，眼睛弯成月牙：“好吃！”
商别鹤松了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他们在草原的星空下吃着烧烤，夜风轻柔，远处偶尔传来牧民的歌声，混着青草的香气，让人昏昏欲睡。
林昭靠在商别鹤肩上，轻声道：“谢谢你。”
商别鹤怔了怔：“……为什么？”
“因为今天的一切。”她仰头看着他，眼睛映着星光，“蛋糕、烧烤、还有……你。”
她其实也很高兴，她也第一次这样和别人相处。
商别鹤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道：“不用谢。”
该说谢谢的是他。
谢谢她让他知道，原来活着可以这么温暖。
草原的夜晚静谧而温柔，星光如碎钻般洒满天幕。
商别鹤和林昭并肩躺在车顶的观星台上，身下垫着柔软的毯子，夜风轻拂，带着青草与野花的清香，林昭的发丝偶尔扫过商别鹤的颈侧，痒痒的，像是某种无声的撩拨。
他侧过头，借着星光看她。
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沾着一点刚才吃水果时留下的果汁。
鬼使神差地，商别鹤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那点。
林昭转过脸，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清亮如泉，带着询问的笑意。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撑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她。
这是一个试探的、轻柔的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梦境。
他的唇轻轻贴上她的，一触即离，随即退开一点，紧张地观察她的反应。
林昭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回来，加深了这个吻。
商别鹤的呼吸瞬间乱了，掌心贴上她的后腰，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这个吻比想象中更甜，带着水果的清香和蜂蜜的余味，让他头晕目眩。
